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漢武帝暈倒的風波算是過去了,漢武帝也漸漸好轉。
而許延壽這段時間也算是和小劉弗陵關系混的不錯。
鉤弋夫人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識,也算是對許延壽的聰慧有了一個真切的認識,對此,鉤弋夫人自然是樂見其成。
知道漢武帝暈厥之后,許延壽雖然有些擔心,但也知道按照歷史記載,漢武帝還能活個兩三年。
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許延壽這小小的蝴蝶扇動了整個世界發生變化,漢武帝此時突然去世,那么,許延壽處境就變的危險了:先是昌邑王劉髆的親舅舅李廣利掌握七萬大軍、又是李廣利的兒女親家乃當朝丞相,可謂是政權軍權均在握,若漢武帝真發生不測,昌邑王上位那可是板上釘釘的了!
幸好,提心吊膽了兩日,漢武帝恢復過來的消息傳進了許延壽的耳中。
此時,許延壽心中也沒有其他的想法了,就是準備和劉弗陵關系混的好一些,若是再和未來的掌政的霍光關系搞好一點那就更好了;另外一個想法便是注意漢武帝那邊,可千萬別發生什么蝴蝶效應,讓漢武帝放棄劉弗陵,選擇其他皇子擔任太子。
大病初愈的漢武帝半躺半坐在軟塌之上,對內朝的官員問道:“西方戰事如何了?”
“此前得報,御史大夫商丘成走疾道,未見匈奴軍隊已經返回。
重合侯莽通帶兵已經到了天山,遇到了了匈奴使大將偃渠與左右呼知王率二萬余騎,見重合侯兵強馬壯,雙方并無交戰。尚未有新戰報傳來。
倒是貳師將軍李廣利在夫羊句山峽遇到了匈奴士兵,據報,貳師將軍兩千胡騎大勝匈奴騎兵,匈奴四散奔逃,貳師將軍正在追擊。”
漢武帝聽此,輕輕點了點頭,說道:“此前,許延壽曾經質疑朕任命貳師將軍出征之決定不合適。現在我看很合適嘛!縱然是神童也難免出錯。”
就在此時,尚書令將一封奏疏遞給道:“陛下,高寢郎田千秋上書,臣等不知作何決斷,請陛下過目。”
漢武帝微微點頭道:“念!”
尚書令將竹簡翻開,念道:“子弄父兵,罪當笞;天子之子過誤殺人,當何罷哉!臣嘗夢見一白頭翁教臣言。”
“作兒子的擅自動用父親的軍隊,其罪應受鞭笞。天子的兒子誤殺了人,又有什么罪呢!我夢見一位白發老翁,教我上此奏章。”
聽到此言,漢武帝不禁閉上眼睛,臉上露出痛苦之色,久久方才平息道:“詔田千秋見朕!”
“諾!”一小黃門應了一聲說道。
沒多久,田千秋到來,看到漢武帝拜道:“高寢郎田千秋見過陛下。”
漢武帝睜開眼睛,費力的想坐起來,旁邊伺候的小黃門見此,趕緊將漢武帝扶住,他打量著田千秋道:“田卿不必多禮,請坐,朕剛剛聽到你的上書,此番想要問你兩句。”
“陛下請問。”田千秋再次拜道。
“此前你上奏有一白發老翁教你所說上奏之言,可否為真?”
田千秋聽此,再次行大禮道:“臣可立誓,確為一白發老翁夢中教我。”
聽到此話,漢武帝站立起來,嘆息一聲說道:“是啊,我們父子之間的事,別人難以插言,只有你知道其間的不實之處。
這是高祖皇帝的神靈派您來訓斥我呢!”
田千秋惶恐說道:“臣豈敢訓斥陛下。”
漢武帝反倒是對田千秋深躬拜道:“既然高祖皇帝派您來訓斥我,合蓋您輔助我處理此事,我現在便下詔書,拜您為大鴻臚。請田卿莫要推遲。”
田千秋趕緊扶住漢武帝說道:“臣自當盡力!”
大鴻臚原本名字乃三公九卿之中的典客,乃是九卿之一,位高權重,沒多久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官擔任了九卿之位,便在長安城傳來開。
許延壽知道此情況的時候,還是一個小黃門對鉤弋夫人說此事而得之的。
知道此事后,許延壽開口對鉤弋夫人說道:“夫人,六皇子契機到了。”
鉤弋夫人一聽,奇怪的問道:“何契機?”
“請夫人靜觀其變吧。”許延壽神神秘秘的對著鉤弋夫人說道。
鉤弋夫人再三追問,許延壽仍然沉默不語。
“這孩子,還神神秘秘的。”見問不出什么話,鉤弋夫人輕笑著戳了一下許延壽的腦袋,無奈說了一句。
而旁邊劉弗陵則是一臉懵懂的咬著食指好奇的看著這一幕。
果然,沒多久,雜亂的消息紛紛傳來。
先是田千秋開始嚴查巫蠱及陷害太子的有關人員,首犯江充已經被劉據殺死,憤怒的漢武帝下詔恢復了文帝起已廢除近百年的夷族之刑,江充三族被滅。
接著又將逃脫劉據追殺的蘇文燒死在橫橋之上,最后在長安城大肆捕殺各種胡巫方士。
整個長安城一片亂糟糟的,人心惶惶。
看事情并非脫離自己所知道的歷史走向,許延壽此時算是放下心來,心態穩穩的配著劉弗陵玩耍。
倒是那鉤弋夫人此時驚恐不已,此時鉤弋夫人在宮中,雖有家眷,但終究無法面見,身旁可信之人雖然有,但終究還是缺少定謀定策之人。
此時鉤弋夫人已經將許延壽當做救命稻草,慌慌張張的對許延壽說道:“許郎中,大鴻臚此番大肆問罪誅殺胡巫方士,不會連累到我吧?”
漢武帝聽此,上下打量了一番鉤弋夫人皺眉說道:“此前太子及皇后宮中的巫蠱乃是夫人你的人放的?”
聽到這話,鉤弋夫人嚇了一跳,臉色蒼白的搖著手說道:“我沒有,我不是,別亂說!”
許延壽毫不在意的擺擺手說道:“不是你放的,你怕什么。放心吧。陛下大微感悟,此前太子被陷害了,現在漢武帝正在給衛太子報仇呢。
若夫人未參與進來,應該無事。”
聽到這話,鉤弋夫人忍不住松了口氣,但還是不放心的說道:“不行,此前為求陛下恩寵,我也求過胡巫方士之物,我這就取來,將他燒了。”
說完,慌慌張張的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