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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要出事

  “真嗣?!”

  碇源堂臉色一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地方去。

  李小刀卻是搶在碇源堂開口之前,搶先說道:“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訴你,但是,我可以確定,他是知道你兒子的身份的。”

  李小刀盯著碇源堂,一字一頓地說道:“你的兒子,碇真嗣,是有史以來最出色的適格者!”

  這番話,倒是打消了碇源堂某些不太好的猜測。

  但是,卻也并沒有能夠讓碇源堂的心情好起來。

  自己的兒子碇真嗣是適格者這件事,碇源堂從來沒有對任何人透露過,只有自己才知道。

  李小刀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

  更重要的是,那個代替碇真嗣,成為初號機駕駛員的神秘適格者,申,又是如何知道的?

  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碇源堂倒是不懷疑李小刀所說的話是真是假,但卻怎么也想不通。

  帶著一肚子的問號,碇源堂恭恭敬敬地向李小刀告辭,準備去完成對方交代的任務。

  同時,碇源堂心里也打定了主意,不再去顧慮某些事情,直接將兒子接到第三新東京市來。

  碇源堂離開后,赤木律子叫住葛城美里,問道:“美里,有時間談談嗎?”

  “當然沒有問題。”葛城美里連聲道。

  “那么,就去休息區吧。”赤木律子說了一聲,便轉頭走向休息區的方向。葛城美里楞了一下,連忙小跑兩步跟了上去。

  十幾分鐘后,赤木律子和葛城美里兩人在休息區坐下。

  赤木律子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說道:“真嗣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吧?”

  “真嗣?”葛城美里下意識地就要否認:“我不知道…”

  “你從來都不會說謊。”赤木律子嘆了一口氣,說道:“在我面前,就不要裝了。”

  聞言,葛城美里足足沉默了一分鐘,才開口道:“好吧,我確實是知道這件事。那么,赤木前輩,您想說什么呢?”

  “我想知道,你還是會為碇源堂前輩做任何事嗎?”赤木律子在“任何事”幾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葛城美里臉色一白,仿佛什么秘密被人看穿了一般,驚慌失措,結結巴巴地說道:“啊…我…”

  結巴了半天,還是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行了,你不用回答了。”赤木律子從葛城美里的表現上,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稍稍考慮片刻,提醒道:“真嗣的安全很重要,就拜托給你了。無論發生任何事,你都要確保他的安全。”

  短短幾句話之間,赤木律子已經是第二次強調“任何事”,但兩次強調,所代表的意思卻是全然不同。

  “我會盡全力。”葛城美里沒有大包大攬地承諾什么,僅僅只是簡單地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但正是這種輕描淡寫的語氣,放在葛城美里身上,反而是意味著她此時此刻的認真。

  “等真嗣來了之后,把二號機交給他吧。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初號機必須回爐重造。”赤木律子說完,端起咖啡杯一飲而盡。

  “二號機?那…明日香怎么辦?!難道…”葛城美里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似乎,對于某些可能發生的事情,葛城美里已經有所猜測。

  赤木律子深深地看了葛城美里一眼,提醒道:“少說,多看。”

  說完,也不等葛城美里有所反應,赤木律子直接起身離開。

  葛城美里好不容易消化完這番話里所蘊含的信息,反應過來的時候,赤木律子已經走遠,連忙大聲喊道:“赤木前輩,您站在哪邊?!”

  赤木律子的腳步微微停頓了一下,嘴唇微微翕動,然后繼續邁步向前。

  那句話的聲音很小,連赤木律子自己都聽不清楚,葛城美里自然不可能聽得到。

  赤木律子說的是:“我站在Nerv這邊。”

  貨輪上,旅途中的時間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難熬,或者說,至少在旅途剛剛開始的階段如此。

  五個多小時的時間很快過去,貨倉門上的小擋板被打開,露出一個大概電腦顯示器大小的窗口,幾個木桶被推了進來。

  木桶中,是一種黑稠的糊狀物,有些像是芝麻糊一類的東西,但從散發出的刺鼻氣味來看,顯然不會是什么好吃的玩意。

  用一句很常見的話來說:這東西就算是給豬,豬都不吃!

