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衣看著那四個字.......默默地點了點頭，倒是沒有丟掉逼格地去進行奉承或者別的什么。
大概也是看出來王二并不在乎。
而且，你比較牛逼，你說是啥就是啥，你說你是進來找廁所的我們也沒轍啊！
“知道了前輩，不知道我們這改造自天外來物的核心測算爐可還入得了前輩的法眼？”
王二沒有說話，而是看了看一旁的芙拉，貌美少女的雙眼之中已經流動起明亮的光芒，相比較王二只是能夠看一下，芙拉能夠從這精妙的機器上面解析出來的東西則要更加地多。
而經過芙拉整理的資料，又能夠被王二的食譜進行有效的消化，真實是太妙了，王二摸了摸芙拉的頭。
只是面對陌生的信息，芙拉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之中，而王二，也沒有心思去了解這個組織背后的故事，但是，烏衣已經憋不住了。
無他，王二的壓迫感是在是太過夸張。
哪怕是他們作為積年老怪物，甚至已經變成了半能量化生物，也不得不尋找一些轉移注意力的方法，不然，很容易就會維持不住自己那已經維持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能量軀體。
“那個，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如果沒有別的事情，你們可以先退下。”大概是察覺到了身后的人欲言又止的表情，王二揮了揮手，“對了，順便把他們也帶走吧，一會就好，不會弄壞你們的東西的。”
正想要開口的烏衣又是一句話憋在嘴里不上不下，聽聞王二的說法，也就只能和其他幾個人默默地把地上的人給一并抬走。
............
當王二和芙拉從組織的核心之地走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
坐在桌面，上面也沒有茶杯，畢竟對于組織中的這些人來說，僅僅只是“食氣”，就足夠生存下去，甚至很多時候，只要他們的靈魂還愿意堅持，就不會消散。
雖然很虛無。
“這位.......前輩。”斟酌了一下用語，還是烏衣先開了口。
隨之而來的，是另一個故事，是另一個，王二和芙拉從這個世界的明面上沒有查探到的故事。
這個世界，如同芙拉后來所感知到的一樣是一個信息世界，只不過和那些具有玩家或者說“屬性”等等級設定的世界并不一樣，這個世界的本質雖然寄托在服務器之中，但是卻沒有那種顯而易見的屬性。
一切就如同一個真實的世界一般除了它的本質，根植于一臺科技文明的服務器之上，而且沒有辦法脫離，起碼以這個世界之中的數據們來說，沒有辦法脫離。
除此之外，就如同普通的世界一般，為了得到更好的模擬效果，這個虛擬世界投入了大量獲取自“武道世界”的信息。
當世界的時間緩緩開始流動，當所有的信息都開始穩固地進行著不同的變化。
世界，成型了。
第一個人類行走在荒蕪的大地上，沒有其他別的什么東西，僅僅只有人類。
然后他餓死了。
隨后是其他的人類，其他的事物，在發現了這種狀況的程序員手里緩緩被輸入。
當人口，資源，達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一些源自信息源頭的東西就開始顯現在這個世界的人類上面。
名為內力的能量逐漸出現，依托于越發強大的肉體和屬于個體的強橫意志。
然后是國家，名為“缺”的國度逐漸成型。
當天上隕落的高熱星辰掉落在地的時候，缺國毀滅。
組織，誕生了。
“.......原來是這樣啊。”并不長的歷史，好像也沒有太大的變化和疑問，只是這個世界能夠隨時被更改，哪怕是王二，也會受到外面時間調節的影響，也就只有芙拉能夠完美的適應這個世界隨時被調整的時間。
“哪怕是自然演變，但是實質上也還是被極大程度的控制著。”
“而你們就托庇于那大大小小的測算爐，來讓自己在信息洪流的沖擊之下保存自身，并不僅僅只是依靠在這個世界修煉到了巔峰的內力以及堅韌的精神。”
“是的。”
......
陳墨雙手向著地面拍落，青色的內力急速流動，隱沒在灰燼下的番薯被他一掌拍起。
在生活中進行鍛煉，這是陳墨對弟子們的教導，大概門主師兄讓他帶隊也有這樣的一層意思，如果沒有的話......
