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強只覺一股無與倫比的大力,向自己涌過來,想要后退,已經不及,胸前頓時中掌,魁梧的身軀猛地向后翻飛,吐出一口心血,跌出十來步,這才坐倒在地。
很快,便有呂潘的護衛過去查看他的傷勢,雖然很是傷重,卻是性命無礙,這還是對方看在公子潘的面上,才沒有痛下殺手,不然早已到閻王爺處報到了。
這馮強是呂潘的貼身護衛,武功也很是了得,更為難得是此人忠心耿耿,眼見自己手下武功最為高強之人,尚且遠不是對方對手,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呂潘自然不知道馮強比起龐然來,還差著一籌,而他又沒有人家那么視死如歸的氣概,就更不是高雄的對手了。此刻他臉色鐵青,已經隱隱看出了黑衣人便是高雄了。
先姿歐陽倩兩女立在成若詩兩邊,嚴陣以待,后面跟著紫羅蘭和幾名略微膽大的女仆,看到這一幕,都有種無力感。
她們兩人雖然通曉武藝,可是武功只能和馮強相差無多,比起先鋒龐然還是略有不如。對付一般的人自然是手到擒來,在見到了高雄的武功之后,才知道根本不是對方的敵手。
高雄對著呂潘道:“難道說公子潘,還要插手此間的事物?”此時,天色已經大亮,只是由于時候尚早,并沒有什么人。
原本可以很快辦好的事懷,先是因為龐然拼死抵抗,后來姜潘又是橫空殺出,竟是到得天色大明,還沒有辦妥,不由有些心急,對著眾黑衣人命令道:“上,全部都帶走,誰要是膽敢阻攔,給我殺!”
呂潘知道對方已經很給自己情面了,此時不由有些猶豫不決,雖然云中龍與他交好,可是現在生死不明,很可能已經死在了付東流手中,而見識了高雄的武功后,就更是忌憚了。再說,他就算想要阻攔,也是無能為力。
成若詩眼見事已如此,便挺身而出道:“我跟你們走,你們想要找的人無非就是我,與其他人沒有關系!”
先姿紫羅蘭紛紛攔住她,歐陽倩更是道:“不行,大不了和他們拼了!”
卻說秋月在春藥的作用之下,竟是不知疼痛,與云中龍在野外歡好了三次,大戰三百個回合,這才將藥效除盡。
云中龍看著懷中的秋月,俏臉泛紅,卻是不再發熱,料想藥性已過,再看天色,已近天明,只得抱著熟餐睡的她,穿好衣裳。
地上秋月的衣裳早已被她自己扯得不成樣子,云中龍只得幫她穿好能穿的衣裳,又將自己的外面的黑衣披在她的身上,直到看不到一絲春光為止。
云中龍略微收拾一番,便背著飛云劍,攔腰抱秋月,向著驛館的方向快速絕倫地趕去。
那些黑衣人紛紛上前,卻被歐陽倩先姿阻擋在外。
呂潘等人立于一旁,面有愧色,可是沒有再出言制止。
歐陽倩對著上前的黑衣人一揮短劍,罵道:“滾!”
那些黑衣人雖然功夫與她相差無多,可是都心有愧疚,對方又是嬌滴滴的大美女,哪里會有心思對敵,這才變得相持不下。
高雄在邊上看得分明,不由怒道:“都給我退下!”又對先姿歐陽倩兩女道:“你們最好是放下手中的兵器,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歐陽倩知道他的厲害,對著先姿道:“姿妹妹,你帶大家先退后,我來抵擋一陣!”
那些黑衣人依言退到兩旁,高雄雙手背在身后,大步走了過去。
歐陽倩見他一步步逼過來,氣勢愈來愈盛,盡管知道自己遠不是其對手,卻也只得硬著頭皮,凝神應對。等他一上來,登時一劍直攻其頸。
高雄略一側身,便已側過,來到她身側,伸手就是一掌直指其肩膀。
歐陽倩早料到對方不會那么容易應付,短劍一橫,改刺為掃。可是這么一來,高雄原本打向她肩膀的一掌,便打向了她豐挺的胸部了。
高雄也是有些意外,見此情形,竟是忍不住笑道:“你要是肯求饒,我就放過你好了!”對這名很是美貌,身材誘人至極,武功又很不錯的女子,竟是有些心動。
歐陽倩連連后退,這才避開,卻也氣得玉面粉紅。
想她下山以來,哪里受過如此輕薄,手中短劍一緊,正要再度上前拼命。
只聽,一個戲謔的聲音響起,“果然是三大高手啊!我想在齊國怕是沒有人比閣下臉皮更厚的了,簡直是第一啊!”
