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梅莊。
令狐沖和任盈盈逗著家里的小公主,日子過得快活恣意。
小公主名叫令狐竹,紀念當初兩人在綠竹巷初次相遇。
這一日,忽有急信送來。
令狐沖好奇接過,訝道:“是儀琳小師妹?”
任盈盈道:“儀琳師妹怎么忽然送信前來。”
令狐沖搖著頭,打開信來。
夫妻二人閱畢,令狐沖驚訝道:“想不到華山派竟在江湖上弄出如此動蕩,咱們隱居梅莊,居然一點兒風聲都沒聽到。”
任盈盈道:“沖哥,當年那風二中將你趕下山,便絕了你和華山的所有情義。此人心思深沉,作風霸道,權利熏心,為了從我們這里騙得錢財,說盡好話。到了華山卻直接翻臉,生怕你和他搶掌門之位。哼,當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等小人,咱們不必理他,讓他自生自滅去吧。”
令狐沖嘆道:“雖然這師弟有諸多不是,但總歸是將華山重振了起來。總不能因為他一人,葬送了整個華山派。我需走上一趟,說和說和,也勸勸這師弟收斂作風,不要成為江湖公敵。”
任盈盈哼道:“你這師弟怕是聽不得人勸。”
令狐沖道:“昆侖、丐幫、陜西七十二路群豪,還有嵩山派、衡山派、泰山派三大劍派,另有不知多少豪杰齊上華山。我想我這位師弟心頭也必惶恐不安,這時候只要我出面,他豈能不聽?只要其他江湖人士再給我令狐沖幾分薄面,這場浩劫便可化解與無形。”
任盈盈嫣然笑道:“有沖哥出馬,江湖群豪自然無所不從。”
令狐沖摟住她的腰肢,笑道:“我令狐沖放蕩浪子一個,有什么本領,還不都是沖著圣姑的面子。”
任盈盈嗔道:“什么圣姑圣姑,都多少年前的事情啦,還掛在口上,也不嫌害臊。”
令狐沖大笑,收拾行囊,道:“盈盈,那就麻煩你好好照顧竹兒,我解決了華山派的事情就回來。順便給你買些胭脂。”
任盈盈道:“那華山掌門詭計多端,沖哥你要小心為上,不要因為是華山就掉以輕心。”
“明白了!”
令狐沖揮揮手,用劍挑著酒壺,跨上馬匹,駕馬而行。
任盈盈看著他的背影,眉頭卻是慢慢皺起,心頭思忖。
雖說沖哥這幾年功力大有精進,按向叔叔所言,沖哥的武功已達登峰造極之境,稱之為天下第一都不過分。
但那華山掌門一直都透著古怪,年紀輕輕,手段卻不少,城府極深,還裝作翩翩君子模樣。
想當年在他們梅莊婚禮上,這小賊一出面就唬的沖哥一愣一愣,送來的還只是半部紫霞秘笈,誰知道現在又有什么陰謀詭計。
他為什么不自己送信求援,反而讓儀琳小師妹送信求援?
再者,儀琳小師妹和他有什么關系,為什么要聽他的話。
莫非是他已經將弟子轉移并霸占了恒山,故意送信前來,讓沖哥和江湖群豪一起去華山送死,好剪除沖哥這個大敵隱患。
十有八九,那華山各個要道都埋上了大量的炸藥,就好比當年恒山要和日月教同歸于盡那般。
好奸毒的心思!
任盈盈越想越是后怕,雖然猜測中有諸多漏洞,但關心則亂,她可沒心思去一一推斷。
于是拉起響箭,招來了日月教教眾,道:“速速聯絡向教主,讓他帶人前往華山,阻止大家上華山,小心有埋伏的炸藥。另派人去恒山,看恒山是不是被那華山掌門控制了。”
“是!”
日月教教眾四散而開,聯絡各處分部。
任盈盈微微放下了心思。
有向叔叔帶領日月教幫忙,必定不會讓那華山掌門奸計得逞。
向叔叔可比沖哥謹慎得多,而且并不會感情用事。
自己也就不用再擔心了。
說不擔心是假的。
實則她心中暗暗祈禱,并且慶幸當初說服沖哥修煉紫霞神功。那可是從那小賊手上買的,和華山派兩不相欠,不修煉白不修煉。
雖然只有半部,但結合他們日月教各種典籍,相互印證參考,外加沖哥本身的華山內功,硬是開辟出了后半部功法。
這已經不是原先的紫霞神功,而是另一門神功。
如今沖哥身懷易筋經神功,又修煉了這門包容萬象的絕世神功,所向披靡,想來絕對不會有事!
“娘,爹爹去哪里啊,怎么不帶我們一起呢。”令狐竹奶聲奶氣問道。
任盈盈揉著她的小腦袋,看著那粉雕玉琢的小臉,柔聲道:“爹爹去買些好玩的東西,改天就回來送給你,開不開心?”
華山派。
這一夜,張正華正在屋內打坐修煉,忽聽得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這聲音極小,若非他耳力驚人,只怕根本聽不到。
何方高人,現在就上山來了?
張正華心頭冷笑,走出房門,幾步就來到了樹林中,道:“何方鼠輩,藏頭露尾?”
一劍忽的刺來。
這一劍來的極為突兀,仿佛憑空出現一般,讓人防不勝防。
張正華身體后仰,腳下踩著步法,竟倏忽間來到那人背后,一掌拍出。
那人腳下卻也不慢,嗖的轉身躍起,噌噌噌刺來數劍。
張正華抽劍抵擋。
眨眼功夫,兩人已經對敵數十招。
張正華看對方劍法驚人,眉頭一挑,輕聲道:“你是思過崖那個老前輩?”
“跟我來。”風清揚道了一聲,施展輕功上了思過崖。
張正華緊隨其后。
風清揚道:“江湖傳言,天下群豪齊上華山,你要如何應對?”
張正華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怎么擋,怎么掩?”
“不知道,等他們上了華山再說。”
“等人家上了華山再想辦法,不覺得太遲了么?”風清揚哼道。
張正華道:“人家只是說了聲討,又沒說要屠我華山。若是我率先出手,豈不落人口實,引起群情激奮,反而落入敗局。”
風清揚道:“那你就這樣一直等著,等大局已定,你如何翻身?”
張正華笑道:“大不了殺他個血流成河。誰敢傷我華山一草一木,我便下山屠他滿門!”
當年任我行在少林寺便是如此威懾眾人,讓正道九大高手都束手無策。
張正華如今輕功大成,他想要走,誰也攔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