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倩一見,心下一喜,可是一看自己受傷的右腳,又黯然了。
云中龍見她神情,道:“這歐陽博,還真是深思熟慮,他怕有人無意之中發現他的秘密,便用這秘室作為陷阱,來誘惑人,以達到殺人滅口的目的。其實他真正的秘密,也許是現在我們看到這條秘道。”
歐陽倩深以為然,輕輕“哼!”了一聲。
云中龍走到她身邊,道:“你先等我一會,我先看看秘道有沒有機關。”對于歐陽博的陰謀詭計,著實有幾分忌憚。
當下用劍從秘室取出一樣瓷器,朝著秘道投擲了過去,只聽“哐啷!”一聲瓷器摔了個粉碎,秘道里卻是全無反應。
過了片刻,他才小心翼翼的一手掌燈,一手持劍護住自己,走進了秘道。看來,這是條經常有人出沒的地方,里面居然沒有機關。
云中龍直走了百余步,依然是全無機關,這才放心的返回秘室里。誰知,他還沒到秘室,就聽到一陣哭聲。還以為她又發生了什么變故,忙走過去蹲在了她身邊。
歐陽倩猛地抱住他的脖子,哭道:“我還以為你丟下我不管了,嚇死我了!”說著,雙手用力敲擊著他的后背。
顯然是方才,她一個人躺在陰冷黑暗的秘室里,很是害怕。
云中龍被她緊緊的抱住,只覺一陣處子的香氣,直入鼻翼,不由心下一蕩。
知道她嚇得不輕,輕輕拍拍她的粉背,安慰道:“沒事了,我怎么會丟下你不管呢?”
歐陽倩又在他懷中哭了一會,終于安靜了下來,這哪里還是那個自稱‘老娘’,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大當家啊。
云中龍蹲得腳有點酸了,道:“我剛才到秘道試過了,沒有機關,咱們這就出去吧!”
歐陽倩點了點頭,道:“恩!”
云中龍試著道:“你先松開手,可以嗎?”
歐陽倩調皮的道:“我不!”
云中龍很是無奈的道:“可是這樣,我們怎么出去啊!不如,我背著你吧!”
歐陽倩嬌笑道:“不行,反正都怪你,我要你抱我出去!”
云中龍見她像只樹袋熊掛在自己的身前,自然遠不如將她背身后來得方便許多,現在這姿勢也太親昵了點。
可是她腳受傷了,要是背著難免會碰到,也只得如此了。
只好一手抱住她的后背,一手穿過她腳彎,將她攔腰抱了起來。
歐陽倩雙手往他頸后上一搭,掛在了他的身上。
見他右手握著劍,左手掌著燈,還要抱著自己,便道:“拿來!”
云中龍疑惑的道:“又怎么了?”
歐陽倩嗔怪道:“你拿那么多東西,不覺得累啊!”
云中龍心道:東西再多,哪有你麻煩。可這話他無論也不會說出來,將手上的東西交了給她,雙手頓時空了出來,感覺卻是輕松了許多。
云中龍怎么也想不到,兩人進了秘道,會是這么一番香艷遭遇,心想:自己在先家已經招惹了兩位不可多得的深情女子,現在又與歐陽倩如此,怕是情場深陷。
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心里一直想著雨婷,雖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回到現代,或是什么時候能回去,又或者就算回去,也無法和她在一起,可是深愛一個人,又怎么可能輕易把她忘記呢?
歐陽倩見他忽然變得沉默,便道:“怎么了,是不是嫌我拖累你了?”
云中龍正想著心事,竟未留意她的話。
歐陽倩見他不作聲,似乎默認,頓時怒不可遏的道:“你放下我,我不要你管!”
云中龍這才驚醒,道:“對不起,我剛剛想點事情,沒有注意你說了什么。對了,你剛剛說什么了?”
歐陽倩一聽,這才稍稍放心,聽他還要自己再說一遍,以為他在打趣自己,便對著他的胸口一捶,道:“混帳,無賴!”
云中龍不可置信看看,縮在自己懷里像小貓一樣溫馴的她,她什么時候也會撒嬌了。
歐陽倩看看他不解的樣子,也不和他解釋,突然發現他的嘴唇發紫,便不安的問道:“方才,你是用嘴巴給我吸毒的?”
