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到我了?”
空蕩蕩的檔案室里,冷不丁從身后傳來的聲音,直讓蘇啟心提到嗓子眼。
恐懼之中,蘇啟折疊好手中櫻井玉子的調查表,放進口袋。
冷汗浸濕后背,卻神色如常。
蘇啟站起身來,轉身,邁步。
與那個身影擦身而過。
“你找到我了?”
那個身影還在發問。
蘇啟無視之,心里想著。
我看不見,我看不見…
“你找到我了?”
蘇啟離開了檔案室,快步離開。
直到逃離出了足夠遠的距離。
一直克制著呼吸頻率的蘇啟才松了口氣,繃著的精神有了緩歇的機會。
出現了。
那個“不存在的轉校生”,在自己查到她是誰時,出現了。
確實不是安徒生提起過的‘寂靜’,因為自己現在對她還有印象,并沒有遺忘。
同時,也符合正常鬼神的“進食邏輯”,因為自己剛剛聽到了恐怖的鬼神低語。
蘇啟一邊心里想著,一邊回教室。
然后,發現了異樣。
那個最后排窗邊多出的座位,花名冊上不該有的名字…
他都注意到了櫻井玉子,這個本不該存在于他們班級里的“幽靈”。
為什么先前一直沒注意到?是那個轉校生鬼神有扭曲認知的能力?
蘇啟不清楚,不過現在發現異常,應該是因為他找到調查表的線索,發現了轉校生的身份。
櫻井玉子。
這個于七年前死亡的轉校生。
蘇啟在教室坐了一會。
‘玉子’進來了。
陰暗長發下,是空洞的五官。
蘇啟精神緊張起來,握緊自己的物理學圣劍,萬一轉校生鬼神有所動作,他隨時做好還擊逃跑的準備,
不過,玉子只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并沒有其他更多的舉動。
一直到下午上課,放學,都像個普通學生一樣。
不過,它是鬼神,所以沒人會注意到她,也沒人會和它說話。
蘇啟稍微放心下來,看來是自己并沒有被轉校生鬼神察覺,只是調查玉子的事,并不會觸發鬼神的進食邏輯。
現在的問題是接下來怎么辦。
已經找到這個鬼神了。
是放著不管?還是想辦法解決?
放著不管也不是不行,無外乎平時多注意一些,班里也不是只有這一個鬼神,多它一個,少它一個,沒差。
如果要解決的話…
最簡單的是用賢者之石,然而蘇啟他手里沒有,黑門也不可能為了這種危害不大的鬼神給他賢者之石。
復雜點的方法,讓其“成佛”,這可就需要再多調查了。
花名冊上有聯系方式,可以聯系玉子當年的同學,看能不能問出什么。
蘇啟考慮著。
秋葉原,電車劇場。
案發現場已經拉起了警戒線。
警視廳的警員正在取證調查,問話現場人員。
黑木警部從空氣不好的小劇場里出來,拿出根煙來抽。
劇場管理人臉上帶著焦慮的過來。
“黑木警部,可不可以不立案,你這一立案調查,我這劇場沒辦法開門了,我這小劇場不比別的地方,幾天沒法營業眼看著就倒了。”
“老弟,我這人呢也很討厭麻煩,我也不想立案。”
黑木警官百無聊賴的彈了彈煙灰。
“但你劇場里有具尸體,你總不能不給個說法。”
“那是個事故,奧村他喝暈了,也可能他本來就腦子不太好。”
“很有想象力。”
黑木警部叼著煙點頭,拿出傳呼機遞過去,說道:
“你可以試試,這個理由說不定能說服警視。”
劇場管理人當然聽得懂這是調侃,一下子泄了氣。
“劇場什么時候才可以營業。”
“等調查結果,你得讓你的那些員工配合,好好錄口供。”
黑木警部說著,招手喊了聲:
“新人。”
干練元氣的長守緒,小跑過來。
“黑木警部!”
黑木警部給劇場管理人指了指。
“帶她去調監控攝像。”
長守緒朝向劇場管理人,敬禮。
“警視廳搜查一課!長守緒!”
劇場管理人拉著個苦瓜臉,但也只能配合。
兩人走后,黑木警部翻看著口供。
這次案件,他確實懷疑是偽造成事故的他殺,而且通過口供,他鎖定了幾個嫌疑人。
見習演員信藤,劇場管理人,一個曾經在現場出現過的穿白大褂的奇怪女人…
黑木警部一根煙抽完,掐滅了,抬起警戒線走出去,走向警車。
路上與一個看熱鬧的人擦肩而過。
外國人?
一個拉丁裔女人,戴著墨鏡,高挑身材,小麥色肌膚,別樣的異國風情。
黑木警部余光掃了一眼,離開了。
“東京這地方還真是有趣。”
拉丁裔女人看著被警方封鎖的電車劇場,露出饒有興趣的表情,抬手推了推墨鏡。
她抬手的手腕上戴著一個銀質手鏈,刻著一串西語字符:阿里巴巴。
看了一會熱鬧,拉丁裔女也轉身離開,叫了一輛計程車。
最終,在銀座下車。
進入辦公大廈電梯,直到黑門俱樂部那一層。
她的目的地,是黑門俱樂部。
迷途的羔羊,重返門之舊印。
黑門之后,安徒生正坐在沙發上看檔案。
聽到有人進來,抬頭一看,見到拉丁裔女人,微微驚訝的笑著道:
“謝天謝地,山魯佐德,你比格林更早到這里。”
“格林也要來?”
山魯佐德摘下墨鏡,笑著給安徒生這個許久未見的老友一個擁抱,拍了拍他的后背。
“是的,他下周會到。”
安徒生給山魯佐德倒了杯紅茶。
“那可真是個災難,我現在說調走還來不來得及?”
“山魯佐德女士,你在來東京前申請或許還來得及。”
“好吧,看來我只能接受我將會有一個爆炸狂同僚了。
安徒生先生,你知道的,上次在柏林,他可是炸斷過我一條手臂。”
“當然,之后他躲著你走了兩年。”
安徒生笑著說道。
“他不知道我也來東京了吧。”
“沒人告訴他這里有哪些會員。”
“那可真是太好了。”
山魯佐德嘴角上翹,掰了掰手腕。
“希望他這兩年有好好鍛煉身體,不然怕是我離開東京前,他都走不出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