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都不關許延壽什么事。
丙吉離開皇宮,天色已經晚了,第二日才到了那郡邸獄開始處理赦免許延壽的相關事宜。
“許氏、許延壽!你們可以走了!”獄卒一邊打開關押許延壽及許夫人的監舍,一邊對著兩人通知。
許延壽喜不自勝說道:“我們脫罪了?”
獄卒笑著說道:“不然呢,怎么著,覺得這里舒服,還想住兩天?”
許延壽笑道:“那哪能啊。”
然而此時剛剛為劉病已喂完奶的女仆看著懷里的嬰兒眼中帶著不舍。
“三少郎。”那女仆為難的看了一眼許延壽。
許延壽見此,當即開口對獄卒問道:“這位小哥,我等即將赦免,不知丙右監對曾皇孫有何安排?”
然而還沒等獄卒回答,丙吉進入來了。
“丙右監。”
眾人趕緊行禮。
許延壽趕緊上前一步對丙右監道謝道:“多謝丙右監,讓我等脫離囹圄。”
丙吉擺擺手說道:“此陛下恩典,非我之功。我來此,有事與你商量。”
聽此,許延壽心中了然,開口說道:“可是為曾皇孫喂養照料之事?”
丙吉點點頭說道:“曾皇孫年紀尚小,尚需乳母喂養。”
許延壽轉頭看向了那抱著劉病已的女仆問道:“這幾日曾皇孫仍需你照料。你可否愿意近期扔住在此監舍之中?”
“妾身愿意。”這女仆面露喜色,憐愛的看了一眼懷中的嬰兒說道。
許延壽這才轉頭對丙吉說道:“丙右監,近日仍讓她照料曾皇孫如何?”
丙右監點點頭:“多謝了。”
許延壽笑道:“應該的。”
寒暄幾句,許延壽一家可算是脫罪準備回去了。
幾個人走出了郡邸獄,此時許廣漢正在門口等待著,看到自己夫人和許延壽出來,忍不一把將許夫人抱住,兩個人激動的掉下了眼淚。
哭了一陣子,許延壽有些無語,無奈說道:“大兄,嫂嫂。此光天化日之下,你們這么肆無忌憚的秀恩愛考慮過廣大單身狗的感受么。別膩歪了,趕緊回家吧。”
“單身狗?”聽此,兩人有些不好意思,趕緊分開了,但手依然拉在一起,許夫人疑惑的重復了一遍許延壽的話。
“就是單身的娶不上媳婦像狗一樣悲慘!”許延壽無奈解釋道,“咱們趕緊回家吧。”
許廣漢摸了一下許延壽的腦袋,笑吟吟說道:“小小年紀,就尋思討老婆的事兒了,等回了家,稟報大人之后,肯定給你說一門好親事,咱們回家!”
許延壽翻了翻眼皮,沒說話。
眾人步行前往家中。
然而,令眾人沒想到的是,等到了家門口的時候,竟然有人在許家家門口哭泣。
許延壽看了一眼,這不是之前買棺材的那棺材店老板錢奉國么。他趕緊止住眾人,一個人悄沒生息的走過去,聽聽他在哭什么。
“都怪我,學什么呂不韋,搞什么‘奇貨可居’,這下好了,人不但沒發達起來,反倒是一家人都進去了,早晚被斬,賠大發了,我悔啊!”這錢奉國一面抹著眼淚一邊念念叨叨的說著。
許延壽聽此,不禁臉上一黑:“你家才被早晚被斬呢!”
錢奉國聽著熟悉的聲音,茫然的抬起頭看,看到許延壽的臉龐,不禁一愣說道:“三少郎,你們這是被放出來了?”
“你說呢!”許延壽虎著臉說道。
錢奉國聽此,忍不住用手扯了一下許延壽的小臉,接著哈哈大笑起來,嘴里嘟囔著喊著:“哈哈哈,沒賠!生意沒賠!”
許延壽見錢奉國這樣子,一臉的無語,看著他和看二傻子似的。
“三少郎見諒,見諒。知道你們脫罪,我只是太高興了。嘿嘿。”錢奉國嘿嘿笑著摸著自己的腦袋不好意思的說道。
許延壽無奈說道:“行了,錢老板,沒事散了吧,我大兄、嫂嫂剛剛從監獄回來。你堵在門口算個什么事啊。”
錢奉國聽此,不好意思說道:“對對,我馬上走,馬上走。”
接著錢奉國便準備離開,然而忽然一想,停了下來:“別動!”
許延壽正想扯掉門上的封條進門,聽到這話停住了,疑惑的看向了錢奉國。
錢奉國趕緊說道:“剛從監獄出來,得去去晦氣。我去給你們拿火盆。”
說著便一路小跑離開了。
“火盆?”許延壽有些不解。
倒是許廣漢對此有些了解,開口對許延壽說道:“也是,忘了這一茬了。咱么等等吧。”
許夫人及僅剩的幾個奴仆也附和著點點頭。
“封建迷信!”許延壽心中默默吐槽,但卻也不敢說出口。
沒多久,錢奉國端著一個里面放了焰火的銅盆過來了。
許延壽看了一下銅盆,又看了一下自己這年僅六七歲的身材,心中默默吐槽:“這不是刁難我胖虎么!”
眾人逐一跨過盆子進了門,許延壽一個沒注意,讓許廣漢提溜著便跨過了那銅盆。
見眾人回家,這錢奉國才端著盆子對許延壽說道:“三少郎,我先走了。”
許延壽一聽,趕緊喊道:“稍等。”
錢奉國聽此,疑惑的看向了許延壽。
許延壽開口說道:“你家木匠如何?”
錢奉國拍著胸脯說道:“那自然沒的說。整個長安城,手藝比我們家的好的沒幾個!”
許延壽聽此,點點頭道:“那就好。我還真有點事要麻煩你。”
“三少郎,這就見怪了。什么麻煩不麻煩的。你的事兒直接招呼我就好了。”
“走。”咱們進去說。
許延壽招呼著錢奉國。
兩人進了家門,來到客廳,許延壽拿著筆,畫了一個帶扶手的太師椅圖形對錢奉國問道:“這東西能做么?”
看著這怪模怪樣的東西,錢奉國皺眉心中揣摩了一下說道:“能做是能做。但這東西有點奇怪,不知有什么用途?”
許延壽擺擺手說道:“能做就行,至于用途,等做好了你就知道了。”
錢奉國一聽,點點頭道:“行。”
許延壽笑吟吟的說道:“不是兄弟我不仗義。咱們說好了,若是這東西做好了,在長安城暢銷,到時候分賬,可別傷了兄弟情分。”
“那哪能啊!”錢奉國一聽,眼中帶著精光,拍著胸脯說道,“三少郎,我老錢仗義,賺了三少郎說了算,給我多少我就要多少,賠了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