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孤云順著這條暗道直下了地底,這條暗道直通地底的一處用來儲物的地宮。
隨后夜孤云又在這地宮之中七拐八拐,打開了一道暗門,又進入一條暗道之中,這條暗道的終點,便是風雨樓總部高樓之外的,那條緩緩蜿蜒的細流小河!
夜孤云順著這條暗道進入到河底,用真氣包裹著周身不沾一滴水漬,順著這條河從前方游去。
這條河不直明面上那么纖細蜿蜒,在其下更有數不清的岔道支流暗河,如同蟻穴一般的復雜,這是自然的鬼斧神工!
夜孤云轉過一條又一條的暗河,若非他深知行徑路線,可以做到心中有數,否則換做其他人再次估計早就搞不清東南西北。
在夜孤云順著暗河游了有一刻鐘的時間后,他猛然止住身形,用那塊被金鳴軒奉上的暗閣令牌,貼在了一處地下暗河的河道巖壁之上。
那塊純黑色如同巖石打造的令牌,在貼上巖壁的瞬間綻放出微微的光芒來,在巖壁之上也有回應一般的光芒閃爍。
這是一個極其隱蔽的陣法,若非有路線地圖和信物令牌做引,就算是玄悟高手到此,除非是像梅花尊那般精于禁制陣法一道的高手,否則都不可能發現半分玄機。
在陣法被激活的片刻之后,巖壁憑空消失,露出其后的隧道和燭火之光,這巖壁只是一個精致的障眼法加上遮水的陣幕組成。wap.kanmaoxian
夜孤云從暗河之中踏入了隧道,將手中剛才激活陣法的那塊令牌,交到了一位站在隧道入口值守,一動不動的黑甲守衛手中。
隨后夜孤云又拿出自己在暗閣之中,象征自己宗主身份的令牌懸在腰間,這才順著隧道繼續前進。
暗閣的規矩流傳上千年,嚴苛異常,沒有令牌就算是宗主也不能入內,這些繁瑣的規矩就算夜孤云不屑,也是總歸要守的。
而剩下的一種,便是任務令牌,便是由夜孤云交于守衛的令牌。暗閣規矩嚴明,若為有任務在身,否則即使是暗閣自己的人也無法踏出這隧道半步。
暗閣成員自己的令牌也都是只能進不能出,這些規矩塑造了一個完全隱蔽的秘密組織,除了幾位閣老之外,就連夜孤云這位宗主都無權帶其他人進入此處。
在這隧道之內,雖然有排列整齊的燭火照明,但仍舊昏暗,此處依舊處于地下不知有多深的地方,見不得一點天日之光。
夜孤云飛速穿行其內,在這隧道內守備堪稱滴水不漏,每十丈別有一位同入口處一般的,恍若石像一般一動不動的黑甲守衛值守。
這些人全部都是逍遙境的高手,是一代代風雨樓累積下來的,最為精英和忠心的人物。
夜孤云在這地道之內又穿行了半刻,才抵達了一處石室門前。不同于之前通道內的關卡和轉角的守衛,在折扇石門前,屹立著兩位黑甲守衛!
此處便是真正的暗閣核心議事廳,其內有資格坐著的,都是暗閣的閣老,神玄境的高手,而在其中討論的事,若是無訊,就連夜孤云這個宗主也是無權旁聽知曉的。
夜孤云并沒有直接推門進去,反而先是站在門前停頓了片刻,正了正身上的衣袍,面露一道譏諷的冷笑后,一掌按在了這兩扇石門之上,真氣爆發緩緩從中推開了這重達千斤的石門。
其內不同于通道內的略顯昏暗陰沉,反而是被數不清的燭火之光照耀的恍若白晝一般亮堂,夜孤云信步走入其內,在其身后的兩位守衛也是同時拉動門上的吊環,重新封閉起了這間石室。
議事廳內燈火通明,是間高達數丈的石室,偌大的廳堂之中只有寥寥數人,其中只有五人有資格落座,皆是神玄境的閣老,分別成圓弧狀坐于高處排列。
而在這圓弧的最高處,有資格坐這最高之位的,便是當代暗閣的閣主!
此地并沒有為夜孤云準備的座椅,此地是暗閣議事廳,宗主不常來,更是此時傳訊夜孤云來此,也并非為了同他商議什么。
夜孤云老,而自己則處于這圓弧之中,最下之處,眾人皆俯視著自己,平視看去只能看到四周的石壁高墻。
呵呵!還真有幾分審訊問罪的氣氛!
這讓夜孤云不由得冷笑一聲,心中感嘆。
夜孤云剛走進來沒片刻時間,正想上前見禮,只聽一位身坐高位的老者陡然拍案怒喝道:
“夜孤云!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違抗暗閣的命令,我等等你多時,你為何遲遲不到!”
這就等不及開始問罪了嗎?
夜孤云又是呵呵冷笑兩聲,在心底鄙夷一句后,瞅了一眼那出言呵斥的老者。
是謝家的老家主,瞬息境的高手,在這暗閣五位閣老之內,算的上是坐第二把交椅的。
夜孤云一眼便認出了此人,并沒有露出驚訝之色,這一切包括此人的問責,都在他的預料之內。
風雨樓就算是殺手界的龍頭,也是得有些明面上暗地里的支持的,歷代成員選拔不是從民間挑選,主動引誘一些正道宗門之人投奔,就是從一些長期合作的家族之中引進。
這些家族為風雨樓歷代提供族人補充進風雨樓的隊伍之中,同時也享有風雨樓得利的一些分紅,互相壯大。
本是相互依存的關系卻因為這些家族之人在風雨樓內的人數眾多,逐漸架空了風雨樓原本的權力體系。
而夜孤云便在繼任樓主之初便改革了樓內一系列的制度,強勢壓下了這些家族勢力,重創了他們的野心,被他們一直記恨到現在。
而這謝家便是這些家族的魁首代表,如今被這謝家家主問責,也是在夜孤云的意料之中。
夜孤云并沒有理會此人的問責,反而不慌不忙的走到這圓弧正中,對著前方位于最高處之人,躬身一禮恭敬稟道:
“參見!萬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