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八。
宜,嫁娶。
一大早,傻不楞的大鐵牛,還想要跑去王鐵匠的鋪子。
不過在出門的時候,被眾人攔住了。
柳遮牧微笑道:“大鐵牛,這次不用去了。”
大鐵牛:“為什么?”
鬼燾道:“今天是你成婚,你跑過去干嘛,就這么急著見婆娘?”
大鐵牛:“不是啊,我要去幫爹打鐵…”
馬龍:“你是不是打鐵打傻了?趕緊的,軍師,你準備的新郎服呢?趕緊給他(tào)上!”
劉三思(陰)(陰)一笑,大手一揮:“兄弟們,給我把大鐵牛抬走!”
大鐵牛:“你們要干嘛…住手…別動我兄弟…”
陳牧一早就起(shēn)了,一(shēn)素月長袍,頭發都梳成了大人模樣。
今天,是大鐵牛結婚的(rì)子。
作為好兄弟還是小老板,怎么說都要給他爭足了排面。
可是不知為何,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陳牧就覺得心頭有些發澀。
都是盤龍寨走出來的,大鐵牛當他是大王,可他當大鐵牛是兄弟。
眼看著兄弟就這么結婚了,就感覺那個啥。
心里的滋味說不清楚。
但總的來說,還是高興地。
走出房間,林清寒一(shēn)淺藍色衣裝,拋去心里的基本印象,誰能夠想到,這么一個落落大方的美女,居然是頭母暴龍?
林清寒笑容盈面,道:“準備好了么?”
陳牧隨意道:“又不是我成婚,用的著準備什么?走著。”
陳牧擦肩而過的時候,林清寒再度主動的挽住了陳牧的手臂,見陳牧看向自己,抿嘴輕笑。
這樣就很舒服了。
陳牧暗暗得意的想著,若是能夠讓林清寒這樣保持下去…
豈不美哉?
“剛才外面吵吵鬧鬧的發生了什么事(qíng)?”
“大鐵牛要去鐵匠鋪,被柳遮牧他們攔住了…”
陳牧一臉錯愕,這都成婚的(rì)子了,他跑去鐵匠鋪干嘛?
提前把迎親這回事做了?
林清寒:“什么?”
陳牧搖搖頭,道:“他為什么要去鐵匠鋪?”
林清寒回復道:“說是要給王鐵匠打鐵。”
我了個擦擦。
這家伙還真的是有點東西!
腦袋有東西。
院子里面盡皆是喜氣洋洋的,廳堂內馬龍等人,圍著大鐵牛,不斷的打量著,砸吧著嘴,議論紛紛的。
“沒想到大鐵牛這一打扮起來,還真有幾分威風的模樣。”
“是啊,我之前還覺得軍師這新郎服不適合的呢,現在看起來,就很給力。”
“不錯不錯,加油,奧利給!”
“你們能不能別學大王說話,俺覺得…”
“不要你覺得,我們覺得行,那就行!”
陳牧二人走來,一臉笑容的問道:“什么行不行?”
“大人。”
“大王。”
陳牧擺擺手,示意眾人不必拘束。
目光看了看,一(shēn)紅色鎧甲,有幾分新郎裝扮的大鐵牛,頓感詫異。
指著大鐵牛(shēn)上的服裝,道:“這是誰給他做的?”
劉三思一臉得意的摸著山羊胡,道:“大王,這是我為鐵牛兄弟,精心準備的喜服,是不是很不錯?”
陳牧嘴角一抖,問道:“大鐵牛你覺得如何?”
“…很威風!”
大鐵牛晃了晃袖子,拍打著(shēn)上的鎧甲,憨憨一笑。
威風是威風了,可穿這個是不是有點別扭啊?
林清寒笑呵呵的說到:“這(shēn)鎧甲喜服,倒是把大鐵牛的英武氣展現出來了,倒是蠻合適的。”
大鐵牛憨厚的撓了撓頭,道:“夫人也這么覺得么?”
一聲夫人頓時引得柳遮牧等人,似笑非笑的看著陳牧,陳牧傲然的揚起下巴,睥睨全場。
看什么看?
林清寒面色微紅,沒有出聲。
“迎親隊伍準備好了沒有?”
“早就準備好了大人。”
“走!”
“迎親去咯!”
眾人歡笑簇擁著大鐵牛走出府苑。
門外的街道,早已被封鎖了,足足兩百人的迎親隊伍,占據了府苑外的街道。
四周諸多的看客,盡皆是被士兵分開。
“是陳牧!”
“陳牧還真的給大鐵牛面子啊,讓他走在前面。”
“都說陳牧對待手下的人,如同兄弟一樣,現在看來果然如此啊!”
大鐵牛(shēn)騎駿馬,走在了眾人的前面,陳牧幾人都是陪同在大鐵牛的(shēn)后。
雖說有些不適應,但是有了上一次的定親經歷,大鐵牛還是穩得很,只是兩腳有些微微的顫動罷了。
“揮手啊!你怎么這么僵硬?”
“大鐵牛,面帶微笑,微笑!”
“鐵牛,今天是你大喜(rì)子,要笑的開心點!”
馬龍等人不斷的提醒著,可大鐵牛依舊是面色僵硬的很,甚至揮手都感覺有些別扭。
一路走來,除了迎親隊伍外,諸多的跟著撿喜糖銅板的孩子,行人,將王鐵匠門外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聽到外面動靜的王鐵匠,看了看一眾女人扎堆的房間,搖了搖頭走出了院子。
“爹…俺來迎娶翠花過門了!”
大鐵牛一嗓子,喊得整條街都聽得清清楚楚。
無數的歡笑聲,紛紛響起。
王鐵匠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有些僵硬了,走出鐵匠鋪,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真的是…
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人山人海…
面子十足!
王鐵匠瞬間滿血復活,滿面紅光。
風俗結束,翠花順利坐上花轎,由八名轎夫抬走。
王鐵匠欣慰的摸了摸眼睛,而后默默的轉(shēn)回了院子,哪怕是院子里面堆滿了諸多的東西,這一刻都顯得礙眼了。
城南。
大鐵牛的院子,已經被人擠滿了。
有飽讀詩書的大儒,有家財萬貫的商賈,有戰功赫赫的將軍…
宴席一直到深夜。
陳牧醉醺醺的扶著林清寒離開的時候,忽然瞥見不遠處的樹下,站著兩個人,賊兮兮的。
“那不是柳遮牧和鐵牛么?他們二人干嘛呢?”
“你就別管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林清寒二話不說,把陳牧拉走了。
柳遮牧認真且(肉)痛的,從懷中取出了一本書,在大鐵牛茫然的目光下,重重的塞在了大鐵牛的手中。
“柳大人,這是什么東西?”
“書!”
“可是俺看不懂啊。”
“你一定能夠看懂的,都是一些插畫,文字不是很多,你今晚用的著的!”
“真的?”
“相信我!”
柳遮牧拍了拍大鐵牛的肩膀,滿臉不舍的看了看他手中的書,“好好保存它,這可是真正的孤本!”
大鐵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