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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中龍將手騰了出來,摟住她,抱歉地道:“小蘭,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的。”

  紫羅蘭搖了搖頭,乖巧而又不安地道:“不,本來就是我不該的,而且我娘所做的和我做的,又有什么區別!”

  云中龍不由道:“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紫羅蘭便將她尾隨母親羅夫人到田園私宅所見所聞,田園以羅烈為質要脅羅夫人對云中龍下藥,先在香滿閣取得紫羅蘭的信任,再乘機下手。

  而小英仗義執言,說出真相,她竟是田園青梅竹馬的未婚妻,為了他將桃花塢的一切情況如實相告,這才會讓田園能夠對他們離開齊國的時機把握得絲毫不差。

  只是她的一片情深,換來的卻是無盡地痛苦和被所愛的人殺死;再后來田園利用羅夫人達到目的,便殺人滅口,最后得知兒子已死陷入絕望的羅夫人似乎瘋癲了。

  最后王子城父橫空殺出,不但救了紫羅蘭,更將自己的心腹手下兼姐夫田園殺死。而后,又將王子城父相救于他的事說了一遍。

  云中龍聽完,這才恍然,原來救自己的人竟然是他們,有了王子城父和付東流這樣的高手,難怪能將自己救出虎口,想到紫羅蘭的勇敢和倔強,不由對她更是心疼,緊緊擁著她。

  這時,成若詩也醒了過來,見狀喜道:“小蘭,你沒事了?”

  紫羅蘭甜甜地道:“嗯,讓姐姐擔心了。”

  成若詩微微一笑,道:“要說擔心,他才是最擔心你的,你看我都睡著了。”說著,輕輕拍打在云中龍的身上。

  云中龍干咳一聲,擁著兩個絕色美人,心馳神往地笑了起來。

  雖然現在形勢非常不妙,對自己很不利,可是有她們在身邊,似乎便有了動力,也更對未來的日子充滿希望和信心。

  這么多女人如此在乎自己,又怎么可以令她們擔心,傷心,難過呢?

  三人在一起說說笑笑,一如從前溫馨,甜蜜,美好。

  良久,云中龍想到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不由擔心地道:“小蘭,現在齊國亂成一團,我看你還是早些離開吧。”

  紫羅蘭搖了搖頭,道:“主人,我想在這里陪著姐姐。”

  成若詩收斂笑容,道:“小蘭,我知道你不想離開我們,可是老公他說得對,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留著性命,以后總有機會在一起的。”

  紫羅蘭點了點頭,道:“姐姐,我知道了。”

  接著,又像想起了什么,道:“不知道我娘,她現在怎么樣了?”雖然她害過自己,可是畢竟血濃于水,怎么會放心得下。

  云中龍略一思索,現在眾人都已經離開齊國了,她現在離去,沒有合適的人護送自己也實在是不放心,只得道:“這事你不用擔心,既然田園等人能夠找到她,那么我們只要去問他們就一切都知道了。”

  紫羅蘭輕聲道:“嗯!”見他不再催自己離開,心下暗地一喜。

  云中龍看看天色漸亮,道:“我先出去一趟,你們自己小心。”

  成若詩與紫羅蘭看著他,同聲道:“你也要小心!”

  云中龍一點頭,轉身躍了出去。

  云中龍悄然潛出楚國驛館,在夜色掩護下,徑直朝著原來田園的大將軍府,也許是因為田園的死,令得門前冷落,兩盞街燈煞是冷清清。

  略一思索,便敏銳地翻過院墻,進入了內院,猛然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微微抬頭,只見田園之弟人稱‘活閻王’的胖子田舒端坐正中,旁邊侯四斤,蔡胡子三人圍成一團正在商量著什么。

  說話的人,正是最富謀略的蔡胡子,只聽他道:“真是想不到,我們送了天大的人情,一切都布置妥善,可是國君和高雄居然還是讓人將云中龍救走,當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云中龍重見天日,那么現在我們的處境,就很危險了,當前之計,看來唯有遠走他國,避其鋒芒。”

  田舒自在臨淄城門外表演‘胸口碎大石’伊始,更在香滿閣兩次吃鱉之后,便對云中龍有種無端地恐懼,加上對方接二連三的在齊國耀武揚威,無人可敵的氣勢,聞言立即附合道:“此言甚是,又該避往何處為上?”

