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云中龍不是機緣巧合之下習得先天功,這么多女子怕也是無福消受,所謂‘最難消受美人恩’。
確實自己不夠強硬,到頭來不是傷神,就是傷身了。
現在自己身邊的女人越來越多,如果不能與她們一齊共享男歡女樂,就必然會冷落身邊其他女子。
一兩天還好,一兩個月也可以接受,若是太久,難免不會弄得她們紅杏出墻,給自己戴上幾許綠帽子,到時,悔之晚矣。
既然如此,最佳的辦法,莫過于大被同眠,至少大家可以雨露均沾,而自己身體也完全能夠應付得過來。
次日,云中龍剛和昨晚大戰一番的兩女,一起用過早餐,便見秋葉走了進來。
秋葉見到他,欣喜地道:“姐夫,魚兒出來了,風哥正在跟著。”
云中龍試著道:“是高溪嗎?”
秋葉驚訝地道:“我什么都沒有說,你就知道了,真是太神了!如果你不是我姐夫,我還會以為見了鬼了,。”
云中龍聽了他的話,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叫冤了,自己只是隨意一猜,現在正是太清早,一般的人都還沒有起來。
像李代那種人怎么可能,這個時候出去,只有像手握大權,又很是關心政事的高溪,外出才最合乎常理。
此時,時間緊迫,也不和他計較什么。
和仆人打個招呼,囑咐龐然三人隨紫羅蘭去一趟香滿閣,便隨秋葉而去。
一行人很快順著秋風留下的信號,走到一家很是精美的閣樓。
高溪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他手下的仆從立刻為他斟上一杯溫茶,端起茶杯,輕輕一抿,喝對著門口道:“出來吧,都跟了老夫一個早上了。”
門口遠遠跟隨的秋風一驚,還以為自己神不知,鬼不覺,哪曾想早被人發現了蹤跡,正猶豫要不要現身時,便看到了云中龍帶著一行人到了。
頓時,長長松了一口氣,這跟蹤人的功夫,還真是不好做,尤其是這人還是一個很不簡單的人的時候。
云中龍與秋風打個招呼,讓他們暫時走到一邊,這才直往高溪所坐的桌子前而去。
高溪看著對方一個相貌極為俊雅,舉重若輕的走了過來。
突然,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然后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云中龍看著眼前之人,相貌一般,六七十歲,頭發花白,明顯是操勞過度,遠沒有高雄那般神采奕奕,鋒芒畢露,不可一世。
正是這個看平常的老人,卻是三朝重臣,歷史上有名的大臣,如果不是他暗通消息,鼎力相助,公子小白也不會先回齊即位,也就未必有后來的齊國霸業。
后來呂昭(齊桓公之子,書中目前的齊侯齊孝公)若不是得到高氏國氏的支持,就算有以宋國為主的四國聯軍相助,也做不了齊孝公。
輕松寫意地走到他面前,一施禮,道:“請恕晚輩無禮,一大早便擾了老先生的清靜,還請勿怪!”
高溪笑了笑,道:“原來是你!”
云中龍微笑道:“想不到老先生,還知道晚輩,當真是受寵若驚。”
高溪也沒興趣和他在這里瞎扯,不由道:“非是老夫多管閑事,只是云少俠膽略過人,武功更是驚世駭俗。眼下齊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只是不知找老夫有何貴干?”
云中龍在他對面坐下,那些仆從想要發難,高溪揮手令他們退到一邊。
云中龍拿起壺為他添滿茶水,又自顧自斟上一杯茶,小飲一口,道:“好,痛快,其實我來找先生,只有一事相求。”
高溪眼中精光一閃,又回到那個悠閑喝茶的老頭樣子,道:“云少俠如此能耐,想必事情不太好辦。你且說說看,看看老夫是否力所能及?”
云中龍笑了笑,道:“此事,我去辦可能有一定難度,而且不小;可是對于老先生來說,卻是易如反掌,只看先生是否肯相助一二了?”
高溪輕輕舉杯,喝了一口茶,道:“既是如此,還請直言相告!”
