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是一個普通的男性辰韓族人。
他拿著中樞營地分配給他的斧子,一下一下賣力的劈砍著身前這棵比他人還粗的樹木主干。
雖然被靺鞨族給擊敗了,還變成了漢人的俘虜,但葉卻對自己現在的生活很滿意。
在部落的時候,葉天天跟著狩獵隊一起去狩獵。
由于狩獵隊人員眾多,而葉又只擁有普通的三階實力,所以每次狩獵到的獵物,葉都只能分到一塊很小很小,勉強吃一天的獸肉。
狩獵不到獵物或者是狩獵到的獵物很少時,葉就只能餓著肚子,等到第二天去狩獵的時候找還有糧食的族人借一點糧食填填肚子再去狩獵。
而在這些漢人的手下當俘虜,他都不用去和野獸搏斗,只要每天去砍樹就能吃個半飽,比在部落的時候好太多太多了!
“鐺鐺鐺——”
后方傳來一陣響亮的鑼鼓聲,葉丟下自己手中的斧子,拔腿就向鑼鼓聲響起的地方跑了過去。
在葉的目標位置,一群漢人士卒拉著一車車裝滿糧食的大車出現了。
漢人士卒將大車上的糧食搬下,圍繞著大車分開擺放,分成十來個分糧點靜靜地等候著。
砍樹的丟下了手里的斧子,搬運原木的放下了繩索,周圍所有俘虜全都和葉一樣,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一窩蜂的向那些分發干糧的分發點聚集了過去。
雖然是蜂擁而至,但俘虜們卻表現的秩序井然,每一個分糧點面前的俘虜都是一個接一個的排成長隊,并非是亂七八糟的擠在一起。
葉排在一支隊伍的前端,心里不禁回想起剛來這里的那幾天。
最開始時候,每次分發糧食的時候都像是一場暴動。
密密麻麻的俘虜擠在每一個分糧點周圍,還未等分糧點的漢人士卒將干糧分發下來,許多俘虜就迫不及待的哄搶起了糧食。
當初的葉就是哄搶食物的一員。
但還沒等葉把搶到的食物吃到肚子里,周圍監視和巡邏的靺鞨人就把包括葉在內的所有參與哄搶的俘虜全部抓了起來,不準靠近分糧點。
葉和其他參與哄搶的族人只能遠遠地看著。
看著那些愿意乖乖排隊領取干糧的俘虜吃的興高采烈,自己卻只能餓著肚子在靺鞨人和漢人的監視下羨慕的留下口水。
經過那一次深刻的教訓過后,也發現自己和自己的族人都學乖了,不論有多餓,都不會哄搶糧食,而是乖乖地排著隊,一個一個的去領取糧食。
前方領取到了食物的族人一個個離開,在周圍靺鞨人和漢人的監視下去吃飯點吃飯,葉也終于來到了分糧點。
葉期待的看著眼前負責分糧的漢人,喉結不停地上下滑動著,滿手老繭的雙手不自覺的摩擦起來。
那分糧的漢人看了葉一眼,說出了葉這幾天里聽到分糧點的漢人說的第一句話:“你叫什么名字?”
“葉,我叫葉!”
“葉是吧?”
那漢人從后方的大車里端出了一大碗白花花的米飯和一葷一素兩碟小菜,放在旁邊擺放著的一張小桌子上說道:“你在這里吃!”
葉的一雙眼睛瞬間就亮了,想也沒想就坐到了那張桌子上,用手抓著米飯撿著小菜就吃了起來。
葉不一樣的待遇讓后面的俘虜很是眼紅,他們也想要得到和葉一樣的待遇!
但看著周圍虎視眈眈的靺鞨人和漢人,他們還是選擇了放棄了,乖乖拿著屬于自己的那份食物向吃飯點走去,只是嘴上卻在不停地詛咒著,說著什么“最后一餐”,“吃完這次就再也吃不到了”的話。
咒罵著葉的俘虜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咒罵葉,就是看著葉能吃的比自己好,他們心里就很不舒服,很想發泄發泄。
“嗝~”
將最后一滴油水舔到最后,葉放下了手上锃光發亮的盤子,打了一個長長的飽嗝。
從出生到現在,這是葉第一次吃飽到打嗝。
嘗到吃飽感覺的葉很高興,但是他很快就高興不起來了。
周圍族人的詛咒和咒罵一聲聲傳入耳中,葉不由得就害怕了起來。
為什么只有我能吃飽?為什么只有我能吃這么好?是不是他們真的準備殺我了?
正在葉這樣想的時候,分發糧食的漢人又端來了一份和葉剛才吃掉的飯菜,擺在了葉的對面。
一個同族坐到了那里,和葉剛才一樣狼吞虎咽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葉有些不安的內心平復了許多,有個伴在一起,多少也能緩解一點壓力。
但是很快,葉就徹底放下了這個擔心,因為在這之后出現了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當十幾個同族坐在一起的時候,葉總算是不再繼續擔心周圍的靺鞨人和漢人是想要殺自己了,安安靜靜的等待了起來。
葉沒等多久,當所有俘虜全部領取到了屬于自己的食物,去到了吃飯點之后,負責分發糧食的漢人轉身面向葉等人。
“你們跟我來。”
分發食物的漢人招呼了葉他們一聲,和周圍的士卒一起領著這十幾個被白度挑選出了的俘虜向其他俘虜聚集的吃點飯走去。
沒過一會,葉等十幾個俘虜就在漢人的帶領下走上了搭建在吃飯點的高臺,站在臺上等候多時的軍官后面,面向下方密密麻麻的幾萬名俘虜。
“我們的太守名為公孫度,他是率領十幾萬戰士擊敗你們辰韓部族的人,對你們這幾天的表現很滿意!”
在四階實力的加持下,喊話軍官的聲音傳入到臺下幾萬名俘虜的耳中。
“公孫太守決定每過三天從你們之中挑選表現最好的人,免去你們俘虜的身份,讓你們成為他的部下。”
說著,這名軍官指向了身后包括葉在內的十幾名俘虜:
“他們就是第一批挑選出來的人,從今天開始,他們就是公孫太守部下!”
說著,一隊士卒帶著十幾件兵服來到了葉等人身邊:“穿上!”
十幾名被選中的俘虜拿起兵服,學著周圍士卒的樣子笨拙的把兵服套在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