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精神力的關系,王二現在大概就像是在玩第三人稱游戲,身體是閉著眼睛趴在地上,但是視覺卻是全范圍視覺,甚至比第三人稱視覺所能看到的信息更多。
沒有等待多久,距離王二趴在地上的足有十幾米外的路面上,就傳來了熟悉的,頻率固定的笛聲。
“怎么什么都有,難道真的是高相似度平行世界么,還是因為‘人類只能理解自己接觸過的東西’,而每一次都會照顧不同讀者的生存環境,以免造成理智值的大幅度下降?”躺在地上的王二沒有出聲,只是一邊聽著警笛聲,一邊推敲著“黑圖書館”對于讀者進行“外出交流學習”的時候,不同世界的選擇。
“除了讓終端神柱/黑圖書館進行分配,也有很多已經確定了坐標,能夠重復進入,并且和當地的組織有著接觸,甚至是契約的世界。”
停下的車上傳來中氣十足的聲音。
“下車!”
精神力鋪開,甚至連停下的警車內,說話的聲音都接收到王二那里。
“熟悉的語言,那,想必文字也是一樣?”閉著眼睛的王二操控著精神力視覺,向著熊熊燃燒的黑色轎車纏繞而去,卻發現了之前沒有注意的信息,“沒有車牌?”
“只是黑色轎車沒有車牌。”精神力在警車上面的反饋卻和轎車上的并不一樣。
除此之外,超凡感知沒有感覺到奇特的氣息,警車上的只是普通人。
“嗯,著上面的字......警察嗎?”眼睛沒有睜開,精神力卻以極高的效率在收集著觀測到的一切信息。
在警察下車,到走到王二身邊的時候,王二已經大概掌握了所有的情況。
如王二之前所觀察到的,和原世界二十世紀中期左右的科技水平,但是卻有著手提電話。
不過是有天線和鍵盤的按鍵手機,體積已經挺小的了,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每個警察身上都有著自己的手機。
車上下來的有兩人,還有一個黃膚男子坐在駕駛位上。
兩人中,走在前面的是一個中年男子,也是剛才說下車的人,是一個身強體壯的白人,堪稱虎背熊腰,雙目有神,可以“看”得出來,他的胡子會有定時的修剪過,卻并沒有盡心,仍然顯得稍顯雜亂。
健壯白人的身后,跟著的是一個身材稍顯纖細的黑人小伙。
兩人都把手槍拿在手上,如果王二的精神力沒有觀測錯的話,是能夠連發的自動手槍。
長長短短的雜草,有的能夠達到他們大腿的高度,可能是戒備著會有人突然從草叢里面出現,從破掉的護欄走下道路,向著黑色轎車走去的兩人都十分警惕。
“隊長!有人!”可能是角度問題,一直舉槍警惕著向黑色轎車走去的強壯男人沒有發現趴在地上的王二,倒是左右警戒著那些高聳的雜草叢,以及低矮灌木叢的黑人小伙看到了。
“確認狀態。”隊長目視前方,視線沒有動搖。
黑人向著王二走近,手槍的槍口直指王二,低頭確認著他的傷勢:“頭部正面受到重擊。背部有多處傷痕。”
“無法確認和逃逸車輛是否為同伙。”看著趴在地上“昏迷”著的王二,黑人小伙嘴唇顫抖著問道,“隊長?”
不知道為什么,黑人小伙明顯極度緊張,除了嘴唇以外,握槍的手也開始顫抖,食指逐漸扣實。
“兄弟啊,你保險沒開,食指再怎么大力也沒有用的,鎖住了啊!”趴在地上的王二想要嘆口氣,但是他的姿勢......
算了,不嘆了。
在精神力的籠罩下,“看著”黑人小伙那逐漸收緊的手指,王二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笑。
“羅伯特!”已經確認前方沒有危險的白人壯漢轉過身去,雙目直瞪著羅伯特,“放下你手中的槍!”
“誰教你的,不開保險就用槍指著別人?”說著,隊長順手把自己的槍收回腰間的槍套。
“要這樣!”伸手拿過羅伯特手中的槍支,“看清楚了,開保險,瞄準,扣動扳機!”