云中龍漫不經心地道:“最近有個人時常出沒在高府,而此人與在下的妻子有不共戴天之仇,還請老先生成全一二?”
高溪玩味地看著他,道:“你這是在請求老夫,還是威脅老夫?”
云中龍眉頭一揚,輕笑道:“自然是請求了,只是老先生若是不允許,那就只能是后一種了。”
高溪也是淡然笑道:“你這是妄費心機!”
一旁的秋葉忍不住上前道:“李代殺我父母,屠我村莊,毀我家園,難道你真要幫這么一個人神共憤的禽獸嗎?”
他雖然平時貪玩任性,可是自小受父親耳濡目染,此番情急之下,含憤而發,竟是將事實說的擲地有聲。
高溪對上變化莫測地云中龍應付有余,可是對這少年的質問,卻是不知如何回應。
云中龍沒想到自己說了半天,老家伙沒一點反應,而小秋葉只一句話,就將對方說得啞口無言,還真有點哭笑不得。
良久,高溪才道:“你們說的,老夫并不清楚,可是既然人在高府,自然不能容讓外人滋擾,至于出了高府,老夫完全管不著。”
以他今時今日的大周天子所賜的齊守之臣,齊國上卿,大權在握的大夫身份,地位,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很是放低身段了。
云中龍不動顏色地道:“莫非高大夫想要玉石俱焚?”
高溪自然知道云中龍最近的所作所為,所以毫不懷疑對方會不顧后果。
卻是坦然一笑,目光平靜的看向云中龍道:“老夫已經古稀之年,還要什么好珍惜的?倒是閣下武功超絕,人才絕世,當真是太為可惜!”
云中龍也無心去想他說的幾分真幾分假,哈哈笑道:“我想高大夫誤會了,在下并無傷你之心,更無害你之意。”
高溪只當他方才以情沒有感動自己,以生死也沒有將自己威逼成功,便放棄了。
當然對于他的話,是決然不會相信,只是此刻自己的仆從遠遠隔在邊上,何況以對方驚才絕艷的武功,完全不是敵手。
正是落在人家手上,也不會傻到去拆穿對方,激怒對方。
不然,真要落得個玉石俱焚,那就太不值得了。
云中龍見他神情放松,不等他得意之色露出來;又道:“我只不過想請高大夫去一個很美妙的地方,是男人都會喜歡去的地方!”
高溪不以為然地道:“妓院?老夫死且不怕,還有什么好懼怕的?”
云中龍一字一句的道:“我沒想過要你怕,只是讓你去一趟香滿閣,然后找十個八個美女陪你。很快,便會有人四處傳告高大夫老當益壯,一夜御十女,最后卻是。不知道高大夫,對我的香艷安排滿意嗎?”
高溪一聽,頓時四肢冰涼,魂飛天外。
他一生清高,若是讓人知道他流連歡月場所,最終又死在妓院之中,豈不是一世英名,毀于一旦,當真是想想就不寒而栗。
看對方的情形,不達目的不罷休,完全說得出做得到,忍不住道:“你到底想怎么樣?”
云中龍淡淡地道:“我想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沒必要再重復了,而且在下時間有限,還請高大夫早作明斷!”
高溪自然知道對方的處境,表面看來威風凜凜,無人可及,可是先后得罪了侯四斤,田園,高雄,齊侯,說他命在頃刻,也不足為過。
當下道:“好,老夫服輸,現在就回去將李代交給你!”說著,便起身欲走。
秋葉不由道:“且慢,姐夫,若是他進去之后,不出來怎么辦?”
云中龍淡然一揮手,道:“高大夫是聰明人,我想他不會食言的!”
接著又對一臉陰晴不定的高溪道:“李代此人罪大惡極,我希望所有與他有關之人,都不要再在高府出現!”