  但在這船艙內,偷渡者們卻是別無選擇。

  要么吃這豬食都不如的垃圾,要么就干脆餓著。

  不等貨艙內的人做出反應,砰的一聲,擋板再次從外邊被鎖死。

  申屠的目光卻是沒有落到那些盛放著食物的木桶上,而是抬起頭,看向了貨倉頂部的通風口。

  一股肉眼幾乎無法辨別的淡紅色氣體,被從通風口送進貨倉內,短短幾分鐘,就填滿了整個貨倉。

  申屠倒是不怎么怕毒,尤其是通過氣體傳播的毒素。

  以人類的科技水準,這種毒素幾乎不可能對申屠有什么威脅。

  就算有什么萬一,儲物空間里的解毒藥劑也來得及發揮作用。

  嘗試著吸入一縷紅色氣體,申屠的瞳孔猛地一縮。

  在氣體吸入體內的瞬間,申屠就判斷出了這種氣體的功效。

  這是某種極為特殊的興奮劑,能夠讓人在一定時間內變得極為的亢奮,放大某些欲望和負面情緒,同時極大地削弱理智。

  所謂的欲望,是指一切生理上的本能,例如進食,以及“不可描述”。

  至于負面情緒,則是恐懼、憤怒,等等。

  這個時候,申屠總算是明白,那個小老頭所說的,在船上會發生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這種興奮氣體,對申屠的作用近乎于零,但對絕大多數普通的人類,都有很強的效果。

  吸入這種氣體之后,就和吸入了某些違禁品一樣,若是再加上一些“適當的刺激”,在這種狹小的密閉空間內,狂性大發,殺個血流成河,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阿達瑞斯也發現了不對勁,疑惑地看向申屠:“他們的目的是什么?”

  雖然說阿達瑞斯有著數千年的經歷,但畢竟是一個能量生命,思維方式和人類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

  一些在人類社會經常發生的事情,阿達瑞斯往往會很難理解。

  “篩選人手,老弱病殘都會死在路上,體格普通的青年,如果運氣不好,也會死。剩下來的,大多是比較強壯的人,稍加訓練就是很好的兵源。”

