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沉十米也能失控?
你也是神秘者?
你讓我這每天沉大幾千的怎么想?
丟人!你退圈吧!
蘇啟心里不禁吐槽。
同時,他也對于自己的處境也產生了巨大的擔憂。
他之前只是覺得自己的深海,比一般神秘者稍微深些,下沉的稍微快點。
安徒生也說過,最開始覺醒成為神秘者沉入深海下沉的會比較快,然后很快就會緩慢下來并趨于停止。
所以他那時以為自己沉的快,可能是正常的現象,很快就會穩定。
但是,隨著時間推移。
一周,兩周,半個多月過去了。
蘇啟發現了不對勁。
人家都是越沉越慢。
他怎么越沉越快?!
最開始只是幾十米上百米的沉,后來居然每天上千米的沉。
絲毫沒有放緩的跡象。
他現在距離莫霍層只有一步之遙!
三天之內…
不,可能也就這一兩天了。
“上次不是說過有不少深海接近莫霍層的神秘者嗎,為什么會百年都沒有莫霍層以上的?”
蘇啟有點慌。
“接近和到達是兩個概念。
普通人類想下沉本就不是容易的事,難度不比鬼神上浮簡單。”
安徒生把沏好的紅茶倒進杯里。
“而且,深海到達莫霍層后失控風險也很大,兩個世紀前有不少錨定模因極高的神秘者,熱衷于這種自我突破,追求極限的挑戰。
當時,使用賢者之石強行沉入莫霍層的神秘者,有,但是多數不到一個月就失控了。
有些在驚恐與瘋狂中死去。
有些失蹤。
有些成為了鬼神…
本就少有深海能到達莫霍層的神秘者,到達后能活到正常死亡的,更是幾乎沒有。”
完了,完了,要涼。
蘇啟感覺不太好。
那么多高錨定模因的大佬,都失控了,讓他這萌新怎么辦?
他現在的錨定是多少模因?
40模因?60模因?反正不過百。
錨定模因還在照光層,連弱光層都不到。
而他的深海有多深?
1萬8千米。
馬上就要到莫霍層。
神秘者中就沒有他這么離譜的。
蘇啟在安徒生給他講‘模因論’那天就察覺了。
他現在沒失控已經算是個奇跡。
不僅如此,他還沒法說出自己的狀況。
‘錨定’稍微好些,‘深海’則是屬于不可名狀神秘的范疇,也就是‘不可說’。
安徒生可以相對容易說出一些關于自己的神秘,因為他的錨定超過深海,相對穩定。
而蘇啟不穩定的錨定和深海差,造成了他現在什么都不敢說,因為存在很大的失控風險。
他泄露一些自己的神秘給別人,有極大概率會失控。
一個人構成的神秘才能成為神秘。
他現在連向人求助都很難做到。
只能多學,多問,自己想辦法。
這邊學習‘編織神秘’的錨定儀式,增幅錨定。
另一邊九九八十一也要盡快用起來,給自己增加錨定線。
蘇啟仔細看了看王國之書上的錨定儀式,跟安徒生問了些不懂的地方,指了指儀式中間。
“這個符號是什么意思?”
“這代表神性物。”
“神性物?”
“這就是錨定儀式特殊的地方,每一層,需要一個神性物提供神性。”
“我只要在搭建儀式的時候,把神性物放進去就可以了嗎?在選擇上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嗎?”
“這個隨你的心意,不過神性物放入你的錨定儀式后,就相當于和你有了更加密切的聯系。
好像你的身體多了個零件一樣。
你和神性物之間會產生相互影響,你可能在神性物的影響下更像原主,神性物也可能會因為你的意志思維,而產生一些進化變化。
所以在選擇時,盡量選擇對你比較重要的神性物。
另外就是注意原主的影響,一些神性物有較強模因的原主,產生影響的能力比較強,如果你沒信心應付,不想受影響變成他們,就盡量不要選擇這種神性物。”
蘇啟聽著安徒生講解提醒的注意事項,點頭記住。
兩人一個教,一個學。
聊的差不多時。
黑門外有人敲門。
一個夾著摩托車頭盔的宅送員。
栗色頭發帶著自來卷,留著復古的小胡子,穿著海豹物流的制服。
蘇啟一看。
這不是上次那個‘唐吉訶德’么。
“先生們,誰來簽收這個包裹。”
唐吉訶德送來了一個黑色的金屬箱子,箱子上印刻一個‘基石印記’。
“這是哭泣天使的收容器材,找煉金學派訂做的,終于送到了。”
安徒生起身去簽收了。
“海豹物流,為您服務。”
宅送員唐吉訶德,依舊用著那套有點中二的騎士禮,貨物送到后離開了。
蘇啟在一旁看了,向安徒生問道:
“這個海豹物流,是不是也是神秘世界的組織?”
“觀察力不錯。”
安徒生點頭。
“海豹物流,美之古學派分裂后流傳下的一支,掌握部分調停與藝術之學識,最早成立于工業革命時期之前,是一個郵差組織,在歐洲活躍。
后來,隨著工業革命船只技術興起,開始投身交通運輸貿易,一戰時期建立了無線電公司。
發展到今天,就是現在的海豹物流,因為調停信譽的保障,各個神秘學派一些神秘物品的物流運輸業務,基本都會委托他們。”
安徒生一邊說著,一邊打開箱子。
檢查了一下器材的完整,然后把箱子交給了蘇啟。
“你去一趟電車劇場…”
“我和他一起去。”
安徒生話還沒說完,格林插話進來,他這時剛好從理事室出來。
“我聽愛麗絲說了,東京出現了哭泣天使?真是不得了,他們從哪里弄來的。”
格林手整理了下紳士帽沿,拿起自己的鱷魚皮包,一副整裝待發的樣子。
“其實…”
安徒生聽了,面露猶豫。
“你其實就不用去了吧…”
“不能讓新人自己去冒險,我得親自去看看。”
格林不由分說,對于這種事情,他向來比較積極。
“新人得跟我多學習,教你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收容人。”
格林說罷,帶著蘇啟就出去了。
安徒生見也叫不住格林,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喝著紅茶搖搖頭,自顧自的念叨著:
“好友,可不是我不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