高溪冷哼一聲,一句話不說,領著仆從奪門而去。
高溪怒氣沖沖地回到高府,自己這么多年以來,從來沒有敢如此對自己,先是劫持,又是威逼,又是恐嚇,偏偏還不能不認輸。
簡直是奇恥大辱,就算是所侍的三任國君,也都是以禮相待,哪有人膽敢如此欺人太甚。
于是,立刻召集高氏眾精英將早上的遭遇簡要地說了,而后一起商討對策。
說是商議,其實高氏主要還是家主高溪和以齊國武士行館總館主高雄兩人說話最有分量,其余人太都是他們的子侄,也就是參與而已。
先是高雄之三子高明道:“家主,此人不過是一介莽夫,完全不必把他當回事,再說他與楚姬關系不明,齊侯自然不會放過他。根本無須我們親自動手,自有人去解決他!”
高雄武功卓越,可是心智卻是一般,倒是他的幾個兒子,都有幾分急智。
尤其是長子高超和三子高明,武功只是一般,未入一流,智謀卻是非常不錯。
高溪聽他如此一說,反而是冷靜了下來,道:“你說的不錯,假齊侯之手殺自己敵對之人。”
不等高明高興,又道:“云中龍并非是有勇無謀的莽夫,只怕不等齊侯再次動手,此人就會先行對高氏發難了。”
高明不以為然地道:“難道說以高氏今時今日在齊國的權勢地位,還會懼怕于他?”
高雄最是清楚云中龍武功的厲害,當真有萬夫莫當之勇,若是明著挑戰,雖然略有不敵,卻也可以與之周旋到底。
可如果對方前來偷襲,除了自己外,誰人能接得了他的一招半式。
當下咳嗽一聲,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為了高氏的穩定和強盛,不應該如此冒險!”
高溪一聽,也道:“守成最是不易,高氏有今天得來不易,絕不能在我手中有所閃失!況且,云中龍只不過是作困獸之斗,我們怎么能與其死拼呢?”
高明一聽,家中兩位最具權威的人物都反對自己的意見,只得緘口,而其余人見他都吃了鱉,哪里敢輕易開口。
高雄見一下子,大家都不說話了,目光便看向長子高超。
高超朗聲道:“家主和爹說得一點也不錯,事情有好壞,就看我們怎么來選擇了。”
目光一掃,見大家都凝神聽著。
便接著道:“云中龍此人在武士行館用計裝傷打敗爹,可見他為人頗有心計;而據說他為了救身邊的一個女子,可以不惜與齊侯為敵,更敢一個人獨闖王宮,可見此人行事有時完全不計后果。
因此,現在就像是獵獸,雖然到最后獵物必然是獵人的桌上菜,可是若將他逼急了,也可能會弄個兩敗俱傷。”
所有在場之人一聽,全都點頭稱是。
原本他們都將高雄當作不可戰勝的神話看待,高雄非但是齊國人的驕傲,更是高氏的無上榮耀,那天的比武的結果,卻是讓他們大失所望。
人往往都會對自己認定的事情,找理由去肯定,卻不愿意相信與之相反的理由。
而武士行館比武當日,也確實如高超所說。
云中龍先是被自己人楊鵬一掌打傷,可是與高雄比武的時候,全然看不出他受過傷,最后還是戰勝了高雄。
他們武功修為并不高,自然也看不出其中的門道,而且他們的心智,盡管都是同屬高氏,可是遠沒有高超那么高,這么一說,竟是都深信不疑。
高超又道:“李代只不過是一個小人罷了,只是高氏乃是天子所賜齊守之臣,若是今日將人交出去,難免會讓人覺得高氏不可依賴,如此一來就會減弱高氏的威信。”
高溪聞言撫須笑道:“好,說得好,有高超在,高氏可以高枕無憂了。”
高超從來沒見家主如此贊賞一個人,登時謙遜地道:“家主過獎了,這都是高超作為高氏子弟應該想到,應該說的。”
高雄先聽兒子將自己戰敗的事,有了一個很好解釋,又聽得兄長如此稱贊自己的兒子,真是高興不已,便問道:“既然如此,此事又該如何處置方好。”
高溪目光一寒,道:“為了高氏的聲譽,自然不能將人從高府交出去!”
高雄不由道:“那就布下天羅地網,讓他放馬過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