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郎,你可算回來啦!”這錢奉國興奮的喊著,“三少郎,你可知這些年,咱們靠著太師椅賺了多少錢?”
許延壽思索了一下,想了想整個長安的市場,說道:“約莫六百萬錢?”
錢奉國一臉震驚的盯著許延壽:“你怎么知道的?”
接著他看了一眼旁邊的許夫人,一拍腦門道:“哦,肯定是許夫人告訴你的。”
許夫人好奇的看了一眼錢奉國,直接搖頭道:“叔叔剛到家,我還沒告訴叔叔。”
錢奉國聽此疑惑起來:“那三少郎,你是怎么知道的?”
許延壽笑道:“這段時間,我在未央宮也沒閑著,專門查閱了石渠閣中書籍及各類記錄,注意了一下長安城中有能力購買咱們太師椅的人家,略微推算就推算出來了。
另外,現在市場上不僅僅只有咱們一家做太師椅的了吧?不少商家已經侵蝕咱們的市場了吧?”
錢奉國聽此,一臉敬服的表情說道:“三少郎說得對。確實已經有不少商家開始仿照咱們的太師椅了。
一開始定價價格比咱們還低不少,搶了不少咱們的客戶。
當然,咱們的人做工比別的商家快得多,成本比人家低不少,按照您之前定下的若是未來有商家競爭,咱們就降價比其他商家還低,我核算了一人,別人的成本得比咱們高三成,若是減去這三成,咱們定價比別人成本低也有的賺,所以我定價比其他商家的賣家還低一些,市場咱們還是占優的。”
許延壽沉吟了片刻之后,開口說道:“我此前曾經思考過會出現這個情況,也和你粗略說過這個問題,但是未來得及和你詳說,便被叫入宮里,到現在才有機會出來。
此前我想著在做高端市場的同時,仍保留低端市場,后來我想了一下,保留是要保留,但是高端市場和低端市場必須徹底分開。
高端市場的椅子仍然叫太師椅,做工必須精細,雕花、漆工全部用最上層的,做完之后給宮里免費送一批,要特別注明給鉤弋宮送去;給丞相田千秋、大司農桑弘羊、奉車都尉霍光、駙馬都尉金日磾、太仆上官桀這幾個人也送幾套。其他人就不用管了。定價要高,至少一千錢起步,也不做其他地方的生意了,只做長安及附近的湖縣、長安縣、長陵邑、安陵邑等地有錢人家的生意。
低端市場就叫座椅好了,基本能坐就行。按照我之前流水化作業,盡可能降低成本,定價貼著成本來,薄利多銷,行銷全國最好。
兩條腿走路!”
錢奉國一邊點頭一邊記憶許延壽的言語,待許延壽說完,錢奉國疑惑問道:“三少郎,除了宮里,就給您說的五個人送,其他人都不送了?”
許延壽點頭道:“就這些人就可以了。”
錢奉國點點頭道:“我知道了。三少郎若無其他事情,我這就去安排了。”
許延壽點點頭:“去吧。”
錢奉國轉身,便要便要離開。
許延壽看著錢奉國走路都一晃一晃的,實在認不了了。
“別先走。”許延壽突然將錢奉國叫住了。
錢奉國一臉疑惑的看向許延壽:“三少郎,還有何事?”
許延壽一臉嫌棄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錢奉國,說道:“你是不是最近起身的時候有眩暈感,怕熱,晚上睡覺還打呼嚕?”
錢奉國瞪著眼:“你怎么知道的?”
許延壽道:“看你胖成這樣子,我就知道了,我怕你猝死啊!
下次見你的時候,若是你還胖的和個球似的,別和我說話了!”
“嘿嘿,三少郎,我這不是以前窮嘛,突然暴富,管不住自己的嘴。三少郎,你放心,你給我五天,我肯定瘦下來。”
“滾吧。”許延壽這才對著錢奉國擺擺手。
“諾。”錢奉國笑嘻嘻的離開了。
而此時許夫人也驚疑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道:“叔叔,就像你說的,我最近也起身眩暈、怕熱什么的。你瞧瞧我是不是也胖了?”
許延壽一翻白眼,心中暗道:“胖沒胖,嫂嫂你心中沒點數么?”,但是嘴上卻說著:“嫂嫂,你現在正好,減一分則瘦,增一分則肥。
但是沒事的時候還是要動彈一下,身體好了,這些狀況自然就好了。
行了,嫂嫂,不說這個了,我這半年都沒在,咱們和錢奉國的賬目還算清晰嗎?”
許夫人點點頭:“清晰,叔叔你稍后,我這就領你到書房,將賬目拿出來,你清點一下。”
說著許夫人領著許延壽便前往了書房,將記錄賬目的竹簡拿了過來遞給了許延壽。
許延壽也沒客氣,便直接清點起來。
清點完畢,許延壽發現憑借椅子這個項目,竟然賺了五百多萬錢。
什么叫一夜暴富,這就是一夜暴富!
許夫人喜滋滋的在旁邊說著:“叔叔,家中這些錢,只用了一點點補貼家用,剩下的都留著等你決定怎么花呢。”
五百多萬錢,在漢朝,若非災荒年,按照糧價計算,一錢大約相當于人民幣1.44元。
尤其是在重農抑商的漢朝,能有五百多萬錢的可謂漢朝標準的富豪了。
看許延壽愣神,許夫人趕緊喊了兩聲:“叔叔,叔叔?”
許延壽回過神:“哦,嫂嫂何事?”
“咱們這錢怎么花?是寄回老家,讓大人置地還是置其他產業?”許夫人問道。
“大人?”許延壽先是一愣,接著醒悟,在西漢,大人就是父親、公公的意思。
許延壽沉吟了片刻道:“嫂嫂,這筆錢可以拿出一百萬來讓你支配,補貼家用。剩下的我有大用。”
許夫人聽此,點了點頭,思考片刻道:“叔叔,其實家中并不需要那么多錢,郎君和叔叔的秩奉便夠補貼家用了,而且大人還經常從老家寄錢。”
許延壽笑道:“嫂嫂放心,我用不了那么多。既然家里都有錢了,咱們也不至于那么拮據,該添置的要添置。大兄該應酬的也需要應酬,不用省著;二兄如今在家守著大人讀書,以后還得出門游學;到處都是花錢的項目,現在有錢,自然不能虧待咱們自己,況且咱們又不是不賺錢,坐吃山空了。要我說,以后我們不僅會賺錢,而且還會比現在多得多!”
許夫人聽此,動情的揉了揉許延壽的腦袋:“叔叔,真是難為你了,你年僅七八歲,一家人就指望你生活了。作為你大嫂,我都感覺羞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