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昭帝的婚期將近,而椒房殿的布置也早已經完成,許延壽正督促著人差缺補漏,不敢有絲毫的馬虎。
正忙活著,外面突然有人喊道:“陛下駕到。”
聽此,許延壽趕緊放下手中的活計走出椒房殿的雙闕外相迎。
沒多久,漢昭帝的鑾駕就到這邊了。
一個小黃門引著漢昭帝下了鑾駕。
許延壽趕緊領著眾人給漢昭帝行禮:“臣等見過陛下。”
漢昭帝臉上笑吟吟道:“諸位請起。”
“謝陛下。”
眾人這才紛紛起身,站在一旁候著。
漢昭帝對著許延壽招了招手。
許延壽走到漢昭帝面前。
漢昭帝看著椒房殿宮殿門口巨大的牌匾,嘆息一聲說道:“此殿雖在未央宮中,朕卻從未來過幾次。”
許延壽沒有答話。
漢昭帝看了許延壽一眼:“瑞侯,陪朕逛逛這椒房殿。”
“諾。”
許延壽應了一聲。
漢昭帝在前,許延壽在后,兩人緩步向著椒房殿之中走去。
此時的椒房殿已經和以往大不相同了。
此前,因為椒房殿中之衛子夫皇后自盡后便一直沒有了主人,整個殿只有最基本的人手管理著。
現在新主人即將入住,早已經重新收拾了一番。
且此地也是漢昭帝的洞房所在,婚期臨近,整個椒房殿被各種婚禮裝飾妝點的分外喜慶。
在殿中一邊逛著,漢昭帝一邊和許延壽閑聊著:“瑞侯。此前皇姊欲讓朕納了一女周陽氏。
那周陽氏年歲比朕略大,但非正室。
此番婚禮,乃左將軍上官桀之孫女,定然為正室。
此大喜之事,朕本該欣喜,但…”
說到這,漢昭帝搖搖頭,深深嘆息一聲,接著說道:“但朕卻如此憋悶。
延壽可知為何?”
許延壽看著漢昭帝臉上憋屈的樣子,豈能不知道漢昭帝定然是感覺自己的婚姻大事自己一點主做不了,才感覺憋屈來著。
當然,這時候這話許延壽肯定也不能說啊,許延壽拱手向漢昭帝道:“臣愚鈍。”
漢昭帝瞥了許延壽一眼,嘆息一聲道:“鳥在籠中,生死皆由人掌控,更遑論展翅高飛了。”
許延壽沉默不說話,許久之后才道:“陛下,先帝年幼之時尚有竇太皇太后、田皇太后扶持。待其年長方親政。
陛下年幼為帝與先帝頗為相似。”
說完,許延壽便接著閉嘴了。
漢昭帝一聽,怔了一下,緊接著沉思著點點頭。
顯然,對于許延壽之言,漢昭帝來了幾分興趣,他準備回去后看看相關的資料去。
逛了一圈之后,漢昭帝已經有些氣喘吁吁的了,許延壽見此,趕緊對漢昭帝道:“陛下金貴之軀,豈能如此勞累,還是趕緊上鑾駕吧。”
漢昭帝確實不行了,但還是擺擺手道:“不慌,咱們去那里坐坐。”
漢昭帝指著附近房間的臺階,說著便走了過去,撩了一下衣衫就坐下了。
許延壽感覺不太合適,剛斟酌勸解一番,誰知漢昭帝一把將許延壽拉著坐在了一旁。
此時遠處跟在后面的眾人見此,一個年約四十左右的黃門趕緊慌張的走到漢昭帝身邊,著急的喊道:“陛下萬金之軀,豈能坐與臺階之下。還請陛下趕緊起身。”
漢昭帝一聽,臉直接黑了:“你個奴婢教朕做事?”