云中龍沒好氣的道:“你以為我想啊!”
歐陽倩不依的捶著他的胸口,道:“人家一個黃花大閨女,被你那樣了,都沒有說什么,你還不樂意的樣子。”
云中龍忙道:“是,是我占便宜了,這是祖上積了八輩子陰德,我才會有這樣好的艷福,回去后,我馬上燒高香拜佛這樣行了吧!”
歐陽倩忍不住笑了起來,轉而,又止住笑道:“我怎么感覺你,說話沒有一點誠意啊!”
云中龍直想吐血,她才知道自己說的不是真的,這覺悟,沒得救了!
兩人笑笑鬧鬧,在秘道里走了約兩個時辰。
突然,云中龍低頭道:“你先把燈熄滅了!”
歐陽倩拿著燈,離他嘴巴遠遠的,警惕的道:“你想干什么?”
云中龍直搖頭,這女人啊,還真是不可理喻,她人都在自己手上,如果真有壞心,也用不著等到這一刻了。只得解釋道:“我好像看到外面的光線了,應該是到出口了。”原來,他習練先天功,已經小有成就,無論是視知,聽聞,反應,都遠非常人可比。
歐陽倩卻是沒有一感覺,可是看他不似說,再看他的眼神,這才吹滅了油燈。秘道立時為之一暗,過了一會,前面隱隱約約有一絲光亮。
兩人重新燃起油燈,再走了一會,果然到了出口。
兩人這才發現,秘道直通山下,出口處是片很隱秘的叢林。秘道怕是足有近十里遠,想不到歐陽博,這才剛剛二十歲,就能有如此魄力,也不知道浪費了多少人力物力,挖掘出一條如此長的秘道,要說他沒有所圖,鬼才相信。
兩人被困在地下大半天,此刻重見天日,當真是說不出喜悅,只覺那些干枯的草木也極是可愛美麗,那些外面的泥沙,也是溫馨美好,彌漫在四周的空氣,就更是清新香甜。可是原本,以為下來不會費什么事,所以都沒帶干糧,此時免不了又饑又渴。
云中龍抱著她走了十余里,盡管她身材窈窕,可是也足有八九十斤,就算是他練過先天功,可還是有點抗不住了。突然,肚子“咕嘟!”一聲,空空的腹中,發出了響聲。
歐陽倩一聽,不由笑道:“我看你和大哥差不多,就知道吃!”猛地她自己,肚子也“咕嘟!”一聲,她也不好不到哪里,腹中空空如也了。
云中龍見她將自己和龐然那‘吃貨’相比,有些不高興,又聽到她的響聲,便不以為意的道:“是啊,你也是,你們全家都是!”說著,忍不住笑了起來。
歐陽倩見他取笑自己,使勁用手卡住他嘴巴,蠻橫的道:“笑,我讓你笑個夠!”
兩人一路上,鬧個不停,感情卻是漸漸加深了不少。
云中龍對這率性活潑的美麗少女,也有幾分心動。只覺她有時嬌縱任性,有時溫婉可人,當真是一個復雜的混合體。
又花了兩個時辰,兩人這才狼狽不堪的來到,‘落虎崗’的山寨大門前。
守門的人還是那個和常五一起的人和另外一個新人,看到云中龍抱著一個嬌美的女子,女子把頭埋在他懷里,看不清模樣,只看身段,當是一個大美人。等他走到門口,忍不住上前怒道:“怎么又是你啊!上次差點我的兄弟被你害死,你居然還敢來?”
自然是說,他花錢賄賂常五,卻因為歐陽博的謀反,丟了性命。此時,看到他,怎么可能放過他。原本,他們兩人是一對兄弟,大哥叫常五,這人叫常六,都是在這做守衛。
云中龍此時又饑又渴,又疲又累,哪有時間聽他羅嗦,不耐煩的道:“少廢話,你給我讓開!”說著,就要往里闖。
常六巴不得與他沖突,當下拔出腰間長劍,就向兩人刺過來。
云中龍想不到,此人居然大膽,身子一轉,讓過他的劍,趁勢一腳。
常六收勢不住,直往前撲,直跌了個狗吃屎。
另一名守衛正要上前,云中龍懷中的歐陽倩喝道:“吳用,你好大的膽子!”