  申屠的語氣有些冷漠。

  在曾經的雇傭兵生涯當中,申屠也見過類似的事情。

  在非洲的一些小國,很多統治者就會用類似于“大逃殺”的方式來挑選合格的士兵。

  把候選者都丟進一個場地當中,讓他們互相廝殺,活下來的,就是合格的人。

  細節上或許有所不同,但大體的手段和目標卻是一致的。

  很血腥,但也很簡單有效的手段。

  至于人命,在許多人眼里,除了自己的命以外,別人的性命,并不值錢。

  僅僅只是這么幾個細節,申屠就已經判斷出來,這件事背后的主使,必然是反抗軍無疑。

  也只有反抗軍,才有大規模擴充兵力的需求。

  唯一讓申屠有些不解的是,控制著大半個南美洲的反抗軍,實際控制的人口數量絕對不少,按理來說,應該不缺征兵渠道才對。

  不過,反抗軍為什么這么做,其實是一件不重要的事情。

  要不是陣營只能在特定情況下更改,操作起來比較麻煩,申屠甚至想直接加入一個與反抗軍敵對的陣營,把這些家伙先滅掉算了。

  然而,這個念頭,在申屠心里也僅僅只是一閃而過,沒能留下半點痕跡。

  本質上來講,申屠還是一個極度自私的人。

  若是不影響自己的利益,又沒有什么風險,申屠不介意在一些事情上表現得圣母一些。

  但涉及到自身利益,又或者有極大風險的情況下,申屠則會選擇冷眼旁觀。

  就在申屠思考的這短短片刻時間,旁邊的小老頭雙眼已經變得通紅起來,顯然藥效已經發作。

  這種興奮劑和大多數刺激類藥物一樣,發作越快,說明身體素質越差。

  小老頭或許不是整個船艙內發作最快的,但也絕對是在第一梯隊,也就是身體素質最差的一批人之一。

  按照反抗軍的“標準劇本”,一路上肯定不止這么一次互相廝殺,這個小老頭最好的可能,也就是憑著運氣躲過一兩次,但肯定走不完整整三天的航程。

  沒怎么多想,申屠一巴掌拍在小老頭背上,將小老頭打暈過去。

  雖然說這家伙沒幫上自己什么忙,先前告訴自己關于這段航程的“秘密”,也是出于抱大腿的心態。

  但總歸是有一份給自己分享情報的心思,申屠干脆也就順手保他一命。

  反正這種事,對申屠來說,只是順手之勞,根本沒有半點難度。

  短短片刻時間,船艙內,受到興奮氣體刺激的人越來越多,靠近門口的那一片區域,甚至已經有幾個人為了爭搶食物而打了起來。

  雖然一時半會還算得上“風平浪靜”,但可以預見的是,亂戰很快就會波及到整個船艙。

  到時候,哪怕是申屠,想要控制住場面,也得廢點力氣。

  稍稍猶豫了一下,申屠決定不插手。

  雖然很討厭這種事情,不過對于船艙里這些偷渡者,申屠也沒什么好感可言。

  這幫人是死是活,申屠完全沒有絲毫的關心。

  只要別招惹到自己頭上來就行了。

  想到這里,申屠拿出一把匕首,在面前半步的位置劃了一條線,掃視了一眼周圍,冷聲道:“你們該干什么我不管,但是誰敢跨過這條線,死!”

  一個胖子被申屠充滿殺氣的眼神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就退了一步。

  反應過來之后,大約是覺得剛才的表現有些丟人,胖子頓時抬起手,指著申屠罵道:“媽的,你算老幾,老子…”

  胖子罵人的話還沒說出口,申屠眼色一冷,猛一用力,將匕首對準胖子拋了出去。

  刀尖準確無誤地扎進胖子的眼眶,從眼眶刺進大腦,將胖子罵罵咧咧的廢話堵了回去。

  肥胖的身體轟然倒地,在不大的船艙內,還形成了一聲沉悶的回音,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申屠稍稍施放出一絲殺氣,抬高聲音,大聲道:“再說一遍,越線者死!”

  說完,申屠也不理會別人如何去想,徑自靠墻坐下。

  在這種時候高調,反而是盡可能避免麻煩最有效的方式。

  當然,前提是有足夠強大的實力,或者至少能夠表現出足夠強大的實力,讓別人對你產生足夠的忌憚。

  歸根結底,興奮氣體只是削弱人的理智,而不是真的把人變成只知道殺戮的瘋子。

  哪怕再怎么瘋狂的家伙,只要沒有徹底失去理智,終歸還是怕死的。

  事實上,越是兇狠瘋狂的人,反而越是怕死。

  申屠雖然竭力控制著,只是施放出了一絲殺氣。

  但申屠的殺氣,豈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哪怕只是一絲,也足以讓沒有經歷過太多挫折的普通人嚇得尿褲子。

  甚至于,有兩個過于靠近的家伙,直接雙眼一番,竟是被嚇暈了過去。

  被申屠這么一震懾,船艙內忽然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不敢有動作,小心翼翼地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動靜大一點,就會惹怒申屠。

  雖然說這些偷渡者中,許多都是犯了重罪,不想在監獄里過下半輩子,才選擇了這條路。

  甚至于,許多人身上都背著人命。

  但和絕對稱得上“殺人盈野”的申屠比起來,兩者之間的差距,就好像螞蟻和大象一般。

  見到這一幕,申屠心里微微嘆了一口氣。

  自己還是過于高估了這些家伙,殺氣露出的有些太多了。

  不過這樣也好,把所有人都嚇住,倒是也能省下不少的麻煩。

  尤其是,所有人都不敢動彈,至少這間船艙內,不會再出現什么大逃殺、大亂斗之類的場面,不至于弄得血流成河,環境方面也要舒服得多。

  正想著,船艙內,忽然又響起了一陣詭異而刺耳的嘯聲。

  聽到這個聲音,申屠的臉色猛地一變。

  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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