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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過年

  此時那毛培英先是一怔,接著態度激烈的問道:“為什么!為什么不看總成績,憑什么要設置這個門檻?”

  烏青冷哼一聲:“為什么要設門檻?答案很簡單,因為我們要找的是同路人!

  這些題目的設置的目的就是為了篩選我們的同路人!

  我們太守認為孟子有言,民為貴,因此要站在百姓的立場上,而非豪強、世家的立場之上。

  若是這些題目的總分數不低,說明大家伙兒認同我們的觀念,,也認同民為貴的思想。

  若是大伙兒這些題目總分數低了,很顯然,諸位并不是這么想的,或者說雖然有的人也認同民為貴的思想,但是作答的時候違心了。

  無論是哪種情況,只要作答的時候并沒有體現民為貴的思想,那說明對不起,你和我們并不是同一路人。

  總之,無論諸位認同不認同我的解釋,此事已經如此定下了!

  諸位若有不服,可當面向太守陳述,或直接去長安,向朝廷,向陛下告狀。

  行了,本不欲與你們說這么多的,但看諸位態度甚是不滿,因此便多解釋了兩句。

  此前的冒犯既往不咎,若是還敢再向我等咆哮叫囂,殺無赦!”

  說著,將用水叉新換下來的長矛指著眾人,眼神冷冷的。

  其身后之人也將長矛斜放,作出一副進攻的姿態。

  眾人見他如此作態,那里還敢動彈,一個個嚇的往后退步。

  “哼,走,趕往下一縣城!”看眾人嚇住了,烏青收起手中長矛一聲招呼便領著人離開了。

  待烏青走遠,眾人才嘩然的討論起來。

  “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這是孟子的思想。唉,作答的時候我怎么沒想到呢!”

  “哼,竟敢有言君為輕,如此大逆不道思想,該殺,該禁!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這才是治國之道!”毛培英擰著頭皮說道。

  “唉,毛兄所言有理。可太守顯然對此不認同啊。”接著有人附和著。

  “原來太守頗為推崇孟家一派,我看諸位在這里發牢騷,不如了解一番孟家一派的著作。要知道未來舉孝廉及明經太守也有決定之權的。”

  “對啊,以前茂才多自會稽郡幾大世家所出,如今幾大世家皆被太守連根拔起,說不得今年的孝廉、明經名額或許會讓我們獲得呢。”

  “對對對!路兄之言甚是,走走走,我二人討論一番,該如何學習。”

  “算我一個!”

  “我也去,我也去!”

  說著眾人便紛紛散去。

  這次會稽郡的“公務員”考試,所有入圍的都已經到了會稽郡。

  可以說,現在會稽郡,別的不多,空房子有點多:幾大世家清掃一空,他們在吳縣的房子多數都被充公了。沒人住,可不就空著了么。

  許延壽提前做好安排,保證沒個人都住的還舒適的。

  緊接著便是諸屬官選擇人員了。

  因為此前提前定下了規矩,選人倒是沒出什么幺蛾子。

  許延壽將下一階段的施政重點起名為“倉稟實”,沒錯,就是這么直白,就是為了增加糧食,提高糧食產能,讓會稽郡人都能吃上一頓飽飯。

  當然,此時選拔人員完畢,已經到了臘月二十八了,馬上過年了。

  什么事自然也得等到過了年之后再說了。

  而太守府也已經提前準備好過年的諸多事情了。

  這是許延壽外派的第一年,也是許延壽頭一次在會稽郡過年。

  嗯,也是有媳婦之后第一次和媳婦過年——無論是穿越前,還是穿越后。

  因為年底忙碌被滅的諸多豪強世家的案件處理、財產清理之事,以及之前的為填充太守府人手,開展“公務員”考試之事,被耽擱了。

  但是最為重要的祭祀,在這個仍然迷信鬼神的社會,許延壽就算是為了爭取民心,自然也不敢省略。

  祭祀諸天神,祭祀大漢幾個有謚號的皇帝,自然,許延壽在家也少不了祭祀許家的祖宗。

  各類拜年活動,許延壽忙的是焦頭爛額。

  當然,待各類祭祀活動完畢,正月初一,許延壽寫下帖子,召集整個會稽郡的領導班子前來飲宴。

  宴席之上,眾人一個個盡皆笑逐顏開,其樂融融的討論著,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種積極向上的精神態度,顯然對未來,無論是個人前景也好,還是會稽郡的發展也好,眾人都充滿信心。

