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龍想想被人下了藥,竟然毫無所覺,心中不由一陣后怕,要是對方下的是迷藥或是毒藥,此刻自己兩人豈不是任人魚肉了。
對于,這未來的齊國君主,保持一定關系,那是必須的。別人不知道一年,十年之后會發生什么事,可他不同,基本上中國歷史發生了什么重要的事,他都知道,也就是說,他就是能未卜先知,神一樣的存在了。
開始,還真沒想到好好的利用這一點,現在看來,自己的前途,那是一片光明啊。見大家都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便對公子潘道:“原來是你,不知道我應該叫閣下為公子潘呢,還是叫潘兄好?”便此,將昨夜之事,略過不提。
公子潘尚未說話,他身邊的兩人便怒喝道:“大膽,敢對公子無禮!”
公子潘用手勢制止了兩人,道:“既然少俠,都已經稱本公子為潘兄了,又怎么好讓你再改口?再者,你我一見如故,又何須拘泥于此小節!”
云中龍一擊掌,贊道:“好,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心胸開闊,我就交你這個朋友!”
這時,被晾在一邊的田園,早就不爽了,看著云中龍道:“你就是云中龍?”
云中龍坦然以對道:“正是,請問將軍有何指教?”
田園臉色一冷,義正詞嚴地道:“既然是你,那就請你把楚姬交出來!”
云中龍好奇地道:“什么楚姬,我怎么知道在哪里?”
公子潘也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還是假裝的,冷哼一聲,道:“田將軍,如果是前來照顧一下本公子‘香滿閣’的生意,那是歡迎之至;如果你想在此逞強,與本公子作對,那你最好是先拈量拈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田園恭聲道:“公子潘言重了,末將只是奉國君旨意,尋找楚姬,若有冒犯之處,還請恕罪!”雖然他手握重兵,可是他只是軍方二號人物,不比公子潘在齊國根深蒂固,又有衛國勢力相助,就連國君都忌他三分,何況是他。
公子潘見他服軟,便也給一個臺階下,雖然不懼他,可畢竟對方也是有一定實力之人,道:“香滿閣乃是煙花之地,楚姬又怎么會在此出現,一定是有人弄錯了!”
田園也是見過大風大浪之人,此刻,除非撕破臉皮,兵戎相見,不然就算明知道楚姬在這里,也沒有別的辦法,便拱手道:“既然公子潘如此確定,楚姬儲不在此處,那末將等人就此告辭了!”
大有深意地看了云中龍一眼,冷哼一聲道:“聽說先氏諸人里面有三名如花似玉的女子,回去應該好好的關照一番才行。”說著,轉過身就準備離開。
公子潘假意道:“恕不遠送!”
云中龍自然知道他所說的三女,便是秋月先姿歐陽倩了,這么說來,就是要脅自己交出那個什么楚姬了。
有生以來,他最不喜歡的就是受人威脅,眼見他們就要離去,追上前道:“田園將軍是吧,如果,你敢動她們一根寒毛,我便要你成為此樹!”說著,快若閃電的拔出背后飛云劍,對著前面二十步遠的一棵足有三層樓高的大樹,便是一式‘千鈞一劍’。
只聽,“轟!”地一聲,一道凌厲的劍風,從旁掠過,直奔前面那棵兩人才能合抱的大樹,可是奇怪的是,明明看似威力無窮的一招,偏偏那棵樹竟是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田園等人,只覺渾身一寒,感覺死亡之神就在自己身邊走過一樣。可是醒過神,看到的卻是自己等人絲毫無損,像是做夢一般。那些護衛,都是冷笑連連,田園卻是臉色鐵青,頭也不回地走了。
唯有他身邊那一高一矮的兩人面面相覷,真不敢相信,世上有如此厲害的武功,他們兩人自忖武藝超群,可是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詭異的劍法。
田舒此刻,卻是疑惑不解,為什么他對自己的時候,力量是那么大,現在看起來,卻是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呢,到底在搞什么鬼,只道是怕了他大哥。