所有人都是一愣,而后成若詩四女都是喜形于色。
因為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昨晚出去后,徹夜未歸的云中龍。
云中龍曾經聽呂潘說過齊國三大高手的武功,昨夜更是兩度和其中的付東流交手,很快便從對方卓絕的武功,認出黑衣人便是高雄。
他知道歐陽倩遠不是對手,怕她再度吃虧,這才出言勸止的。
說著話,腳下不停,很快便到了歐陽倩邊上。
成若詩等人一見他,頓時驚喜地迎上來,道:“老公,你沒事吧!”
云中龍將懷中的秋月交給先姿,道:“仙子,你先照顧一下小月!”
眉頭一皺,又對幾女笑道:“我不就出去一會,你們鬧出這么大的響動,又是殺人,又是放火的啊!”
只顧與受到驚嚇的幾女嘻笑,全然不把眼前的敵人放在心上。
這時,歐陽倩撒嬌道:“夫君,那王八蛋欺負我,你要幫我報仇!”
云中龍好不容易才將幾女安頓好,又對一旁的呂潘道:“原來公子潘也在這里!”
在這種時候,對方竟是無動于衷,心里肯定是有些不滿的。
開山見狀忙解釋道:“其實…”
呂潘揮手制止他道:“算了,既然云少俠不待見,我們離開便是了!”
云中龍自然能看到身受重傷的馮強,知道對方能趕過來幫忙,已經很不容易,而且盡了力,阻止不了也怪不得他們了。
眼見他們就要離開,又道:“潘兄,這才好戲開場,便要急著走了?”
眼下自己在齊國四處樹敵,而呂潘也是有數的一大勢力,況且相對來說,對自己等人還算很不錯,自然不想就此與他結怨。
呂潘一聽,頓時轉憂為喜的道:“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他知道云中龍的武功有多厲害,而昨晚與付東流一起離宮,卻是無恙而返,個中情況,可見一二了。
高雄見突然一個年輕俊美飄逸的男子出現,有些意外。
卻也能想到此人,多半便是近幾天被人傳得沸沸揚揚的云中龍了,當即后退了幾步,暗暗戒備。
云中龍看了看受傷的秋風,又看了看暈迷的龐然,運起先天功,為他調順身體。
不一會,龐然悠悠醒轉,見到云中龍,便語氣艱難的道:“云…兄弟”
云中龍輕輕拍了拍他,讓他放心,這才起身走到高雄等人面前。
豪氣干云地道:“既然你們敢跑到這里打傷我的人,我也不與你們客氣了,一齊上吧!”