  這一次飲宴,許延壽讓楊黛君陪著自己來的。

  當然,許延壽也曾有要求,若是家室的,也得攜帶家眷前來。

  畢竟是一個熱鬧的場合,讓諸位屬官的家眷一起前來,也能拉進彼此之間的關系。

  看到許延壽和楊黛君結伴前來,眾人紛紛停止聊天,臉上帶著喜氣的笑容像許延壽和楊黛君拜道:“見過太守和夫人,太守和夫人長樂未央、”

  許延壽和楊黛君也趕緊拱手躬身向眾人回禮道:“也祝福諸位爵祿尊,壽萬年。

  諸位也別站著了,都坐下吧。”

  眾人紛紛笑起來,紛紛落座。

  大大家都落座,許延壽一甩胳膊喊道:“上菜、上酒!”

  接著,酒菜紛紛上了宴席。

  許延壽端著酒爵,起身,看著眾人說道:“諸位,今日乃是正月初一!

  去歲四月中旬,我和政道、劉志、彭祖、忠武等來到會稽郡。

  轉眼八個月了。

  剛到會稽郡的之后,我便走遍了會稽郡所有的縣域,見識了整個會稽郡的真實情況。

  所見所聞,令我觸目驚心:一路之上遭遇窮困之人無算,一個個衣衫襤褸,忍饑挨餓、無立錐之地。

  當時我便發誓,要改變這種狀態。

  但此時會稽郡雖名義上我為太守,但卻根本無法做主任何事情。

  諸位也知道原因,那就是孫、朱、周、陳等會稽郡豪強把持太守府。即便我是太守,卻調動不得任何人手。

  得蒙烏青、趙家棄暗投明,我等一舉推翻了孫、朱、周、陳等土豪劣紳。

  對其家族清算,簡直觸目驚心,幾乎每一個他們的核心家族均有命案,巧取豪奪更是如家常便飯一般。

  會稽郡如此豐沃之地,竟然窮人無算,這群敗類人渣皆逃不了干系。

  他們就像是會稽天空的一片黑壓壓的烏云,他們的存在,讓整個會稽郡的百姓都沒法看到天上光芒四射的太陽!

  好在通過諸位的努力,我們將這片烏云給驅散了。

  趁著今日正月初一,我代會稽郡的諸位百姓,感謝諸位的努力!”

  說著,許延壽起身,再次向諸位拱手躬身表示拜謝。

  眾人也紛紛起身,嘴里說道:“哪里哪里,若無太守布局決策,我等豈能如此輕松掃清這些蛀蟲。”

  “對,功勞最大的還是太守。”

  “沒錯。”

  許延壽和自己這群手下商業互吹起來。

  “大家都坐,都坐著。”許延壽拿著酒爵,雙手下壓,示意大伙兒落座。

  他繼續說道:“諸位,雖然掃清了會稽郡的這些害人蟲,但是會稽郡窮人的吃穿問題仍然還沒得到解決,在新的一年里,還得要大伙兒一起努力,讓會稽郡所有的百姓吃穿問題得到解決。

  我在這里先拜托諸位了。”

  許延壽再次拱手。

  眾人再次對許延壽吹捧了一番。

  許延壽待眾人靜下來這才露出笑容道:“好了,諸位,年味正濃,正是我等飲宴之事,今日我等不醉不歸!

  干了!”

  說完端起酒爵,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眾人作陪,一個個也將杯中酒水喝完。

  許延壽大手一揮道:“諸位,今日沒有上級下屬,皆是志同道合之兄弟,吃好喝好!”