而追出來的公子潘,見狀也是大吃一驚,他這演的又是哪一出。
田園等人很快,便走遠了。還不等呂潘三人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只見,剛才被云中龍劈中的大樹,從中間劈開分為兩半,轟隆一聲,倒在地上,塵土飛揚,好不壯觀。
呂潘這才見到,他劍法的厲害之處,頓時,瞠目結舌,過了一會,便大喜過望。這些年,他一直招攬人才,想要奪得君位。
可惜的是,一直沒有什么重大收獲。現在看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自己在無意之中,竟然結交了這么一位身手超卓的少年劍客。
而身邊那兩名護衛,則是心驚膽戰,剛剛還差點,與對方交手,想想都是一陣后怕,以對方的武功,殺兩人估計就和踩死兩只螞蟻一般。別的人,就沒有那個眼福看到這驚艷絕倫的一幕了。
田園等人氣勢洶洶而來,最終卻是鎩羽而歸。
呂潘設宴請云中龍、成若詩兩人,因為知道了昨夜的風流逸事,索性成全了他們,讓花魁紫羅蘭陪坐一旁,自是讓她喜出望外。
張媽媽自然是吩咐兩名美艷的女子陪著公子潘,盡管姿色不俗,不過比起紫羅蘭還是差了不只一籌,就更不要說成若詩了。
呂潘端起酒對云中龍道:“云兄弟,既然你不嫌棄羅蘭,那便是她的福份!”又對紫羅蘭道:“蘭蘭,既然如此,你以后就跟在云兄弟身邊吧!”
云中龍開始正想著怎么為紫羅蘭贖身呢,此刻聽他這么一說,竟然免費送給自己,那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要了。
紫羅蘭喜從天降,竟是喜極而泣,下跪道:“多謝公子成全!”
呂潘對著邊的張媽媽使個眼色,她急忙將紫羅蘭扶起,道:“難得云少俠看得起你,又有公子美意,以后就不用我教你怎么做了!”
云中龍知道無法推辭,道:“往后,如果有什么差遣,我云中龍能做到的,絕不含糊!”
姜潘大喜過望,笑著道:“都是自己兄弟,何必這么客氣!”
一時間,觥籌交錯,賓主盡歡。
當然,最歡喜的人是紫羅蘭了,本以為淪落風塵之后,便永遠不會再有幸福快樂的日子,想不到,就在她快要絕望的時候,卻是讓她重獲新生。就像在沙漠里快渴死的人,突然發現前面就是一片綠洲一樣。
除她之外,就是呂潘了,雖然花的代價有點大,但是能夠拉攏一個,堪稱絕世高手的少年劍客在自己這邊,無疑是如虎添翼。
他對美人雖然有著很強烈的欲望,可是他最熱衷的還是至高無上的君主之位。這也是他,沒有將成若詩的身份泄露出去的最主要原因。
再就是張媽媽了,她一直把紫羅蘭當成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呵護,現在見她有了一個好的歸宿,自然也是替她高興不已了。
至于,云中龍也沒有什么好高興不高興的,畢竟這事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可是,事已至此,也不可能丟下她不管了,再怎么說,她現在也算是自己的人了。
呂潘又在原來他們住的客棧邊上,早已把那處種滿桃花的院落,買了下來,送給了云中龍。另外,又送了一些仆役給他。對于,這處院落,云中龍和成若詩都很是喜歡,更是因為開滿桃花,而給它取名為“桃花塢”。
當日,紫羅蘭便連人帶自己的隨身之物,從香滿閣搬到了桃花塢,自然免不了姐妹們的一場別離,大家一起數年,大多有了感情,雖然不能說是情同姐妹,倒也相差無幾。
見到昔日的好姐妹,如今有了一個好的歸宿,大多為她感到高興,也希望自己能早日找到一個好的歸宿。
當然,總有些人,看到往日和自己一樣同為妓女的紫羅蘭,卻是不用接客,只要彈彈琵琶,唱唱曲,就行了,而且賺的錢,還比她們多,心里就不平衡了。現在她又有了一個這么好歸宿,說一點也不嫉妒是不可能的。
此時,正是桃花盛開的時候,紫羅蘭見成若詩對著被風吹落的桃花瓣出神,便上前道:“姐姐,你看這桃花多美啊!”