  蔡胡子想了想,道:“魯國,齊之盟國,不如齊,又離齊不遠。”

  侯四斤忍不住道:“非走不可?”畢竟這些年過慣了人上人,安逸無比的日子,哪里能輕易舍棄這舒適的生活,去國外流亡。

  蔡胡子點了點頭,道:“目前齊國變幻莫測,眼前的田大將軍之死,云中龍脫困,便是明證。即使此人只是作困獸之斗,我們也無須為了他去冒這個險。”

  田舒想起自己最大的靠山都沒了,而他一向為人最為驕橫跋扈,在齊國樹敵不少,就算云中龍不找他算賬,也怕有人在他哥哥田園死了之后向他報仇。

  于是立即贊同道:“說得好,今晚我便命人收拾好細軟,連夜離開。”說著,與兩人打個招呼,便進了后堂。

  他一走,侯四斤低聲在蔡胡子耳邊道:“蔡兄,既然明知留在齊國很是兇險,那我們為何還要帶上他,豈不多了累贅?”

  蔡胡子陰陰一笑,輕聲道:“大當家有所不知,自從當日云中龍毀了天風寨之后,我們便如喪家之犬,不得不四處奔波,身邊錢財早已經揮霍一空。

  原本以為可以在齊國投靠田園大將軍,誰知他竟是為人所殺,而田舒此人無勇無謀,又最是貪生怕死,根本不可能依靠他。此番讓他與我們一起出奔魯國,等離開齊國之后,還不是任我們予取予奪。”

  侯四斤不由贊道:“妙,實在是太高了!如此一來,我們也不是全無所獲,至少不用再去忍受四處奔波的辛苦了。”

  接著,若有所思的道:“能夠安全離開齊國,過逍遙自在的日子,自然是我等的心愿,可是美中不足的是一路上沒有絕色美人相伴,想想總是覺得遺憾。”所謂飽暖思,此刻生命攸關之際,兩人竟是打起小算盤。

  蔡胡子詭異地一笑,道:“此番云中龍雖然逃脫了,可是他惹上眾怒,齊國高手云集,就算他有幫手,也終究是寡不敵眾,兇多吉少。”

  侯四斤淫猥的一笑,道:“說到云中龍,這人固然是死不足惜,可是他身邊的那些女子,當真是千嬌百媚,各有秋千。”

  當初他答應歐陽博攻打落虎崗,落得個死傷慘重,連老窩天風寨也丟了,便是因為貪戀歐陽倩的美色;而秋月,先姿,紫羅蘭雖然不如她身材高挑修長,英武健美,可是她們都各具特色,姿色過人;更不用說艷冠群芳,傾城傾國的成若詩了。

  蔡胡子一撫胡子,莫測高深地道:“大當家想要得到她們,也未必沒有機會!”

  侯四斤興味盎然地道:“此話如何講?”

  蔡胡子遂道:“還記得上次云中龍被擒的那次嗎,田園派人在臨淄四處城門口設下陷阱,結果雖然沒有擒到她們,可是卻有與云中龍關系莫逆之人突圍而去。”

  侯四斤不解地道:“那又如何?”

  蔡胡子見他猶自不明白,便道:“如此說來,她們當時并沒有離開城池,而是在城內找隱秘的地方躲藏了起來;現在因為云中龍被救的事,搞的人心惶惶,如果我沒有猜錯,她們應該會選擇在這兩天離開齊國。我們只要一路向西,便很有可能遇上她們;沒有云中龍,她們也不過是任人宰割的魚肉。”

  侯四斤頓時點了點頭,卻是擔憂地道:“可是云中龍此人一日不死,終究是后患無窮。”

  蔡胡子深以為然,道:“此言甚是,不過,大當家也不用太擔心,他雖然很是棘手,可是能否活著離開齊國,尚是未知之數。”

  不等兩人高興,猛然一個聲音道:“你說得不錯,可惜你們是沒有機會看到了。”人隨聲到,云中龍從高墻上一躍而下,手持長劍來到近前。

  侯四斤驚詫橫眉怒目分地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云中龍不答反問,饒有興趣地看著蔡胡子道:“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你利用羅夫人害我的吧?”