說著,拔出身后飛云劍,以劍拄地。
姿勢優美,人劍合一,竟是無形給人一種戰神附體的感覺。
高雄已經沒有余暇去想,為什么付東流沒有留下此人了。
眾黑衣人一聽都是大為驚愕,此人竟然要他們與齊國三大頂尖高手的人一起進攻他,真是不敢相信,以為他瘋了。
對于敵人,云中龍遠沒有那么客氣,就在他們一愣的時候,疾步上前,飛云劍一揮,便是一式‘一劍傾城’。
那些黑衣人還來不及反應,便覺得一股剛猛無匹的勁風迎面而來,紛紛舉劍招架。
可是‘一劍傾城’力道何等的雄渾巨大,飛云劍又是何其的鋒芒畢露,而云中龍此刻更是含怒而發,哪里是他們能輕易抵擋的。
只聽慘叫聲起,前面的十余名黑衣人竟是無一活口,全部一劍斃命,而且連慘叫聲也沒有發出,可見這招的速度與力道,厲害不止一般。
稍稍靠后的數人用劍招架還算及時,卻已都被劍氣所傷,這才發出一聲聲慘叫。
后面的黑衣人運氣略好,雖然樣子很是狼狽,卻都沒有什么損傷。
要知道再怎么厲害的的武功,也是有一定有效距離和范圍的。
迎面的高雄,見他突然發難,苦于手上沒有兵刃哪里敢直攖其鋒,幾個后縱,最后又是一個懶驢打滾,這才十分不堪的避過對方這力大勢沉的一劍。
一旁的呂潘等人直看得睜大了眼睛,剛剛還不可一世占盡上風的高雄。
現在竟是被人家一劍,就逼得又是后退,又是打滾,不由得驚詫莫名。
而呂潘卻是驚喜異常,自己只知道云中龍武功,很是厲害。
此刻看來,竟是穩穩在三大高手之一的高雄之上,有了他的臂助,那自己豈不是如虎添翼,事半功倍了。
其實,高雄的武功未必低于云中龍,主要是他一來便奪了聲勢,又是出奇不意,更兼他有無堅不摧的飛云劍,而對方卻是手無寸鐵。
高手之間的比斗,只是毫厘而已,現在云中龍占盡先機,能夠將對方一舉擊退,那是再正常不過了。
高雄怎么也想不到對方武功如此了得,看來付東流也是敗在他的手下,這才無功而返的。
也顧不得高手風范,撿過一柄那些黑衣掉落的長劍,起身凝立。
那些黑衣人眼見對方武功超卓,只用一招便有近半數人當場喪命,雖然有些恐慌,可是不一會兒,便鎮定下來。
紛紛提振精神,與高雄互為犄角,整個呈扇形向云中龍圍了過去。
云中龍看著對方人馬盡數圍了過來,頓時豪情上涌,絲毫不讓,迎上前便是一式‘一劍傾城’,不等對方有所反應,接著又是一式‘劍氣寒霜’。
一時間,地面沙石激蕩,塵土飛揚。
只聽,慘叫聲不絕,過得一陣,眾人這才發現放方才的地方,除了云中龍之外竟是沒有一個人是站著的了。
準確點來說,是除了他之外,那里再也沒有了一個活口。
所有黑衣人均肢殘體毀,都是死得慘不忍睹。
云中龍看看飛云劍,通體黝黑,沒有一絲血跡,反手插入背后的劍鞘。
這時,大家才從方才震驚中醒過神來,紛紛迎上前。
便有呂潘的護衛過去查看尸首,并將他們的臉上的黑布摘下來。
過了一會,只聽開山驚訝地道:“怎么獨獨不見他?”
大家都知道他說的是那名武功最厲害的黑衣人,也就是高雄,此刻聽了,也很是好奇,剛剛還在決斗,會到哪里去呢?
云中龍走到龐然身邊,查看著他的傷勢,頭也不抬地道:“走了!”
歐陽倩一聽,不由氣憤地道:“這王八蛋,那么欺負我,怎么能讓他走呢?”
云中龍想起方才交手的那一刻,也是一陣余悸,自己原本勢在必得的一式‘一劍傾城’,竟是讓高雄硬生生的接下。
雖然他為此受了點輕傷,可是也能看出此人的武功,著實了得,心機更是深沉。
好在自己留有更厲害的‘劍氣寒霜’,不然對方那么多人圍攻自己,就算不死,也會身陷險境,說不定還會受些重傷。
而高雄見到對方更有殺招,受傷之下,哪里還敢多作停留,任由那些黑衣人作替死鬼,自己便匆忙負傷逃走了。
便道:“他雖然走了,可是受的傷也不輕!”‘一劍傾城’又豈是可以隨便硬接得了的。
歐陽倩還要說什么,紫羅蘭拉了拉她,示意她不要再問了。
云中龍看看愣在一旁的呂潘等人,道:“此事,還要多勞煩潘兄了!”
呂潘高興的道:“樂意之至!”
轉身對著那十幾護衛道:“把這里處理一下!”又叫人將受傷的龐然和秋風帶走去療傷了。
很快,方才的戰場一掃而空,仿佛什么也沒有過一樣。
紫羅蘭有話想要說,云中龍朝她一點頭道:“進去再說吧!”
幾女都能看到暈睡的秋月,雖然外面披著一件黑衣,可是里面的衣服,不但很是凌亂,更有扯裂的痕跡。
發生了什么事,自然不用猜也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