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歲!”
那被林蒙挑出的一隊少年紛紛歡呼雀躍,以為是自己的救世主來了。
“太好了,還好小師叔來了,要是落到白沖二師伯手里,那真是…”
幾位少年竊竊私語,其中一位少年說著說著仿佛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渾身抖了一下。
“是啊,聽說前幾個月白沖師伯去管過幾天外門教習,硬生生累病了五六十個弟子呢!”
另一位少年接話說道,神情也是十分驚恐。
“好了好了,我雖然沒有二師兄那么恐怖,可畢竟宗內外不安生,操練也是要認真一點的。”
林蒙尷尬的笑了笑,打斷了幾位少年們的話題。安陽記憶中的二師兄是個修煉狂人,從小八九歲便開始奮發向上努力修煉,到后來能每天負重繞著他的天衡峰跑好幾圈,只是不知道現在負重換成多少斤了。
幾個月前白沖自告奮勇去掌外門教習,居然也是把那些外門弟子的訓練方式變成了和自己一樣,短短幾天內累病了五六十人,搞的外門怨聲載道,顧安民連忙撤下的白沖并在大殿內好生訓斥了一個多時辰。如今聽消息仍舊是白沖掌教,還是每天都有他,也怪不得那群外門弟子們嚇成這樣了。
林蒙千年前,那可是跟著周元一起親手推翻過一個大皇朝的,要說不會練兵那是不可能的。雖然他本身是不學練兵術的,可是當年跟著那練兵世家出身的周元,也耳濡目染學了個七八成,此時正到了用武之地。
當年周氏家族的周家軍就是練兵有成,號稱常勝雄師!到了周元那里起義時,雖說收編了不少外姓人員,但也被周元調教的勇猛如虎,號稱不敗鐵軍!
“來,你們看看這個,我們不管二師兄他們怎么練,你們跟上我練這個就好了。”
林蒙拿出一個四面有環的鐵球,分別拉出二十一段麻繩來,分給二十位少年一人一頭,也給自己留了一頭。
周家練兵術的核心便是“齊心”二字,當年周元可是親自下場,和那群士兵們吃住在一起,訓練也是和他們一齊,不像其他兵家只會站在一旁監督。
“這是干什么?”
少年們拿著手中的麻繩一個個疑惑的說道,百思不得其解。
林蒙測量了一下繩子的距離后,在地上拿劍畫了個大大的圓出來,隨后拍拍手,拿起自己的那一頭麻繩說道:
“我們圍著這個大鐵球站好,一人拿一頭麻繩,合力把它拉起在空中,隨后你們跟著我,順著這個圓來跑步,不能讓鐵球落地,也不能跑出這個圈子,知道了嗎?”
“嘿嘿,還是小師叔好,這么簡單的演練可比二師伯手下好多了。”
少年們紛紛嬉笑著站好,就和做游戲一般,二十一人合力拉起了鐵球,這鐵球也不重,也就八百斤,以一群縱橫境少年的力道完全沒有非常吃力的感覺。
隨后林蒙把繩子扛在肩上,少年們也紛紛學著把繩子扛在了肩上。
“開始了,跟著我跑,慢慢跑不要急,不要把球掉在地上也不要跑出圈!”
林蒙喊了一聲,雙腳有節奏的踏在地上開始了慢跑,而少年們也嬉笑著跟了起來。
“小師叔放心吧,這么簡單的事情我們才不會出錯呢!”
而此時的林蒙則在心里暗暗笑著,這個訓練,可不像跑步負重一般都蠻干那么簡單。強大的隊伍都講究一個巧字,只有配合得體,互相合力才能強大。這個訓練方法是自己和周元學的,拉球的眾人的力量呈圓狀分散,一人用力過大,其他人也就要跟著用力才行;同樣一人用力小了,球便會掉在地上或者跑出圈子去,只有力量統一均勻才能讓球既不落地,人也不出圈。
“碰!”
果然,沒幾分鐘球便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辛琦,你用力小了。”
林蒙看著一位少年說道。千年前身為絕世槍仙的他,對力勁的感知可謂是細入毫厘之間,當鐵球受力不勻失去平衡的一瞬間便知道了那缺失的力量是那一股。
“額…對不起小師叔,我覺得挺簡單的,所以一時大意了。我保證!我保證一定會認真的!”
那被稱作辛琦的少年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本以為這么簡單的事情居然被自己搞砸了,著實是丟人。
“無妨,再來一次。”
林蒙也不急躁,重新讓大家拿起了繩子抬起鐵球跑了起來。他知道,周元當初讓幾隊新收編的士兵訓練時,可是足足練了三天才把這一項訓練掌握好,即使少年們聰慧,也不可能一蹴而就。
“誒誒誒!出去了出去了!”
這次雖然鐵球沒有落地,但是卻跑出了圈,林蒙幾人再次停下,將鐵球拉回了原位。
“大家不必著急,跑出圈是因為鐵球受力不勻,大家都有責任。我們要隨著各自的繩子,仔細感受鐵球上的各種方向的受力,去平衡它。”
林蒙不急不緩的說道,少年們也紛紛點頭,大都一副不服氣的樣子,本想著簡單的訓練卻接連的失敗讓少年們很是不服氣。
鐵球再次離地,二十一位少年們再次繞著圈圈跑動了起來,可是沒過多久便再次跑出了圈子去。
出圈-拉回-再開始-再出圈…
少年們在不斷的嘗試著。
“小師弟這是在干什么?這么多人拉著個鐵球跑圈圈?那鐵球也就八百斤吧。”
剛趕來此地的的白沖睜大了眼睛看著演武場一角正在訓練的林蒙不解的說道。
“不要管他了,難得小師弟有了興致,就當給他二十個人玩玩罷了。”
一旁的大師兄林俊依舊如春風一般的笑著,滿臉都是寵溺的神色。
“就你最寵他了,當年聽說他被馬賊所傷,你本來在閉關,結果直接就出關下山了,若不是師傅叮囑不可殺人…”
白沖回頭對著林俊說道,說道最后還無奈的撇了撇嘴角。
“誰不寵他啊,畢竟他是我們的小師弟,這五岳劍宗這歷代不盛行道侶之風,我們都是少年上山,只有這可愛的小師弟,是師傅在他還是幼兒時便撿上山的。這宗內哪一個不把他看做自己的孩子一般,哪一個不寵他的。想當年我們當初都沒少挨師傅的板子,尤其是你,經常屁股腫的下不了床。可小師弟還不是小時候經常跟師傅慪氣,也沒見師傅舍得打他一次,頂多也就是禁足罷了。”
林俊也看向林蒙的方向,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盛,最后還調笑著拿手里的扇子拍了拍白沖的屁股。
“去去去,我都二十有八了!師兄你還出我丑!”
白沖拍了下林俊的扇子,裝作一副生氣的樣子扭頭走開了,而林俊則是回過頭來看著哈哈的笑了起來。
下了臺的白沖也領了一隊外門少年,當然和林蒙的那二十人不一樣,是整整五百人的一大隊少年!
隨后白沖便帶著那五百名一臉生無可戀的少年開始了負重跑圈,練劍,練拳等等慘無人道的訓練…
但是白沖雖然一邊監督著那群少年們訓練,一邊還時不時的扭頭看向林蒙的位置。從小對軍伍之事有著不同尋常的敏銳的他,感覺到林蒙的訓練有點說不出來的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