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
白凌旭大吼一聲,提槍便向穆天養沖去,穆天養面色凝重,揮劍同白凌旭戰了起來,一手天道劍法使的出神入化,近道之劍迭出大有天道臨塵之威!
可這一場萬眾期盼的天下第一槍仙同年輕一代第一劍仙的爭鋒之戰并不如眾人所期待的那般精彩激烈。
甚至…還有一些無趣。根本比不上林蒙同白凌旭的一戰,或是穆天養同林蒙的一戰那般出彩。
白凌旭根本每用什么厲害的招式,僅僅是隨意出槍便逼的穆天養不斷后退。
場上的局勢完全是一邊倒,白凌旭在追著穆天養打。
而穆天養那些超凡絕倫的天道劍法,近道之劍,斬在白凌旭的逆天體質之上,有些竟然連一道劃痕都無法留下,只有那招一劍道天能讓白凌旭負傷。
可也不過是給其身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一息之內便完全愈合。
這還怎么打?
穆天養憋屈的想要吐血,昨日同那林蒙一戰,怎不見他用出這般無賴的手段,如今到了我身上卻開始欺負人了!
穆天養心有傲氣,哪怕事到如今明知不敵也不愿輕易認輸,只是在負隅頑抗般的死撐著。
白凌旭同對方纏斗片刻,見其也沒有像認輸的心思,也便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揮槍用出了一招真本事,一槍無擋傲決鋪天蓋地的襲來,壓的穆天養喘不過氣來。
就在此時,白凌旭手中血月銀龍槍上,赤紅色如同巖石般的槍頭上一抹紅光一閃,亮起一道血月虛影倒映在穆天養的雙眸之中。
霎時間在穆天養的視界和神覺之中,完全陷入了一片血色的戰場,天空中是血色的,其上懸掛一輪猩紅的血月,大地是暗紅色的,似是干涸的血液一般,四周還有無數血色的人影在廝殺,不斷的流出新的血液匯成一道道血河出來。
整個世界都是血色的。
這是…幻境?
穆天養一驚,發覺了自己身中幻術卻無法逃脫,胸中心氣在這血色世界的影響下愈發變得不穩甚至有癲狂的傾向。
外界,林蒙在論道閣上贊嘆一聲。
“好家伙!單槍瘋魔戰血月,一人狂怒屠天仙!如今見了他這本領全開我才信了,莫說是屠天仙,有這般體質、戰法和神兵,就算是屠神玄又有什么好稀奇的。就是他對付那穆天養還要用那從天外天血月軍團收繳來的那沒血月法器的威能,就真有點太欺負人了。”
擂臺上,穆天養還在愣神,沉淪在幻境之中,雙眸完全被血色占據,神情略顯興奮和癲狂,面對鋪天蓋地壓來的道道金色槍勁視若無睹。
下一刻,白凌旭的無擋傲決就要悉數打在穆天養的身上,此時穆天養的眼中血色飛速褪去,雙目一片清明,一劍揮出用了那招一劍起天城的防守劍法想要擋下這一招。
可終究還是來不及了,無擋傲決太快了,穆天養剛出了個抬手式便被擊飛出場外,渾身留下了無數傷口鮮血淋漓,好在白凌旭手下留情,否則這一槍便足以將其扎成個篩子。
白凌旭勝了,不過向穆天養驚奇道:“你是怎么做到如此之快便脫離血月幻境的?”
穆天養從沒用過什么神魂秘術,其神魂造詣和神魂之力也不高,而這天外天血月軍團所縱橫的法器血月,那可是能讓神玄境的存在都為之折腰的寶貝!
按道理來說穆天養是絕不可能在血月幻境中脫困的。
林蒙同樣驚奇,只不過穆天養被白凌旭一槍重傷,正摔在地下咯血,沒工夫回話,二人只好自己去觀察感知。
這一感知之下,論道閣上的林蒙同場上的白凌旭異口同聲的驚呼道:
“這小子的道法已經領悟到能通過神魂與天道共鳴的地步了?哪怕他不修神魂,其神魂也能同天道共鳴,得天道庇佑,上清垂憐!”
在穆天養的眉心出隱隱透出一股清明玄奧且十分晦澀的道意波動,還有一股青氣在其眉心若隱若現,正是這之前從未出現的道意波動使得穆天養能神魂清明,從血月幻境中脫離而出。
林蒙和白凌旭都是眼界奇高之人,一眼便看出了那是神魂與天道共鳴所產生的異像。
這也是江湖中所流傳的“神游入道,大道垂青”,那可是比一念入神游還難得一遇的造化契機!
穆天養敗了,可卻敗的并不服氣。
他并非是輸在技不如人之上,而是輸在雙方的資源和底牌差距太大。
白凌旭這身寶貝數遍天下圣人門第都找不出第二個人來,穆天養就算再強十倍也不是他的對手。
可穆天養也并為要求再戰,只是不忿的悶哼一聲后便轉身離去,上得論道閣上療傷去了。
他自知哪怕白凌旭沒用這些手段,單憑昨日里和林蒙一戰的最后一槍,便不是他能擋的下來的。
穆天養本就自知不是白凌旭的對手,挑戰白凌旭不過是為了親身體會一下對方武技反觀自身罷了,根本不為求什么天下第一。
可白凌旭壓根不想同穆天養浪費時間,此次大會之中除了身為他的老前輩又是千年前槍道帝王的林蒙之外,沒有任何一人能讓他提起十足的戰意和爭雄之心來。
穆天養連對方的武技手段都沒見識全,更感受到了白凌旭的輕視,自然有些不忿。
此時場上只留白凌旭和方白二人,在眾人眼中此次江湖百聞榜大會年輕一代的爭斗已經可以算是落幕了,不會再起什么波瀾。
以白凌旭方才展現出的一手逆天體質和神兵之利,沒一人覺得方白能在這妖孽手下有半分勝算。
白凌旭杵槍在側,伸出根中指,歪頭掏了掏耳朵,斜眸看向另一處擂臺上負手而立的方白,漫不經心的說道:
“就剩下你了,過來打上一場快點結束吧,或者你干脆些認輸也行。”
先前裴濟曾和白凌旭說,若是他不用自身的那般逆天體質,單論體術不是方白的對手。
可是人各有所長,自己一個槍修干嘛要和一個體修比體術?
一如他不愿和身為劍修的穆天養單論武技一般,白凌旭同樣打算簡單利落的碾壓方白取得勝利,不愿多費功夫。
在另一處擂臺上的方白仍舊負手而立,一身披麻戴孝的白色寬衣顯得格外隨意,腳步沒有絲毫移動,不為所動的呵呵笑道:
“誰說我要和你打了,我要挑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