那名叫吳用的人,一聽有人叫他的名字,再仔細一看云中龍懷的女子,天啊,這不是敬若仙神的女大當家嗎,她怎么會在這里,還是讓一個男人抱著。直覺得天眩地轉,叫道:“瘋了,我的天啊!”
云中龍趁著他發呆的時候,抱著她進了山寨。
歐陽倩對著那吳用輕聲道:“你要是想死,就把剛才看到的說出去。”
那常六此刻已然從地上爬起,正怒不可遏想要沖過去,找云中龍報仇。
吳用忙攔住他,說什么也不讓他過去。
常六問他為什么,他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突然,叫道:“二當家!”等小六回頭的時候,他已經追了進去。
吳用搖了搖頭,自己想勸住他,可是他偏偏耍花招來騙自己,依剛才的情形。他現在找過去,不是自己往刀口上撞嗎?哎,這人啊,真是‘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也不再過去阻攔,依然守衛在山寨門口。
云中龍將她抱著直奔自己給他準備的的房間,歐陽倩略有緊張的道:“你想干嘛?”
只聽他苦笑道:“我能干嘛,難道你想讓我送你回去,讓所有的人都知道嗎?”
歐陽倩見他竟是處處為自己的著想,心里一甜,溫柔地道:“噢!”
云中龍把她放在床上,然后道:“你先歇息一會,我過去請你爹娘過來。”
歐陽倩乖巧的道:“恩!”
云中龍替她蓋好被褥,這才走了出去。
不一會,常六鬼鬼祟祟的進了屋,他見云中龍走了,心想:屋里豈不是只有一個嬌美女子了。這便偷偷的進了房間。
正當他想靠向床邊的時候,床上的女子嬌聲道:“怎么這么快,就來了?”等她撐起身子,卻見常六猥瑣的身子正向自己靠過來,厲喝一聲:“狗東西,你好大的膽子!”
常六這才看清床上的人,竟然是平日敬若鬼神,貌若天仙的女大當家,直嚇得魂飛天外。趴在床前,不停的叩頭,直叩得地板轟然作響,顯然極畏懼。
這時,歐曄夫婦走了進來,見到房間內有一人趴在地上不解的道:“你是什么人?”
歐陽倩平日也聽說守門之人索人財物的事情,可是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他剛才在山寨門口,對二人出言不遜,更拔劍相向,出手不容情,此刻更是想要對自己圖謀不軌。當真是怒形于色,道:“爹,這狗東西居然敢對老娘圖謀不軌,還想殺老娘!”
歐曄一向視女兒為掌上明珠,想不到自己山寨里的一個下人,竟敢如此猖狂。當下怒喝道:“來人,給我將這狗崽子拖出去砍了喂狗!”
常六一聽,直嚇得屎尿失禁,口吞苦水,頭一歪,竟是活生生的嚇死了。
不多時,便有人將尸體處理,此人平日為人貪財好色,如此一死,竟無一人可憐他。
歐陽倩在父母的攙扶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這屋子她自然不愿意再呆下去了。又叫人重新在她房間的附近,騰出了一間房間給他居住。
云中龍對歐曄夫婦說了一聲,便到了先鋒處,與他說了秘道的狀況。至于,歐陽倩受傷,只是稍微提了一下,而二人一路抱著出秘道,再回到山寨的事情,自然是略過不提了。此刻,正大魚大肉,大飽口福。
先鋒對于他能發現秘道,已經見怪不怪了,又聽他說到秘室的驚險之處,不免為他們捏了一把冷汗。暗道:也幸好是他,要是別人,說不定就被困死在里面,再也出不來了。他可不一樣,什么秘密能瞞過他啊。還好,自己沒有什么秘密,不然還真不敢和他走在一起。
二人對于剛剛發生的一幕,自是全然不知。
歐陽倩當時雖然兇險,好在云中龍為她將毒吸了出來,這才沒有什么時候大礙。在床上休養了三天,就能下地了,再過了四天,終于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