成若詩點了點頭,忍不住嘆息一聲,道:“再美的花,總有凋落的時候!”
紫羅蘭不解地道:“主人不是說‘花落花開自有時’,世事無常,姐姐你又何必為了這種事情而感嘆呢?”
云中龍聽到她們的對話,便走了過去,笑著道:“桃花雖嬌嫩,美艷,可比起你們來,還是顯得黯然失色!”
成若詩依偎在他身上,欣喜的道:“老公,你就會哄人家開心!”
紫羅蘭見她笑了,便道:“姐姐,其實,我也覺得你比花更美!”
成若詩不由一笑,道:“小蘭,你也很美!”
云中龍聽她們兩互相贊美,也是一笑,道:“我家鄉有一首歌,叫《桃花庵歌》,你們想不想聽一聽?”
紫羅蘭吃驚地道:“主人,您除了會寫詩,還會唱歌嗎?”
云中龍見她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叫自己主人,一時間還真是不知如何自處。跟她說了兩次,紫羅蘭還是這般叫,也就由得她了。見她們兩人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便吟唱道:
桃花塢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
便愿老死花酒間,不愿鞠躬車馬前;車塵馬足貴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
若將富貴比貧賤,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將貧賤比車馬,他得驅馳我得閑。
別人笑我忒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杰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成若詩聽了,不住贊道:“這首歌好是豪邁,放蕩不羈!”接著,又道:“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那種,視功名利祿為過眼云煙的灑脫!”
紫羅蘭也是深有同感,點頭道:“姐姐說得對,奴家對那種有點平淡,卻是舒適、隨意的生活,也很是向往。”
兩人身份地位不同,所想的自然也就不同。成若詩貴為楚國公主,從小錦衣玉食,自不會把功名富貴放在心上。反而,因為久居深閨,非常渴望從中掙脫出來,自由自在的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而紫羅蘭從小經歷家庭巨變,感受到太多太多的人情淡薄,她現在想要的莫過于一種穩定而又平淡的生活了。
成若詩抬頭看了一下云中龍,道:“老公,我說錯了嗎?”
云中龍擁著她,道:“沒有,每個人所處地位、環境不同,想要的東西,也就不一樣。”
成若詩與紫羅蘭同時點了點頭,對他的話很是認同,又異口同聲地問道:“那你想得到的,又是什么呢?”
云中龍眉頭一揚,輕笑道:“以前,我很想到各國闖蕩,成就一番大事業,然后急流勇退,歸隱山林!可是經歷了一些事之后,我現在只想陪著你們逍遙自在的生活在一起,就此終老山林,也是很不錯的選擇。”自從這些天來,見過了大多的流血死亡,他已經漸漸地厭倦了這種無休止的爭斗。
成若詩摟住他的腰,動情地道:“我也想現在就和你,找一處沒有紛亂的人間凈土,與你執子之手,與子皆老!”
紫羅蘭見兩人情真意切,竟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成若詩轉過身,好奇的道:“小蘭,你沒事哭什么啊!”
紫羅蘭惶恐不安地道:“對不起,姐姐,奴家不是故意的,就是太高興了!”很怕兩人會責罰她,怪她在兩人柔情蜜意的時候,大煞風景。
成若詩松開云中龍的腰,從他懷中抱中出來,百般嬌媚地道:“老公,要不我們在這桃花下彈曲,你在一邊練劍,好不好?”
云中龍輕輕地一頷首,道:“好!”又溫和地看了紫羅蘭一眼。
不一會,便有仆役搬來一張桌案,兩張椅子。
紫羅蘭拿來那心愛的琵琶,輕輕放在案前,然后乖巧呆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