“砰!”槍口冒煙,白人警長接受著羅伯特的注視,內心毫無波動。
“臥槽!”子彈打在王二身旁,讓他在心中驚呼一聲,沒有消音措施的手槍發出不小的聲音,感知到白人隊長的注意力已經,王二覺得已經不能再裝了。
所以他干脆的從嘴中發出聲音。
“哼,啊啊啊啊~~~!”無意義的吼叫,表明王二醒了。
“嘶~~~”以及代表痛苦的抽氣聲,說明真的很痛。
“別動!”隊長拿著羅伯特的槍指向想要起身的王二,“現在!我有權對你進行逮捕或者就地擊斃,請配合調查。”
“講道理啊!這位警察先生。”無視著警長的警告,王二,翻身坐了起來。
“面對不是罪犯的人,有必要這么緊張么。”
不知道哪里來的底氣,面對能夠隨意開槍的警察,王二面上露出了賤氣四溢的笑容,可能是忘掉了本命書上,那個“別死了”的警告。
“先生你好,我叫托尼,”看著王二淡定(很賤)的神情,托尼隊長沒有直接開槍,卻是更為謹慎了,“請雙手高舉,讓我們確認你身上沒有武器。”
“不知道你哪來的底氣,在面對持槍警察的時候如此鎮定,”
“但是,請配合我們的調查,特別是在無法打消我們的顧慮之前。”
“好的隊長先生。”王二很配的舉起了雙手,在羅伯特簡單的搜查,并向著托尼點點頭之后,他才重新放下,并且順勢站了起來。
然后以一種“我就是道理”的淡定神色指了指額頭的傷痕和地上的石頭。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我大概是因為撞到頭了,而產生了記憶丟失現象。”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順便還想要給自己豎立一個“冷靜”的人設,畢竟,老是感覺這個世界,只要莽,就會出事。
“暫時而言,我只記起來,我姓王,名二。嗯,這樣說并不準確,應該還有一些常識,以及,暈倒前的畫面。”
松了一口氣,放下了手中的槍,托尼向著王二問道:“那么,既然你‘失憶’了,那就請告訴我,你暈倒前的畫面吧。”
............
“姓名?”
“王二。”這種既視感?!
“性別?”
“反正不是女人。”果然!
“年齡?”
“24歲。”不對,畫風不對了啊!不是想要二次碰瓷的嗎!向著詭異的畫風偏去了啊!
“職業?”
“學......這個忘了,其實年齡也忘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王二已經坐在了警察局之中。并且接收著羅伯特的盤問。
“竟然是這么小的鄉鎮警察局么?盤問者和外出追捕的竟然是同一個群人。”真是扯淡啊,只有三間房不到的,王二默默吐槽道。
“而且,黑色高級轎車翻車案就這么忽略了么,明明你們之前警戒的時候連槍都掏出來了啊。”
“我就這么不可疑嗎!”
“你們這么友好的話到底是哪來的危險需要本命書用紅字提醒我‘別死了’啊!”
“難道這個六十六章偵探是用來搞笑的嗎?”
雙手沒有受到束縛,王二以十指交疊的姿勢把它們放在桌面上。
羅伯特敬業的記錄著王二說出的信息,嗯,一共三個字,王二,男。
之后在后面補充了“失憶”。
“那么王二先生,您可以離開了。”可能是回到了自己的地盤,黑人小哥完全沒有了在“辦案”的時候的緊張感。
“完全不在乎我是誰嗎!你是警察啊喂!”難道這個世界沒有戶籍制度的嗎,之前還追得那么起勁,還那么緊張的掏槍戒備。
“您可以進入壞城了。”笑了笑,羅伯特露出了他雪白的牙齒。
.............
壞城,就是距離王二“降臨”的地方最近的城市。
首先,這個城市的秩序,并不需要靠這個只有三個人的警察局維持,無論世界政府的警察局多么的有效率,也只能象征性的派處。
警察局只有三個人,恰好一種膚色一個,隊長,白人,托尼·吳,我知道這個形式很有槽點,但是........
好吧,這三個人的名字都非常的有槽點。
黑人,新人,羅伯特·陳,是的,雖然我不知道一個黑人為什么會姓吳,但是他就是姓吳我有什么辦法,王二默默的蹂躪著自己的臉部。
最后是那個黃皮膚的男人,作為在警察局第二年長的人,在壞城警察局待的時間僅次于他們的隊長,仁興·韋恩,是的,他叫仁興,姓韋恩。
“所以,‘別死了’是讓我不要因為心肌梗塞而死嗎!這個警察局里面的人的起名方式也忒過分了啊!”聽著羅伯特那除了稍微有點變音外,和原世界華夏國差不多的語言,王二忍不住吐槽道!
“警察局只有我們三個。”
“不管是什么身份,不管是什么原因,不管曾經做過什么,只要進入了壞城,就不會有任何來自世界政府的追捕。”
“我們三個,只不過是因為巨額的工資,而來這里作為世界政府的眼線罷了。”
“在這里,一切的案件都有可能發生,”羅伯特摸了摸頭,“而且,因為無限量子彈供應,甚至連我們都會不時的被偷竊。”
“可能是出于對弱者的憐憫,一般而言,真正的罪犯,是不會對我們三人出手的。”
他自嘲的笑了笑。
“在這里,沒有人會追查你的過去,也沒有人會對你的未來負責,看似平常的城市,實際上濃縮著這個世界上近乎所有的罪惡。”
畫風突然神棍起來,就在王二以為羅伯特要掏出個十字架的時候,他卻轉身離去。
只是留下話語:“從現在開始,沒有人會在乎你的過去,先生,請離開吧,這里不會有壽終正寢,每個人的差別,只不過是在不同的世界,看到守尸人罷了。”
“喂!你一個新人說出來這種這么有感慨的中年人臺詞干什么么,不應該是你們的隊長說嗎!”
好像想起來什么,準備把王二丟在很久都沒有用過的審訊室的羅伯特回頭說了一句:“不要以為所有的偵探,都是正義的。”
“偵探罪犯大對決,被強制摸魚的警察,唉~~~”
“這不說到底都沒有說回那臺黑色轎車的事情嗎!”王二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