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
巴薩羅謬的指節輕輕的扣著教堂的大門。
未過一會,大門被稍稍拉開了一絲空隙,一根槍管露了出來,其后是一張帶著警惕的男人面容。
“你是?”
巴薩羅謬摘去了墨鏡,微微的抬頭,露出面容。
他微微一笑道:”這么久不見,親愛的巴爾霍德,你連我這個朋友都忘記了嗎?”
“蒸汽大父在上!”
“我們的康斯坦丁先生回來了!”
對方顯然很是驚訝與欣喜。
巴爾霍德當即拉開了門,露出了門后他那高大而壯碩的身軀。
“是啊,僥幸活著回來了,還有,不要總是這么突然撲過來啊。”
就像是預見到了什么一般,巴薩羅謬悄無聲息的后退一步,躲開了巴爾霍德字面意思上的熊抱。
”為了某件事情,以后叫我霍爾莫斯吧。”
“歇洛克.霍爾莫斯。”
“順便一提,你的新衣服不錯。“
巴薩羅謬打量著他的新裝束,露出了驚奇的神情。
一身莊重而沉穩黑色神父裝正套在了他的身上,和他完全不相配的樣子,顯得有些滑稽。
他慌忙的整理神父裝,試圖弄出莊嚴的樣子,可是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只直立而起的粗暴人熊。
他的全名是巴爾霍德.威斯康,從撒克遜聯合過來的旅行者,也是巴薩羅謬在這個城市少數可以相信的朋友。
他總是會撞上各種案件,由于他的身形樣貌,也總是被當做嫌疑犯。
因為某件事情,他幫了巴薩羅謬一把,巴薩羅謬也就利用關系幫他洗清了涉嫌謀殺貴族的嫌疑。
這一來二去的,也就認識相熟了,
大抵是不好意思總是無報酬的讓巴薩羅謬幫忙撈出自己的緣故。
在幾年前,他自告奮勇的接下了在巴薩羅謬前往瓦爾哈拉軍事學院期間管理貝克街的任務。
出乎人意料的是,他的相貌與身形在外城區非常好使。
也由于他強大的實力以及殺人時留下的殘忍現場的原因,在外城區他也算是一個名人。
白教堂的血色神父,他被人這么尊稱。
可以說是兇名赫赫了。
“康....”
“是霍爾莫斯。”他剛開口,巴薩羅謬就未卜先知一般提前打斷了他的話語。
“好的,霍爾莫斯先生。”
他知道,一旦巴薩羅謬露出這樣的神情,就一定是有人要倒霉了。
雖然巴薩羅謬的氣質變了許多,但他仍然能夠察覺到那股依然不變的本質。
他沒有多問巴薩羅謬這段時間怎么回事,怎么遲了這么久才回來的,他去的那個城市本應該被毀滅,他是怎么幸存下來的。
巴薩羅謬要說自然會說,他不適合直接問。
“給我說說憑你的實力為什么也要這么警惕?”
巴爾霍德搖了搖頭,讓開身位:“先進去再說吧。”
就像是回到自己領地一樣,巴薩羅謬拎起了鐵箱跟隨著走了進去。
教堂的內部并不大,意外的,這座教堂并不像巴薩羅謬在記憶中看到的那么冷清。
一群孩子正坐在其中讀著什么。
孩子們一見巴爾霍德回來,就紛紛想要撲上來,但是在看到巴薩羅謬一身的黑色,卻又突然突然想到了什么,愣在了原地。
那是畏懼的眼神。
巴爾霍德似乎感到了有些尷尬,說道:”都是外城區被丟棄的孩子,我看到了就不忍心....這幾年下來就不知道為什么越來越多了。“
”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立刻把他們送到下城區的福利院.......“說到最后,他卻是越來越囁嚅,聲音越來越小。
很顯然,他對自己未經主人許可將組織的核心改造成這般模樣還是很自覺的。
以原身那個認真嚴肅多疑的性子,說不定還真的會干出這種事情。
”不用這么緊張,我又不會把你和他們都吃了。“巴薩羅謬不禁失笑,搖了搖頭道。
”再說了,我也可是很喜歡小孩子的。“
”把他們送到那群吃人不吐骨頭的家伙手里,虧你一時間能想出這種蠢借口。“
巴薩羅謬將帽子墨鏡摘掉,風衣隨意的掛到一邊。
到了這里,他當然就不用偽裝了。
對著那群孩子,巴薩羅謬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發自真心的笑容,笑瞇瞇的說道:”不用害怕。“
沉重鐵箱化為液體鉆入了他的體內,一大堆的食材掉落了出來。
”馬上中午了,我可是自備了食材,來巴爾霍德你等會可要給我們好好做一頓,這幾天我可都是只能在野外微微烤熟了就吃的。”
“好吧,康...霍爾莫斯先生你總是喜歡使喚人。”
”歇洛克.霍爾莫斯,我最好的朋友,雖然這個家伙看上去很嚇人的樣子,但實際上姑且還能算是半個好人。“巴爾霍德對著孩子們介紹道。
眼見有大餐可以吃了,孩子們也對這個看起來有點兇的,巴爾霍德老師的朋友,生起了幾絲好感。
獲得他們的好感就是這么輕松。
巴薩羅謬毫不顧忌形象的癱倒在了柔軟的沙發中,不滿的對著巴爾霍德質疑。
“什么叫姑且還算是半個好人啊!”
巴爾霍德沒有理會這性情大變的朋友。
現在他們之間的關系反而向是反過來了一般。
不過,也不差,不如說是更好了。
比起之前那個有些陰沉的他,還是這種的他處起來舒服一點。
也不知道他出去這段時間遇到了什么。
巴薩羅謬并不擔心暴露,因為巴爾霍德這個有情商的老好人會自動幫他想好理由的。
比起被他發現后戳穿質問,不如一開始就不掩飾的讓他自己去猜測。
巴薩羅謬習慣性的掃視著比起記憶中變化了很多的教堂。
在巴爾霍德曾經根本不會使用的書桌上,現在多出了很多本書籍。
巴薩羅謬站起來走了過去,教小孩子用的書籍。
為了他們,巴爾霍德改變挺大的。
巴薩羅謬轉頭向著他隨意一問:”是準備不再去旅行,直接定居在凱爾薩德了?“
巴爾霍德點了點頭,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是啊....這么多年了,凱爾薩德挺好的,旅行了這么多年,總算有個地方可以住了,還有了這么多的人陪伴。”
“抱歉....可能沒辦法給你.....”
說到這里,他摸了摸孩子們的頭。
“這樣啊....你喜歡就好。”
“那么該告訴我了吧?”
巴薩羅謬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了那把“地獄之門”,撫摸著槍身上華麗的浮雕與經文,垂下的眼眸中閃過一道寒光。
“是誰想打擾我朋友退休后的平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