  只聽兩人方才的話語,便知此人的心計著實不賴,而他們與田園之弟關系密切,也不難推斷出他們和田園勾結在一起對付自己。

  太意之下,栽在了這樣的人手上,也算不上是人生恥辱。畢竟人孰無錯,對方以有心算無心,自己中計也是情有可原的。

  蔡胡子此時也不否認,反而很是欣賞迎著他的目光,坦然地道:“不錯,你是我見過最厲害的對手,想不到我通過說服田園大將軍,甚至于借國君之力,也未能將你誅殺。看來,你已經聽到了剛才我們的對話?不過,能有你這樣的敵人,就算是輸了,也值得高興一場,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有這樣的機會的。”

  云中龍對于他的智謀,也確實很欣賞,可是他們利用傷害紫羅蘭的親人在先,現在居然還敢打自己女人的主意,加上自己都差點死在他的手上,便不定決心不饒過兩人,淡然道:“既然是敵人,輸的結果就只有一個。”

  侯四斤雖然明知不敵,可是心有不甘,與蔡胡子使個眼色,一左一右展開夾攻。

  云中龍幾經波折,此刻盡管沒有達到最佳的狀態,可是也恢復了平常武功功力的十之八九,輕描淡寫地化解了兩人的攻勢。

  侯四斤,蔡胡子,武功力有不敵,卻也是武藝一流高手,兩人一觸即離。

  突然,兩人心意相通般,一左一右同時使出一招‘長虹貫日’,人劍合一朝著中間的云中龍快速絕倫的殺奔過去。

  云中龍見他們不要命的攻勢,眼見抵敵不過,竟是想與自己同歸于盡。看得分明,長劍一圈并不格擋,巧妙地一牽一引,自己從中突身而出。

  等到侯四斤,蔡胡子發現前面的人不知什么時候不見了,情知不妙的時候,已然遲了。

  兩人均是武功一流高手拼盡全力出招,速度何其之快,力道何其之猛,兩人迎面撞上,哪里還來得及變招,登時互相刺了一個對穿。

  侯四斤看著自己手中的長劍從蔡胡子的胸膛刺穿,鮮血順著劍流到手上,而自己也被對方從胸口直穿而過,猛然噴著一口血水,滿心不甘的倒了下去,當真是死不瞑目。

  蔡胡子一時并未氣絕,只因兩人武功侯四斤略勝一籌,因此在關鍵時刻稍稍回撤了一點,可是這也改變不了兩人同歸于盡的結局。

  蔡胡子見狀,艱難地苦笑道:“能夠死在大當家的劍下,死在一起,又有何求?”說著,身子前傾,長劍更深的刺入,頓時氣絕身亡。

  云中龍看了眼地上兩人串成一線的死尸,想到蔡胡子臨終所說的話,不由一陣惡寒,只是兩人這么一死,他們之間所發生的事就隨之而去了。

  云中龍與兩人一番打斗,雖然只在幾招之間,便分出了勝負,可是也足以驚動整個宅院,讓他意外的是,整個過程中,居然沒有一個人出來。

  不過,所謂‘藝高人膽大’,到了此時此刻,他也沒有什么好擔憂害怕的了。

  長劍一挑,進了內室,里面很是寬敞,卻是一目了然,根本沒有人躲藏的地方。

  心中暗道:難道田舒故意敷衍侯四斤兩人,其實是發現不對勁,第一時間溜之大吉了。

  來到床前,床上放了不少碎銀和精美的玉器,瓷器。

  用劍一挑,床下并沒有人,再四處找尋,看到桌子角上一個木碗,纖塵不染,盛著半碗茶水,很是平常不過。

  云中龍伸出食指稍稍一沾,茶水早已經冰涼了。

  正不知忽略了何處的時候,猛一回頭,又看到那個木碗,用手一拿,竟是沒有移動。心中一喜,往左一轉,只見床邊落出一個入口,一條秘道出現在面前。

  云中龍一劍將木碗邊桌子劈成兩半,又搬來硬物卡死入口,這才順著長長的秘道進入,走了十幾步,并沒有什么異常。

  再走得幾步,只聽里面傳出一陣,淫亂的笑聲。

  秘道盡頭是一扇木門,手起劍落,木門應聲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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