  氣氛一時之間熱烈起來。

  歡笑聲充斥整個太守府。

  飲宴一直到天色漆黑,眾人一個個都醉倒在宴席之上。

  自然許延壽也不例外。

  第二日,許延壽從床上醒了過來,頭疼欲裂。

  “夫君,你醒啦?”楊黛君見此,趕緊走了過來。

  看到許延壽皺著眉頭,她心疼的給許延壽揉了揉腦袋。

  被楊黛君的手一揉,許延壽頭疼得到了緩解。

  許延壽扭頭,眼神帶著愛意看向了楊黛君,手不禁將給自己按摩的小手抓住,情不自禁的說道:“多謝夫人。”

  雖然結婚已經快一年了,但是被許延壽這樣的動作,這樣動情的眼神和話語一撩,楊黛君還是臉色通紅,心跳砰砰的,嘴里慌亂的說著:“不,不用謝。我,我去給你倒杯水。”

  說著慌忙將手從許延壽手里拽出來,下了床給許延壽倒水去了。

  許延壽不禁莞爾一笑。

  他趕緊起來穿上衣服,洗漱了一番后,將楊黛君端來的水一飲而盡。

  楊黛君接過空杯子向許延壽問道:“夫君,餓了吧,我已經令人做了飯菜。稍稍就好了。”

  許延壽道:“夫人有心了。”

  兩個人正閑聊著,外面的守衛突然喊道:“報。太守,有京城信使前來。”

  許延壽聽此,皺眉走出了房間,問道:“京城信使。”

  “是的,該信使手持符節,要將信件親手交給太守。”那守衛向許延壽說道。

  許延壽點點頭,出了內院,前往太守府接見信使去了。

  到了前廳,信使正站在廳里。

  看到許延壽前來,這信使趕緊向許延壽行禮拜道:“見過太守。”

  說完,將一封信件從身后的匣子拿出來,雙手捧著遞給了許延壽道:“太守,這是陛下給您的信。”

  許延壽一聽,鄭重的拱手向信拜了一下,這才雙手接過來。

  許延壽還未撕開信件,便注意到這封信外面的封印有些不一樣,確切的說是和回復奏疏的信件外皮不一樣。

  許延壽查看了一下信件的完整性,未發現有什么問題,這才撕開信件。

  “瑞侯,半年多未見,朕甚是懷念。你上的奏疏,朕已經看過了。會稽郡的這些人渣敗類,你殺的好!

  朕知道之后,甚是高興。

  這些蛀蟲乃是掏空我大漢梁柱的蛀蟲,該殺!

  前些日子,我曾聽到消息說你被這群蛀蟲壓制的根本不像一個太守,朕還有些擔心,這封奏疏傳上來,朕便放心了。

  果然,瑞侯還是朕打小兒就認識的瑞侯,手段還是那么高明。”

  看到這許延壽不禁有些感動,這漢昭帝不僅僅將他當成臣子了,更將許延壽當成朋友了。

  說著烏青便照著名單念起來。

  然而從第一個念道最后一個,并未出現毛培英這個名字。

  毛培英的臉上從一開始的自信滿滿,到后來的充滿希冀,道烏青念完最后一個人員之后徹底失望。

  緊接著毛培英帶著暴怒喊道:“我不服!這里面肯定有黑幕!一定有黑幕!

  我要看成績,我要向太守告狀!”

  烏青瞥了毛培英一眼道:“既然你要求了。那我們自然要公示成績了。”

  說著烏青將眾人的成績公布出來。

  果然,那毛培英的成績亮出來,眾人一陣嘩然。

  畢竟按照分數算的話,毛培英的分數比所有入圍人員的分數都高!

  毛培英像是抓到理一般,激動的高聲喊著:“看到沒有!看到沒有!

  諸位,我的分數最高,我的分數最高!

  我竟然沒有入圍,有黑幕,肯定又黑幕!”

  眾人也惴惴不安,緊接著有幾個分數或許沒有入圍所有人都高的,但也比入圍的最后幾個人分數高的人也高聲叫喊起來。

  一臉理直氣壯要揭開黑幕,追求公平的樣子。

  一個個臉紅脖子粗的高聲喊著。

  烏青冷哼一聲,抽出刀子,大喝一聲:“肅靜!給我肅靜!

  既然你們不服,我就給你們解釋解釋!”

  說著,烏青指著一欄上面寫著“價值觀”的字跡的內容說道:“諸位可看到這三個字?”

  眾人一聽,相互看了看,點了點頭。

  烏青道:“沒錯,你們的成績是很高!但是你們這一項的分值太低了!這也是為什么,你們雖然分值高,但是卻并未入圍的原因。因為只有這一項的分值達到標準,才看成績高低。若是這一項的最低分值都未能達到,就算你們的成績再高,也不可能入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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