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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回鄉

  九月初秋,依然烈日炎炎,蟬鳴聲聲,流螢飛舞,暑意未消。

  顧漢東陪著自己的老板楚熏熏踏上了回程的高鐵。

  一路之上,楚熏熏不時地在平板電腦本子上記著什么,顧漢東也不便多看。

  他的心情有些彭湃,多年的夢想,或許在今日之后,就會得已實現,他從來沒覺得自己與夢想靠得如此之近!

  但他清楚,此時高興,為時過早。

  石頭村的許多鄉親們,得知顧漢東要回來,已提前近半個小時在村口相迎。

  遠遠的,一輛黑色本地牌嬌車向村口駛來。

  那是楚熏熏在市里面租的,開車的是人顧漢東。應公司對銷售人員的要求,畢業第二年他便考了駕駛證。

  顧漢東每年都會回一趟老家,都會給鄉親們帶些東西。

  這次也不例外,整個后備廂都裝滿了。有孩子們喜歡吃的糖果,也買了好幾箱水果,還有老人們喜歡抽的煙絲,也不忘給自己父母帶上兩身衣服。

  楚熏熏初次來到石頭村,也備了好些東西,有營養品,也有上好的煙酒,后備廂放不了,便放在了車子后排的座位上。

  車子慢慢地駛向人群,在鄉親們面前停了下來。

  左側車門打開,顧漢東探出頭來,一臉的高興,沖著鄉親們拼命地揮手點頭。

  移出左腳,踩到了地面之上,一米八的身子也從車內鉆了出來。為了這次回村,顧漢東還專門去把頭發理了理,讓自己看上去精神點。

  另外還特地挑了一身稍休閑點的衣褲,必竟是回村,又不是去商業談判,沒必要將自己打扮成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樣。

  顧漢東很熱情地向鄉親們揮了揮手。

  “漢東,壯實了啊,不像以前那么瘦了!”有村民對著他笑著說。

  顧家父母也慢慢地走了過來,老兩口眼中盡顯慈愛。

  顧漢東走近父母,抱了抱他們,隨之快步移到車右側,把副駕駛門打開。

  楚熏熏微笑著探出右腳踩地,從車內鉆了出來。

  “嘩,漢東,這是你女朋友么,好漂亮啊,像個仙女!”

  “漢東啊,難怪二嬸給你介紹對象,你不中意,原來有了意中人!”

  ........

  鄉親們一陣贊嘆之聲。

  顧家父母趕緊解釋:“這是我們家漢東的老板,姓楚,大家不要誤會啊!”

  .......

  孩子們個個圍著車子,左看右摸的。

  也有一些孩子愣愣的盯著楚熏熏,心里想著這位姐姐長得好生漂亮啊。

  白白凈凈的,穿著紅色高跟鞋,黑色的裙子,微卷齊肩的發型,笑起來像花一般。特別那雙美麗的大眼睛,長長的捷毛,真像是畫中走出來的人!

  “老焉叔呢?”顧漢東問著父母道。

  “你老焉叔在鄉上醫院呢,說忙完就回來。”顧漢東的父親顧秋明回應他。

  此時已是下午15時左右,太陽依然毒辣,看著鄉親個個汗流夾背的等著自己,顧漢東也是好生過意不去。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老板楚熏熏,也是額頭冒著細汗。

  顧秋明也是發現了這點,想著鄉里人在太陽下勞作是常事,但城里人不一樣,便勸鄉親們到自己家里去坐。

  其實顧家也不大,也就百十平米,鄉下都有自己的小院子,不過也不大,容不下這許多人。

  顧漢東待鄉親們移步后,再次發動了車子,慢慢地將車子開到離家500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大路不到家門口)。

