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城主一臉正色的教訓了幾句,里埃爾低頭,抿唇,沒說什么反駁的話,只低聲道:
“我知道的,那我先出去了。”
城主神情莊嚴的點點頭,看著里埃爾龐大臃腫的身軀出了廳門,城主視線移向自己的手掌。
他還在對先前的身體反應感到困惑,一個人低聲喃喃道:
“身體失控,這是什么原因呢?”
光是想,城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片刻之后,城主下了某種決定,肅著一張臉向外走去。
桌面那條無形的菌絲悄然上了城主的身,靜靜待在城主衣物上,想看看城主接下來的舉動。
一路向后院而去,走廊上走來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這些都是城主的小妾們。
看到城主,就像餓了幾天的狼那般撲了過來,嬌笑著在城主面前站定,言語嬌媚的說:
“城主大人,好久不來看妾身了,可要到妾身房里一坐?”
“還是到妾身那兒去吧,妾身做了您最愛吃的糕點。”
“還有妾身呢…”
面對嘰嘰喳喳的幾人,城主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臂,說:
“我有正事要辦,現在誰都別來煩我。”
說完話城主就邁出闊步,大步走遠了,一點也不留念這些貌美的鶯鶯燕燕。
幾個人大眼瞪小眼,見城主已走遠了,一人咬了紅唇說:
“城主大人這般不耐,是又看上別家的女子了吧。”
一人挑了挑指甲,“習慣就好,城主大人從來都是喜新厭舊的性子,不知道這次的新人是哪個呢。”
城主闊步來到了一處偏僻隱秘,雜草叢生的地方,這邊很是荒涼,連一個打掃的人都沒有,在最外邊的大石包上刻有遒勁的兩個大字——“禁地”
云疏通過菌絲看到了這邊的一切,心頭微動,轉念間,本體轉移到城主這里。
在沙蔓城放了不少的菌絲,云疏對這個地方也是有印象的,但因為這里設置有禁制,他的菌絲無法進入。
現在,機會來了。
云疏以原形附著在城主的衣物上,悄然釋放著菌絲。
要多放一些留為備用。
云疏一邊放著菌絲,一邊期待著城主快點開啟禁地。
城主站在禁地的大石包前方,從夾衣中取出一塊令牌,舉令牌于石包正上方,向令牌內輸入法力。
石包表面有一道幽藍的光閃過,隨即腳下的地面一陣震動,完整的草叢地表分裂開了一道縫隙,而后緩緩擴展成方形入口。
城主跳入洞口內,云疏附著在城主衣物上,一同進入其中。
在城主進入之后,洞口自動關閉。
手中拿著一顆夜明珠,城主行走在漆黑的通道里,借著夜明珠發出的些許光亮,城主來到了一間密室。
密室的四周墻壁鑲嵌有數顆發光晶石,中央有一汪橢圓形的池子。
城主收起手中的夜明珠,向著池水靠近。
有叮咚的水聲自水池內傳出,波光粼粼的水面泛起一陣浪濤,一個扁圓的蛇頭自水面浮起。
云疏注視著這頭只露頭的靈獸,眼中有一絲驚艷。
這頭水龍很不錯啊,基因和獸他都要!
這么想著,云疏放出一條菌絲,菌絲慢慢向這水龍靠近。
城主彎腰向水龍行了一禮,低聲說:
“我身體出了一點問題,請水龍大人賜予我一些靈水吧。”
水龍擺動著長而敏捷的尾巴,在水中打起一波波漣漪,她輕聲開口,聲音是如水般的溫柔:
“好的。”
尾巴輕微的一個掃動,一股淡藍的水柱自池中升起,大半的靈水被甩向了城主,有小部分撒在了地面。
落于地表的靈水恰好被菌絲接到了,菌絲瞬間便成了空氣。
云疏敏銳的察覺到這個變故,立即轉換了地方,遠離了城主及池子。
云疏在心底唏噓一聲,這池水凈化能力很強啊,要小心行事。
靈水自城主頭頂澆下,打濕了城主一身的衣物,城主對自己一身的濕衣不以為然,反而是滿臉的享受,仿佛身心皆受到洗滌。
又向水池里的水龍行了一禮,城主恭敬的道:
“謝水龍大人恩賜,打擾您了。”
水龍昂起了擱在池沿上的頭,略微搖搖頭表示:
“沒什么。”
“水龍大人且歇息吧,我退下了。”
“嗯。”
得到靈水洗滌的城主退出了密室,一路回了上面,云疏沒有跟著走,他留在了這里面,卻是謹慎的離水龍遠遠的。
城主出去之后,水龍靈活的尾部擺動兩下,在空中劃出兩道半弧,帶起了一串水珠子,而后潛入水底。
云疏原地等了一會兒,看水面十分平靜了,才向著池子旁靠近。
不想,還隔著十米的距離,那道溫溫柔柔的聲音就響起了。
“出去吧,我早已察覺到你的存在,只是不想傷害你,以后不要再到這里來了。”
云疏默了一下,出聲說:
“你不想離開這里嗎?我可以幫你。”
“不想。”
云疏又默了一下,問:
“外面的世界很美好,有很多有趣的事物,你可以嘗試一下,也許你會喜歡外面自由的生活。”
“不可以引誘我噢,這樣是不對的,而且我離開不了這里。”
“為什么呢?你說說原因,可能我幫得到你。”
“這是詛咒…”
說完這句話,水龍便熄聲了,云疏再要問,她也不再回應一個字。
也許是水龍的態度太過溫柔,云疏控制了一條菌絲,讓菌絲試探著向水池便靠近。
一身細微的輕嘆聲響起,隨之云疏的菌絲被滅掉了。
水龍的聲音還是那么柔軟溫和,沒有因云疏的不聽勸告而發怒。
“你無法靠近這邊的,靈水可以洗滌一切非人之物,且離去吧。”
難得遇到讓自己感興趣的事物,云疏不愿意就此離開,他想了想,說:
“你能浮出水面一會兒嗎?”
至少要取一點基因,這一趟才算沒有白來。
云疏之前就估計了水龍的等級,它等級只比他高一級,要取得它的基因,這問題不大。
平靜的池水一陣翻騰滾涌,水龍自水底浮了起來。
它露出扁圓優雅的頭部,分叉的蛇信子自嘴中吐出,雖然是獸頭,但它的眼神溫柔似水。
“我出來了,你想說什么就說吧,說完了就離開這里好嗎?”
它真是很溫柔的獸了,明明可以一尾巴把云疏轟出去,可她選擇了柔和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