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貿易船,黃金面包號其實長年游走于各個繁華的航線上,沒有執著于尋找“船母”,只是想要見識更多,雖然船的航行速度在魔力風帆的加持之下有著極高的速度,但是不管是人類大陸,還是貓人島嶼群,或是鮫人帝國,面積都極為龐大,早已沒有了當年雄心壯志的喵斯沒有了踏入無盡海迷霧的欲望,只是想要在剩余的喵生里面游歷各國,如果有幸遇到合適的另一半,那邊成家立業。
與他一同放下過去,踏上游歷之路的貓人們大都有著類似的想法。
這一次遇到船只,卻不是在預定的航線之上。
船上沒有專門的“航海家”,但是除了水手以外,每一個都是多年生活在海上的貓人,加上包羅爾·喵斯本身是個法師,一些定位的魔法,甚至是小范圍的魔法地形呈現,在連接黃金面包號的時候,也是能夠做到的,這也導致了“真·航海家”的重要性,在黃金面包號上被降得極低,也就根本沒有去尋找這樣的“專業人士”。
話雖如此,依然是有許多人造的船只,在沒有覺醒的時候,或者覺醒了還沒有衍生出高等智慧,仍然需要領路的專業航海家的,只是,如果不是為了追蹤小麥蝦群,黃金面包號也不至于偏離航線如此之遠。
偏離了早已開拓出來的航線,會的海獸,可能經過的礁石群,會不會遇到極端的天氣,統統都無法預測。
所以在麥肯錫翻譯了嘎嘎的話之后,喵斯哪怕是沒有什么太大的神色變化,還是敲了敲桌子,讓休息艙中的大家做好戰斗準備,吃飽飯的大家都打起了精神,雖然下意識的沒有怎么把會遇到的船放在眼里,但是船長的命令下達,大家還是認真的,檢查起了自己隨身的武器。
身先士卒,也可能是作為船長的強大自信,船長和麥肯錫首先走上了甲板。
真要說原因的話,大概是因為有著不被炮手,或者狙擊手秒殺的自信。
加上他們倆都是不怎么需要提早準備武器的法系職業,特別是作為船長的喵斯,作為黃金面包號的主契約者,他甚至能夠直接借助大船的力量,讓自己的魔法得到極大的增幅,除非是特殊的海之遺物,不然,普通煉金師制作的法杖,對他的增幅幾近于無,連摩爾瓦多·喵錘,都沒法做出來“適合”他的法杖。
手上拿著常用的望遠鏡,沒有浪費魔力,喵斯觀察著遠方船只的旗幟。
“看上去還挺正常的旗幟,在甲板上的船員還挺正常的,”斟酌著語句,喵斯把自己看出來的信息交給麥肯錫,“有人類,有貓人,也有鮫人,混合船隊啊,倒是也不少見。”
“沒有打出信號,可能沒有接觸的意思,老伙計。”突然,他高喝一聲,“走吧,遠離。”
“嗯......”低沉的應答聲,黃金面包號緩緩地開始轉向,不需要舵手加持,慢速的轉向并不需要船員和船的合力,就如同簡單的捕魚并不需要火力全開的弩炮一樣。
風向不太好,哪怕是收起了帆讓面包自己前行,航速也不怎么快速,船還是需要借助帆才能更好的航行,船員,也是船能夠完全發揮出自己能力的關鍵。
就在喵斯回頭向著下方船艙走去的時候,麥肯錫·喵帕斯,黑白毛相間的貓臉微微瞇著眼,散發出危險的氣息,他開口道:“別下去了,船長。”他繼續開口道,“他們,向著我們來了,把小伙子們叫上來吧。”
從樓梯向下走去的喵斯停下了腳步,黃金面包號在麥肯錫的聲音響起的時候,也突兀地停了下來。
喵斯抬了抬自己有點掉下去的帽子,嘴角露出復雜的笑容,不知道是不屑還是感慨,大概還有一些對過往的回憶。
而面包則緩緩轉向,以自己三角形的頭,正對著向他們沖來的船,巨大如同酒桶的雙眼盯著散發著惡意,向它沖來的船。
船,除了來自于始源湖,某些時候被植物生長而出,不知道何時隱藏在泥土之中,突然從天上落下以外,確實,也是能夠被人類,貓人,鮫人,制造出來的,相比較天生的船只,這些人造的船,從一開始就能夠有著極大的體型,不需要慢慢的成長,也不具有船約和自身的智慧。
它們或許終有一日能夠在大海之上覺醒,也或許終有一日會沉沒在大海里面,在沉沒這一點上,大概,船與船之間,無論是誕生自“船母”,亦或是自主覺醒,還是制造出來的,沒有智慧的船只,都是一樣的。
終究,是會沉沒的,哪怕是強大如諾亞,也已經化作了大圣山,又有哪艘船,能夠自信地說自己永不沉沒。
但是作為船,有著智慧的船,有自己性格的船,黃金面包號,容不得挑釁,畢竟,它,可不僅僅只是商船。
和黃金面包號相比,那以極快速度向著他們駛來的船只要猙獰上許多,無論是對稱著在船的眼睛后面的鋒利長刺,還是那咧開之后,里面有著金屬牙齒的大嘴,無不在展示著名為“兇殘”的氣質。
用來掩飾的旗子早已換下,為了提速而升起的船帆上,黑底與白色的骷髏非常巨大,大概是有著特殊的機關或是有著專職死靈一系的法師,各族的頭骨隨著船帆揚起,被掛在桅桿,欄桿,船首,炮口等各個位置。
站在樓梯口“憶往昔崢嶸歲月稠”的喵斯感受到老伙計通過心底的契約傳送過來的執念。
橘黃的身姿站在樓梯之上,太陽很大,他的影子向著船艙內延伸而去,陰影下的貓臉若有所思。
不懼怕戰斗,也早已不再渴望戰斗,但正如老學究有著自己的執著,雖然作為職業者,喵斯的年紀并不算大,但他也曾經有著自己的執著。
“面包做多了啊。”老伙計的提醒讓他想起了一些自己曾經想要放下的事情。
低頭微笑,破鑼嗓子如往常一般響起,但內容卻是船艙內的諸位,以及甲板上的麥肯錫有段時間沒有聽見的話語,
沉穩,充滿戰意,甚至是肅殺的殺氣,
“各就位!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