算了，肯定是有的，陳墨手中剝落那已經在灰中烘得干燥的番薯表皮，露出里面已經變得軟綿的橙紅色番薯肉。
一口咬下，糖分被舌頭所感知，絲絲甜味逐漸被 “來吧你們都試......算了，你們大概還不太能夠內力外放。”陳墨一邊嚼著番薯，一邊對著弟子們說道，“這樣吧，你們透過這些草木灰能夠隱約看到下面的番薯吧？”
眾弟子點了點頭。
“那就這樣，”陳墨從地上撿起剛剛剝下的番薯皮，向著依然緩緩冒著煙的灰燼堆甩出。
精準地把灰中的一個番薯準確擊打而出。
隨后，拔刀，前刺，鋒利的長刀精準地穿刺住了那外皮金黃的番薯。
“試試？”他緩緩轉頭，目光從弟子們的臉上轉過，看都露出了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滿意點了點頭，緩緩起身，“啊，對了，你們用地上的泥，捏緊了就好。”
當李不悔從地上捏了捏了個泥團，準確地甩出之后，他才知道為什么陳墨長老會在刀上挑著那烤熟的番薯轉身走遠。
“這灰，還蠻大的......”也還好大家的輕功都不慢，畢竟是精英弟子，就這種被擊起的灰塵還是能夠躲掉的，就是不免樣子有些狼狽。
............
時間依然在流動著，當李不悔帶著一身渾厚內力從注滿了各種各樣的高濃度能量液的培養倉緩緩醒來的時候，早已經變得極為強大的靈魂能夠讓他近乎完美地駕馭這在自己體內流動著的能量。
鬼知道自己為什么在最后能夠和陳墨長老一起走上了擂臺，并且在武林盟主大會上面嶄露頭角。
但是那已經不太重要了，這一部分的記憶也會隨著世界的流逝而逐漸地模糊，越發地遺忘，最終僅僅只是遺留了幾幅畫面在他的腦海之中。
比如自己第一次見到那如今已經不當回事的恐怖場景，比如自己那從灰中砸出來番薯的精妙控制，比如那在武林盟主換屆上，莫名其妙惹上的敵人，然后戰勝了他，然后變得更強，然后......
然后就沒有別的然后了。
然后自己就出來了。
真是如夢如幻一般，然后自己就得到了極大的力量。
研究人員已經圍上了他的身邊，各種各樣的檢測儀器輪番出動，身體的信息開始錄入。
“身體強度上升了500%。”
“體內擁有能量，濃度極高，已經達到五級濃度。”
“精神意志得到極大增強，同樣達到五級。”
“完美的五級戰士。”
“又成功了，人族有幸！”
“人族有幸。”
聽著研究員嘴里的感慨，李不悔還有些恍惚。
大概這就是人生吧。
............
“大概這就是人生吧。”當王二看著世界逐漸消散，緩緩化作映照在他眼中的混亂數據。
那是躍動的字符，聯邦的數字，聯邦的文字，混雜著來自那和聯邦碰撞在一起的“武俠世界”，僅僅只有最中間，最中間那靠著極大的測算爐勉強維持著的區域之中，那早已經不再是普通人類的老怪物們站在那里。
每一次，達到他們這個層次之后，近乎每一次的輪回都要再看上那么一次這樣的情景。
見證過世界的毀滅，見識過所有人的死亡，當實質上已經高于所有的其他人的時候，不把自己當人也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窺破了真相的他們早已知曉，這個世界的一切斗不過是來自更高生物的一個普通培養場。
除了他們幾個能夠勉強維持著自己的形態以外，能夠和他們一起見證這個世界變換的人，多了一個，名為陳墨的男人站在巨大的金屬球體之下，看著面前并不熟悉的巨大世界緩緩崩解，心情有些微妙。
因為王二，因為接觸到了“異類數據”，所以陳墨能夠突破自己的上限，就如同那些一開始接觸到了來自于其他世界的入侵數據之后，勉強能夠堅持下來的人一樣。
面前的世界在崩解著，而背后的巨大金屬球體之中據說還存有著所有已經加入了“組織”之中的“人”的靈魂。
等新的世界生成的時候，就能夠再度占據軀體，繼續著組織的大業。
提升著測算爐的上限，直到能夠作為世界的核心存在下去，支撐起一個不會因為更上位的人一個念頭，僅僅只是動動手指，就會瞬間覆滅的世界。
只是要達到那樣的級別，不知道還需要多少個輪回，真的并不知道。
甚至都看不清楚希望，但是，也就僅僅只能夠這樣繼續堅持下去了，不是么。
除了堅持還能夠做什么呢？
但是，為了堅持的堅持又有什么意義呢？
當思考到這里的時候，陳墨眼中已經化作數據的世界，在近乎一瞬間凝固，隨后，他面前出現了一堵門。
一堵有點高的木門。
只不過現在，
大概就沒有人會問，為什么他們青鴉門會破墻而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