那黃門嚇的趕緊跪地:“奴婢不敢,但蓋主此前已經向奴婢交代,萬萬看護好陛下。
陛下此番豈不是置奴婢與死地,還請陛下起身。”
顯然,這家伙乃是鄂邑蓋長公主的人,用來看管漢昭帝的。
然而,顯然漢昭帝也想耍點小脾氣,這黃門越是這么說,漢昭帝越是不起身。
看著漢昭帝如此不配合,許延壽甚至都從那黃門眼中看到他的不耐煩了。
這等意氣之爭,許延壽覺得毫無意義,他趕緊拱手說道:“陛下統御四海八荒,定然知道底下人有底下人的難處,還請陛下多多體諒。”
那黃門聽到許延壽這么說,頗為意外。
剛剛說的那些話那么明顯,他以為許延壽猜也能猜到自己是鄂邑蓋長公主的人。
沒想到鄂邑蓋長公主和許延壽這么不對付,許延壽竟然還替自己勸解漢昭帝。
漢昭帝聽得許延壽的話,皺眉看了一眼那黃門,也覺得許延壽說的有道理,這才起身。
那黃門趕緊迎上去,拿著拂塵輕輕的給漢昭帝將身上完全看不到的灰塵輕輕拂了幾下。
接著黃門弓著身向漢昭帝拱手道:“陛下,還請上鑾駕。”
“瑞侯。朕和你一番攀談,心情好多了。”漢昭帝上鑾駕之前,笑吟吟的對許延壽說道,“最后,朕也不知該問不該問。”
“陛下請問,其定然知無不言。”許延壽有些疑惑,漢昭帝怎么說這話。
誰知,漢昭帝壞笑著說道:“瑞侯。不知閨中之事,你和貴夫人可還和諧?”
看著漢昭帝笑的那么猥瑣,許延壽豈能不知道漢昭帝說的是啥意思。
且看漢昭帝的這個樣子,顯然他自己已經在什么周陽氏那里試過了。
許延壽有點無語,他怎么也沒想到漢昭帝竟然問了這么一句。
許延壽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說道:“臣和夫人尚未,尚未…”
漢昭帝瞪著眼不敢相信許延壽說的話,接著擠眉弄眼的說道:“卿可回家與貴夫人嘗試一番,此種滋味妙不可言。”
說完,漢昭帝這才上了鑾駕。
許延壽目送鑾駕離開,一陣無語,搖了搖頭,嘆息一聲,心里想著:“這么小年紀,身體還有病,就這么胡搞瞎搞,你不早逝誰早逝。”
但是被漢昭帝的話一撩撥,許延壽火氣也騰地一聲點燃了。
“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許延壽趕緊在心里念叨著,過了許久才平復了自己的心情。
二月,婚禮終于到了。
皇帝娶親,自然不是他們老劉家一家的家事,而是整個國家的大事。
朝臣自然也免不了一番忙碌。
許延壽也坐鎮椒房殿隨時準備各種突發事件。
不過還好,有驚無險。整個婚禮算是取得圓滿成功。
當然,新娘子雖然是個六歲的小蘿莉,許延壽雖然坐鎮椒房殿,但是也還是沒見著她。
因為在布置好椒房殿之后,椒房殿的內殿,許延壽就不能去了…
當然許延壽又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對一個六歲的小蘿卜丁也不感興趣。
工作完成之后,便前去交接去了。
至于那么久未安排自己的官職,許延壽一點都不操心,他已經想好了,現在自己風頭就有點太盛了,得混吃等死一段時間。
待著風頭過了之后再說。
因此,對于未安排自己官職,許延壽非但沒有不滿意,反而希望安排官職越晚越好。
然而,事情終究不會和許延壽所想的那樣。
某一日大朝會,許延壽接到通知,令其前去參加。
前殿,漢昭帝未至,朝中三公九卿,千石以上的官員皆已經到達,只有丞相、大將軍、御史大夫、左將軍等未至,其余皆已經到了。
許延壽都看到自己的岳父楊敞正和身邊的同僚官員聊的熱火朝天的。
沒多久,幾個朝中真正管事兒的總算是來齊了。
許延壽看了一眼左將軍上官桀,他發現上官桀神情有點頗為不高興。
看到許延壽看過來,上官桀眼中也帶著幾分不善。
許延壽知道,自己這邊算是徹底將上官桀給得罪了。
但作為左將軍在這樣的大朝會時候,這么裸的瞪人,絲毫不顧及別人的目光,實在有點不像是位高權重的掌控者,或者說有點失態。
眾人到期,大將軍霍光開口:“諸位,今日大朝會,有幾件事情許與諸位商議。
一位云陵遷徙之事,二為備戰匈奴之事,三為…”
洋洋灑灑,霍光從政治到軍事,說了好幾條。
說到最后一句,霍光看了許延壽一眼道:“最后一件,乃為椒房殿大長秋一職之事。”
所謂大長秋,乃是皇后的官屬負責人。在秦朝稱之為將行。
這個官可不算小,秩兩千石,從從屬上來說的話,算不上是皇帝的臣子,應該是直屬于皇后的卿。
看到霍光看了自己一眼,許延壽心中一沉,想著:“不會吧,大將軍想讓我擔任大長秋?”
