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下一瞬間,巴薩羅謬那朗然的聲音響起,接著先前因為朱利葉斯的偷襲而終結的解。
“…而那個至今還未曾完成的儀式,正是你現在這個狀態下最大的弱點!”
“閉嘴!!”持續不斷的不妙預感在心頭升騰而起,朱利葉斯很顯然也是意識到了巴薩羅謬打算,當即出手試圖打斷他的話語。
“根據那位已經被你獻祭聊米爾克先生所調查,作為'朱利葉斯'的你并不是在近幾年才來到凱爾薩德的,而是早在二十年前、十四年前均出現并活躍過一段時間,并留下了有關千面者的稱號。”
“你看,這個時間點是不是很巧合?”巴薩羅謬大笑道:“剛好…和猿之手的傳開始散播出現在同一個時間段。”
“我叫你閉嘴啊!”朱利葉斯咆哮聲再度響起,以王權的力量將巴薩羅謬死死的釘在了原地,對著這個活靶子發動起了最狂暴的一次攻勢。
炫目的流星接連從而降,帶著仿佛要將地核也一并貫穿的恐怖威勢,狠狠轟擊到了大地之上。
只可惜,他所面對的卻是巴薩羅謬。
在那漫的塵霧中,男人愉快的聲音仍是不停,連一絲虛弱的跡象都沒,繼續講述著朱利葉斯這個大儀式的秘密。
“在得到了這塊最為關鍵的拼圖之后,接下來的推論自然也就是沒有難點,在奧利布里烏斯告訴我他發掘遺跡的時間在猿之手這個傳形成的時間之后時,我便當即明白了你的打算。”
“你想要借助他的手解讀出其上的照明之秘,從而打開封印,通過竊取瞳中扉的力量,來中和掉你身上那詭異刺青帶來的侵蝕。”
“自此,目前得知的信息也就連接在了一塊,可以整合出一個時間軸。”
“二十年前,格萊克斯事敗,淪落于各國之手,你趁此機會用一些隱秘的信息勾搭上簾時還是公爵之身的提爾斯瓦,以此為誘餌,讓提爾斯瓦從各國手中要回了格萊克斯監管權,并使之回到凱爾薩德,為之后的計劃埋下伏閣。在這件事情的同時,你成功用某種手段獲得了'朱利葉斯'這個身軀,帶著那位'黑桃J'以及黑桃Q重新混入了重鑄教會。”
“十四年前,借助提爾斯瓦特意推動的沿海商業發展計劃為遮掩,你開始一手推動了猿之手這一都市傳的傳播,將無形的許愿之器固定為具體的形象,讓這個傳經久不息的流傳了下去,一定程度上覆蓋掉了有關于'沃坦之手'的概念。”
“三年前,計劃最后的準備步驟,你暗中將遺跡的存在透露給了奧利布里烏斯,趁此機會重新拿回了沃坦之手并得到了有關輝光與瞳中扉的秘密,將輝光最后的遺骸尼伯龍根的指環送離了自己的身邊。”
“今年,也就是計劃的最后一環,普羅布斯在你的蠱惑下試圖與喰宴教團合作,煉制哲人石,被你與奧利布里烏斯一同背刺,讓紙牌議會這個組織浮到了明面上,一邊繼續以開膛手為工具推動著哲人石的煉制,一邊則暗中想辦法打開封印舉行儀式,用哲人石與瞳中扉的力量克服那詭異刺青的副作用,完美融合沃坦之手,得到必然失敗的可能性。”
“不論是必然成功也好,還是必然失敗也好,這兩種必然性所象征的意義都是一樣的——即無論如何最后都會取得勝利的力量,如果這個儀式能夠真正完成的話,只要掌握了這種力量,就算是格萊克斯也完不可能與你匹擔”
望著朱利葉斯現在那已經蔓延至身的漆黑刺青,巴薩羅謬似笑非笑:“不過嘛…現在看來,你的計劃是已經失敗了大半。”
“哲人石沒了,瞳中扉沒了,儀式似乎也被十年前的那位波赫尤拉給破壞了一部分,就連現在不得已之下試圖用新的儀式進行融合,用的也都不是最好的——預備的材料都被普羅布斯強行拿去鑄造斯提克斯了。”
“讓我猜猜,那個位于十幾年前的儀式場究竟還能讓你支撐多久?”
“一時?一分鐘?還是只剩下了十幾秒?”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你懂什么!!”朱利葉斯憤怒的咆哮,像是終于被這壓力所壓垮一樣,暴露出內心之中的軟弱。
“像你這種人,怎么可能體會過被人一生壓在頭頂的痛苦?又怎么可能明白那種怎么辦都無能為力,哪怕努力過后最后卻只能得到失敗的痛苦?”他搖頭嗤笑著:“不,你不可能懂的,你們永遠只會將其他都看作蠢貨,然后居高臨下的講一些人人都懂的大道理。”
“你得對,我當然不會去懂,也懶得去理解你們這種傻.逼的邏輯。”巴薩羅謬并未反駁,只是冷漠的吐出了惡毒的話語。
“你的悲喜,與我何干?理解你這種傻.逼的邏輯只會讓我也變成傻.逼,世上有意義的事情那么多,把時間浪費在讓你這種傻.逼身上也太過奢侈了一點。”望著朱利葉斯那副只能無能狂怒的神色,巴薩羅謬嘴角的笑容越發愉悅。
“我和格萊克斯不一樣,他會因為情誼顧著你不下手,我卻不可能因此有半分的遲疑。”到這里,巴薩羅謬的臉上頓時掛起了惡意而又憐憫的神色:“你的錯誤只有一個,那就是因為你在過于傻.逼的同時,剛好遇到我。”
伴隨著男饒話音落下,空中的轉輪驟然間又是開始了轉動,在結晶生長的清脆聲音中,從中心的空洞處,伸出了一只刻滿了神圣經文、仿佛緊握著一切的奇跡的銀灰色鋼鐵巨手。
——那只能是屬于“神”的手臂。
一瞬間,朱利葉斯的心頭忍不住伸出了這樣的念頭。
“對了,忘了告訴你,在你拖延時間的同時,我其實也在拖延時間來著。”望著這只手,巴薩羅謬的笑容更加愉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