“在哪…在哪…”
土御門智也緊張的頭上冒汗,遍體冰涼,渾身戰栗。
十年前,東京逢災,百鬼夜行。
‘十大鬼王’出世。
東京各個靈能力者派系盡出,全力鎮守人類防線。
最終。
斬殺十大鬼王,終結百鬼亂世。
但留下的創傷卻至今仍讓人唏噓。
東京各方勢力,家族長輩,有不少在那場鬼災中犧牲。
尤其當時的青年一代,中堅力量,為斬盡惡鬼,幾乎斷絕。
鬼災爆發那一年。
土御門智也年僅6歲。
他親眼目睹,幼年好友死在鬼災之中,被鬼生吞。
從此,鬼之恐怖一直如影隨形,如同抹不掉的陰影,烙印在他心里。
他學行符念咒,掌控式神,驅鬼避邪之術,不僅因為土御門家陰陽道統。
更多的是因為害怕。
誰不害怕呢?
雖然現在老人們忌諱提及,禁止向那場鬼災之后出生的新生代們,提及當年發生的事。
但是,凡是親自經歷過當年那場鬼災的人,哪有不怕的?
對于很多從那個時候成長起來的人,都是童年陰影。
就是因為怕,所以他們才時刻不敢在修行上懈怠。
生怕鬼災再臨,毫無自保之力。
如今。
學校里有疑似鬼王的存在出現。
土御門智也怎么可能不怕!
肝膽俱寒!
他仿佛再次想起了當年,被鬼災席卷所支配的恐懼。
大允,要通知大允!
東京境內,竟然再次出現了這種恐怖的鬼!大災預兆!
土御門智也神色匆匆。
已經顧不得許多。
什么黑門新人蘇啟,什么要給對方一點教訓,全都忘了。
再三確定了‘鬼’不見蹤影后。
他收起式神,慌張離開。
蘇啟看著嚇到六神無主,慌張逃離的土御門智也。
他也是有點意外。
心說我就是稍微嚇一嚇。
不會給這熊孩子嚇傻了吧?
這反應也太夸張了。
話說,對方這樣的反應,直接就讓蘇啟接下來準備繼續打的一套‘熊孩子修正拳’無處可施。
這才第一拳下去,對方就倒了。
這你說怎么繼續?
蘇啟的視野里。
剛剛被他撈上來又沉下去的鬼神,正一臉茫然的站在原地。
進食邏輯鎖定的目標,與它形成了巨大的深海差,無法互相干涉。
初步是五感,繼續是認知。
慢慢的,從它的邏輯中剝離。
然后,鬼神脫離進食邏輯,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正常行為模式。
邁著毛骨悚然的步伐,離開了。
蘇啟沒辦法,捋了捋貓頭。
從座位上站起來,午休快結束了,差不多時間回去了。
這次嘗試,他也知道了。
深層鬼神,對于密契者的三觀沖擊,顯然比他想象中要大。
難怪當初姑獲鳥事件時,那些神社和寺廟的本土‘靈能者’需要黑門支援。
密契者們對于鬼神,過于忌憚。
雖然‘鬼’是一樣的。
但神秘者和密契者,對于鬼的態度有所不同。
密契者的力量是能夠除鬼的,平日里見的鬼也不多,所以,他們對于突然見到自己力所不及的鬼,感到害怕。
而神秘者就不同了,他們很清楚,這世界上鬼很多,而且自己見到的鬼大部分都是打不過的,所以習慣了。
這是思維模式的差異導致。
舉個例子,就像猛獸和人類,對于火焰的態度一樣。
猛獸有著更耐燒的厚實表皮,但它們怕火,它們認為自己打不過火。
人類在火面前明顯更加脆弱,但恐懼感卻沒有那么強,因為人類不會找火打架,不會進行這種對比。
而且,人類還有方法去規避火焰的危險,或者利用火焰。
這就是兩者的區別。
“偏僻”的神秘東方。
顯然‘猛獸思維’偏多。
一個個都是在想著如何死磕,手撕鬼神的猛人。
而不是神秘者那種普遍的:我打不過你,但我可以把你沉下去。
蘇啟自己就是個神秘者,所以當然知道神秘者的生存之道。
那就是,雖然不知道深海之下現在已經堆積了多少危險,但只要不浮上來,我們就是安全的。
這兩種思維,誰優誰劣不好說。
神秘者的思維模式確實有效規避折損,不管海面下有多少問題,反正問題浮上來我們就想辦法讓它沉下去,下次再浮,再想辦法。
‘猛獸思維’,以人力對抗鬼神,產生的犧牲,真的非常大。
但確實根除效果好,手撕鬼神,滅的干干凈凈,永絕后患。
海面上今天浮上來個問題,我就想把它剝皮拆骨,連根拔起,挫骨揚灰,祖墳都給它刨了。
這種惡劣情況下,還能夠一次次生存下來的密契者,可以想象其恐怖。
那說是個人形鬼神也不為過。
安徒生提起過的,一個世紀前,神秘世界東行的淘金熱。
為什么在神秘的東方翻車?
大家心里不都有點數嗎。
本地鬼神兇猛,土著密契者同樣兇猛,這個‘蠻荒偏僻’之地,滋生神秘。遍布不可名狀的陸地神仙。
這里水深的很。
當然了。
蘇啟并不受哪種思維左右。
渣男經驗,只要懂得兩個詞:適應、變通,在什么樣的水里,都能找到自己的生存之道。
下午,放學。
最近幾周,社團活動有的暫停,有的減少,大家都在為文化祭做準備。
白天要上課,所以是空出社團活動這個時間來準備。
蘇啟放學后,先去文化祭執行委員會露了個面,上次借鑰匙,答應過津田會長幫忙的。
執行委員會,其實就是各班出一個代表負責人作為執行委員,由學生會領導,來溝通協調各班活動的組織問題。
比如要使用場地,占用通道,借器材,宣傳布告,消防安全…這些都是需要全校協調,不然該亂套了。
一般就是各班班長來參加,蘇啟他們班執行委員就是友樹。
蘇啟被津田會長叫來幫忙,就是一些后勤工作,準備一下教室,白板,會議記錄等等。
會議不長,很快幫完忙后,蘇啟回了教室,參加設計組的工作。
教室里。
水谷和西園寺在。
西園寺白天已經把臺本看完,現在正按照水谷的描述,在畫布景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