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尋源地師在哪兒?”
林蒙雙眸一亮,盯著謝少卿驚問一聲。
謝少卿癡癡笑著點頭,伸手朝東方一指。
“秦叔便是一位厲害的尋源地師,他就在東面的山神山脈之中。”
“秦叔是誰?”
林蒙皺眉又是一問,只感覺此人同謝少卿的關系非同一般。
可謝少卿真如同癡兒一般,只顧咧嘴嗤笑,一口的答非所問。
“秦叔就是秦叔啊!”
林蒙無可奈何只好作罷。
“多謝!”
林蒙向謝少卿拱手道禮一聲,隨后便同無禪與龍赫英三人告辭,往東方飛去。
山神山脈林蒙還是知道的,此處自古以來便傳聞頗多,民間常有傳聞稱這山脈之中有一尊山神非常靈驗,雖然談不上有求必應,可卻若有人膽敢損毀山脈地貌,必遭山神之怒降下報應懲戒,因此山中之民全都供奉這座山神,幾乎家家都有神像。
林蒙之前不過將此處當做民間迷信的志怪傳說之地罷了,并未有多少留心,如今聽說這山神山脈之中真有一尊尋源地師,倒是認為這傳說中的山神很可能和這一脈的地師傳承有關。
好在山神山脈距離封夷城并不遙遠,林蒙二人極速趕路一日半后便趕到了這片遍布神話傳說之地。
林蒙二人于高空俯視整片山神山脈,半晌后林蒙微微點頭說道:
“此處山脈地勢絕妙,隱有一條大龍于其下,竟不弱于昆侖的祖脈和天啟城下無數年由人道氣運洗滌而成的天龍之脈!”
“若那謝少卿所言為真,那么此地的山神便是那一脈的地師了,地師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依靠地脈地勢之力修行,在如此絕妙的地勢之下修行,斷然是不會容忍有人毀壞此處地貌斷其根基的。”
無禪也點了點頭,卻又搖頭嘆息起來。
“可就算那山神真的是一尊地師,我們又該如何尋他,莫不成去廟里給他老人家上香磕頭求見?還是我們試著破壞這里,逼他出來?”
林蒙沉思片刻后還是搖頭。
“不成!前一種方法不妥,就算人家聽到了我們的祈愿也未必會見我們。后一種方法更不妥,在此處地勢之下修行的地師絕對是地師中的大能者,不易這般魯莽得罪。”
說罷林蒙超下方的城鎮一指,接著說道:
“不如我們先在這周遭的鄉鎮和山中碰一碰運氣,不成再試著給這山神上香祈愿?”
“依你!”
無禪點頭應和一聲,二人隨即飛往了山下的城中。
幾日下來,地師的影子沒見到,林蒙二人倒是把這里的風土人情體驗了個便,耳朵幾乎被那“山神老爺”四個字磨出了繭子。
這里無論是百姓還是修士都對山神深信不疑,有事沒事就要念叨上兩句“山神老爺保佑”。
走在城鎮的大街上,甚至每道街必有一個山神祠,還是個個香火鼎盛從無冷清之相。
一日還好,兩日也罷,這三四日下來林蒙二人聽到“山神老爺”四個字便不由得心煩起來。
待得林蒙二人實在沒有耐心了,也不愿再聽那什么“山神老爺”這四個字了,便打算去這山脈之中最大的城池,山君城中最大的山神祠,試著給那勞什子的山神老爺上炷香看看這老人家能不能聽到自己二人的祈愿現身一見。
正在山君城中,林蒙二人走在寬闊的街道上,忽見一富貴人家的馬車疾馳,橫沖直撞,駕車之人頗有齊雙的一點風范。
而街道之中,正有一懷抱嬰兒的婦人緩緩前行,見馬車沖來,膽小的婦人頓時嚇的跌坐在地,竟無力躲閃。
而那駕車之人眼見馬車就要從哪婦人和其懷中的嬰兒身上碾過,也是大為驚慌,卻一時間拉不住這兩匹飛奔的駿馬,只好揮手高呼。
“閃開!快閃開啊!”
可那婦人卻被嚇的一動不能動,只好死死抱著懷中嬰兒緊閉雙目,側過身子將哭啼的嬰兒捂在身下,想用自己的身軀為懷中的嬰兒擋下這駕馬車。
就在這時,林蒙剛想出手相助,卻見路邊一須發皆白的布衣短須老者一個箭步沖出,剎那間便將地上的婦人連帶其懷中的嬰兒拖到了路邊。
無禪挑眉一驚,雙手合十道了聲善哉,驚奇道:
“沒想到這城中還有如此修為的隱居之士,這婦人當真福星高照躲過一劫。”
林蒙卻皺眉不語,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卻說不上來。
那婦人被拉到路邊睜開眼,見自己脫險之后趕忙向救下她的老者連連躬身道謝,還不忘念叨上幾句山神老爺。
“多謝老先生救命之恩,多謝老先生救命之恩!多謝山神老爺保佑,多謝山神老爺保佑!”
老者只是慈愛的呵呵笑了兩聲,并未多言,救下婦人后便轉身邁步離去。
就在此時林蒙雙眸陡然一亮,低聲朝無禪招呼道:
“找到了!跟上他!”
說罷林蒙便邁步跟上了那名老者,無禪不解可也跟在林蒙身后,傳音向其問道:
“你說找到了,莫非這老頭便是那什么山神地師?”
林蒙點點頭,不驚動那老者,用傳音向無禪回話道:
“不錯,他并不是什么隱居的高超修士,而是一尊貨真價實的地師!方才他救下那婦人時我便覺得不對勁,此刻才看出來,他剛才那一瞬的速度并不是什么修為高深身法絕倫,而是用了一門隱蔽的地師手段,名為縮地成寸!”
“這手段只要雙足踏于大地之上,便可借地勢推動之力前行,不廢半分修為,更有甚者可通過改動地勢來達到近乎瞬移一般的速度!”
“就如同你在南洲卻想去天啟,正常修士都是消耗真氣飛著去,但這手段卻相當于直接將腳下的這片土地通過改變地勢瞬間挪移到天啟,而站在這片土地上的他也會隨之瞬移過去。”
“因此這手段不耗費半分真氣,使用時也極難察覺,如非全力運作,基本沒有任何異像顯化,很難分辨是縮地成寸還是普通的身法。”
無禪聞言微微點頭,可仍舊皺眉傳音反問。
“既然如此,你又是如何發覺他所用乃是縮地成寸的神通,而非普通身法,莫非只因他方才沒有半分真氣波動傳出?”
林蒙微微搖頭,眼睛緊盯著前方老者腳下的一雙布鞋。
“不止如此,而是在他方才行動之時,我感覺到一瞬的變化,在那一瞬間他仿佛同腳下大地融為一體一般!”
林蒙剛說罷卻微微一愣,只覺得前方的老者怎的離自己二人愈來愈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