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和她說話,她也不理我,然后沒幾分鐘就回房間了。”
白宋點了點頭,“我們發現她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七點半了。一開始房門還開著,后來就把我們都趕出來了,只留下周子敬一個人。”
如果只聽他們的描述,就可以確定柳露白一定見到了什么東西。可周子敬呢?他和其他人有什么區別,還是說他身上…有什么能讓她安心的東西?
夏則按了按眉心,看來以后還是要多八卦一點,不然下次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還是什么都不知道。
“反正現在也還沒到時間,找信息的事還是一起去吧。二樓應該沒有什么好看的,不如再去一趟一樓。”
在臺燈下面的那張紙上,并沒有提到地下室的事情,只是去看看,應該不會觸發悖論法則。
一樓的大廳并不大除了樓梯之外,就已經沒有多少地方了。
他們來的時候是深夜,再加上燈光不是很明亮,誰都沒有注意到在樓梯下面,居然有一條十分不起眼的小路。
“就是這里,我在這個轉角就停了十幾秒,地下室的門就被鎖上了。”吳達的聲音壓得很低,兩只手不安地搓著。
夏則點了點頭,并沒有打開手電筒,右手撐著墻壁緩緩從樓梯上走下去。
這個樓梯很狹窄,只能允許一個人通過。
在所有的人都走進來之后,周圍瞬間暗了下來。
“只有十幾米,前面就到了。”
吳達的聲音才剛響起,就有沉悶的回聲從樓梯深處傳來,聽不清楚卻時斷時續。
夏則皺了皺眉,這聲音讓他感覺很不舒服,雖然沒有鋼絲劃玻璃刺耳,可也讓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一路上很安靜,除了他們幾個人的呼吸聲之外,什么聲音都沒有。
當他們走到最深處的時候,外面的光芒已經很微弱了,只能勉強看清前面有一扇門。
現在是中午十二點左右,應該是最亮的時候。
而吳達拍的那張照片,雖然也很模糊,可仍然能看到上面掛著一把鎖。
“你早上…”
夏則才剛開口,就看到面前的門鎖上忽然出現了一道反光。
這就說明…有人動了門!
他是第一個,而剛才也并沒有感到身后的人伸出手。
輕輕推了一下門的人…在門的另一邊。
是被發現了,還是觸發了悖論法則?
夏則的身體瞬間繃緊,然后悄悄碰了碰白宋的胳膊。
好在她雖然經驗不多,可心思很敏捷,幾乎在一瞬間就明白了夏則的意思。
如果地下室里有什么動靜…馬上沖出去!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夏則的心也懸得越來越高。
雖然只過去了三分鐘左右,可他卻覺得已經過去了幾個小時。
就在他有些堅持不住的時候,門的那邊卻傳出一首音調怪異的歌謠來。
“一碗頭,兩碗腳,三碗耳朵四碗眼,五碗石頭心,湊成一鍋干…”
蒼老沙啞的聲音飄忽不定,雖然根本不像是人類的語言,可他卻還是知道了這首歌的意思,就像是忽然出現在腦海里一樣。
這里面…果然是有“人”的!
而且,這首歌謠的意思,和他們的人數完全符合…
只不過門鎖著,暫時也沒有辦法,只好等著里面的人再次出來之后再做打算。
畢竟要送飯,也不可能只送一次。
早上十點鐘,也不在強行規定待在房間的時間里,如果提前來這里等著,就知道這把鎖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嗯?不對勁!
夏則的后背忽然起了一層冷汗,他一開始明明只想著來看一眼,然后就回去的。
為什么剛才,卻產生了這么大膽的想法?!
就好像…在有什么東西,刻意引導著他的想法一樣!
明明站在206門外的時候都沒有這種感覺,難道說…這個地下室,是比206還要危險的存在?
這個任務空間里的怨念,究竟藏在什么地方?
夏則咽了咽口水,雖然現在的信息越來越多,可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離開這里!
如果再在這里待下去,他神智一恍惚,很有可能直接一頭撞到地下室的門上!
他用力掐了一下手臂內側,強迫自己保持清醒的同時悄悄向后退了半步,后背碰到了白宋的胳膊。
在一秒之后,身后的觸感就緩緩消失了。
夏則不敢轉身,只能死死盯著面前的門,倒退著慢慢走上樓梯。
就在身體完全退出之后,他連忙轉過身,大步離開這里。
而就在他目光離開的一瞬間,門鎖又輕輕動了一下,金屬的反光在黑暗的地下,顯得十分明亮。
“怎么樣,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什么?”
回到201之后,白宋連忙把房間的門反鎖,“我感覺你剛才很緊張,是不是…”
夏則緊緊皺著眉,手指抵著下巴,“沒有,我什么都沒看到。”
如果他們也聽到了那幾句歌聲,絕對會說出來。現在的情況應該是…只有自己聽到了那首歌。
夏則:一碗頭,兩碗腳,三碗耳朵四碗眼,五碗石頭心,湊成一鍋干夏則:來自地下室,意義不明 他本來想直接說的,可話到嘴邊,卻臨時改了主意,把這幾句話發到了群里。
白宋和吳達看了消息之后,相互對視了一眼,都緩緩搖了搖頭。
“我們并沒有…”她的眼神里有些疑惑,“是不是你出現幻覺了?”
夏則捏了捏眉心:“應該不是,我什么東西都沒碰,也沒有吃…”
聽到他這句話之后,三個人交換了下眼神,然后同時開口:“今天早上的早餐!”
看起來…這才是被忽視的關鍵。
雖然每個房間都有,可除了夏則之外,誰都不敢吃。
白宋從床頭柜上端起冰涼的牛奶,眼睛一閉,就一口氣吞進了肚子里。
“你…你怎么也吃了!”吳達看著她的舉動,吃驚得嘴都有點合不上了。
“我覺得既然這東西存在,就一定有它的作用。”
夏則指了指剩下的幾片面包,眉毛一挑:“怎么?兄弟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