西漢時期,大長秋這個官可以用宦人,也可以用士人。
說來,作為兩千石的太守入京,許延壽還真有資格擔任大長秋。
再想到剛剛左將軍上官桀狠狠的瞪自己一眼,那不善的眼神,許延壽嘆息一聲,他知道,恐怕這大長秋的官位就要落在自己身上了。
霍光聽此,點頭說道:“既然如此,就令前會稽郡太守,瑞侯許延壽任大長秋,統領長秋宮諸事宜。
諸位可還有其他事情?”
眾人相互看了看,其他九卿分別說了些自己的事情。
說完,討論一番,許延壽也沒插上嘴,有點走神。
一直到事情全部討論完畢,大朝會結束,許延壽還在走神呢。
工作完成之后,便前去交接去了。
至于那么久未安排自己的官職,許延壽一點都不操心,他已經想好了,現在自己風頭就有點太盛了,得混吃等死一段時間。
待著風頭過了之后再說。
因此,對于未安排自己官職,許延壽非但沒有不滿意,反而希望安排官職越晚越好。
然而,事情終究不會和許延壽所想的那樣。
某一日大朝會,許延壽接到通知,令其前去參加。
前殿,漢昭帝未至,朝中三公九卿,千石以上的官員皆已經到達,只有丞相、大將軍、御史大夫、左將軍等未至,其余皆已經到了。
許延壽都看到自己的岳父楊敞正和身邊的同僚官員聊的熱火朝天的。
沒多久,幾個朝中真正管事兒的總算是來齊了。
許延壽看了一眼左將軍上官桀,他發現上官桀神情有點頗為不高興。
看到許延壽看過來,上官桀眼中也帶著幾分不善。
許延壽知道,自己這邊算是徹底將上官桀給得罪了。
但作為左將軍在這樣的大朝會時候,這么裸的瞪人,絲毫不顧及別人的目光,實在有點不像是位高權重的掌控者,或者說有點失態。
眾人到期,大將軍霍光開口:“諸位,今日大朝會,有幾件事情許與諸位商議。
一位云陵遷徙之事,二為備戰匈奴之事,三為…”
洋洋灑灑,霍光從政治到軍事,說了好幾條。
說到最后一句,霍光看了許延壽一眼道:“最后一件,乃為椒房殿大長秋一職之事。”
所謂大長秋,乃是皇后的官屬負責人。在秦朝稱之為將行。
這個官可不算小,秩兩千石,從從屬上來說的話,算不上是皇帝的臣子,應該是直屬于皇后的卿。
看到霍光看了自己一眼,許延壽心中一沉,想著:“不會吧,大將軍想讓我擔任大長秋?”
西漢時期,大長秋這個官可以用宦人,也可以用士人。
說來,作為兩千石的太守入京,許延壽還真有資格擔任大長秋。
再想到剛剛左將軍上官桀狠狠的瞪自己一眼,那不善的眼神,許延壽嘆息一聲,他知道,恐怕這大長秋的官位就要落在自己身上了。
禁止轉碼、禁止模式,下面內容隱藏,請退出模式!
眾人紛紛道:“臣等無異議。”
眾人你說一句,我說一句,很快,前面幾個事情盡皆商議完畢,已經做好記錄就等待安排下去了。
這時候霍光開口了:“三月,長秋宮,上官皇后已經入駐,大長秋不可不設立。
我等與左將軍、丞相、御史大夫等商議,欲令瑞侯許延壽為大長秋,諸位以為如何?”
眾人一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心里想著:“你們幾個管事兒的都確定了,我們能有啥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