  顧秋明叫了一些人手,把車里的東西分發給了村里的鄉親。

  一些看熱鬧之人,慢慢散去。

  顧媽媽抽了一張干凈的凳子給楚熏熏坐下來,并替大伙們上茶和切了些瓜果。

  楚熏熏熱情地和鄉親們聊著,手中的本子也在不停的記著。

  和鄉親們聊了一會后,楚熏熏叫上顧漢東四處轉轉,看看地形,同時她也將周邊地形給畫了出來。

  這要說石頭村附近的地形,整個西北面,是一整座石頭山脈,高達千米以上,連綿數十公里。

  而有幾條橫切小山體從西北走向東南,將附近切成了幾條谷溝。

  石頭村處在中間,如果說石頭村是個頭朝西北躺著的睡美人,那么她的右面是石澗村,左面是石阮村。

  三個村中,石頭村面積最小;石澗村說起來比石頭村還要大些,可是卻沒什么人住。

  石澗村有著大片很高的崖,很多城里攀登愛好者把車開到石頭村停著,上到那頭攀崖。

  因為石澗村地勢高,少水源,那里原先住著的人,要么搬走了外地,要么搬到了石頭村。面積最大的便是石阮村了,人數也最多。

  石頭村與石阮村中間的橫切山體并不太高,也就三百米左右。而且至下方的那段走勢更低,并石全部石頭山,屬于土質山地。這里是石頭村經濟作物主要種植地。山坡種著一些油茶,洼地種種蔬菜、紅薯等。

  顧漢東帶著楚熏熏到這幾個主要的地方瞧了一眼,楚熏熏有時畫著山形,有時做著筆記。

  顧漢東有著建設家鄉的想法,他所指之處,都是自己早有設想好的。他相信,自己不說,以楚熏熏的眼光,也能看得出來。

  這三個村的東南方,便是石磨村。

  如果說石頭村是個頭朝西北躺著的睡美人,那么石磨村便是頭朝西南,腳伸東北睡著的大男人。他的右手邊也有座橫切的石頭山,只是石頭山不高,有斷崖。

  幾個斷崖之處,便是通往他邊上幾個村子的通道。

  進入這三個村,必經石磨村。石磨村周圍除了這三個村外,還有著六七個村,總人數加起來怕不下三萬人之數。它因處在中央,在這方小天地中,形成了一個市場,每個月都有一次集市在這里召開。

  而那個所謂的‘龍洞’,就位于石頭村西北方,那條模切山頭與西北面那整座石頭山脈的對接山腳之處。

  傍晚時分,顧秋明打來電話說老焉叔回來了,顧漢東和楚熏熏便回到了家里。

  顧媽媽做了一桌本地鄉里菜肴,綠色食品。

  顧漢東給父親和老焉叔各倒了一懷酒。

  楚熏熏和老焉叔聊得甚歡。

  顧漢東對回家之事也說得比較簡單,只說陪老板出差,順便回來,并未提及真正的原因。

  大家聊的也都是家常方向,楚熏熏聊的比較有針對性,像一些風土人情,包括當地的一些喪葬習俗都有涉及。

  只有顧漢東明白,一旦開發旅游,涉及面較廣,很可能還得遷移墳地。

  之后楚熏熏提到了龍洞。

  老焉叔借著酒勁,那是把龍洞說的神乎其神,相傳的各類神話故事都講了出來,楚熏熏聽得直皺柳眉。

  顧漢東在一旁接話解釋說,這個龍洞,是本村的衣食父母,里面出來的水,在村中央形成了一條小河溝,也就是這條小河溝,養育著這一方的人,都是靠著它,灌溉周邊的田地。

  楚熏熏聽后點點頭,看過地形之后,她還是了解的。

  飯后楚熏熏提議第二天去龍洞看看,顧漢東會意,知道她想進去看看有沒有開發的價值。

  說來顧漢東對這個洞還是很有自信的。

  初中之時,他便進去過,里面的石溜石筍都很漂亮,那是天然形成的,就是里面的水太涼,怕楚熏熏受不住。

  卻不想被老焉叔一句話,把他的自信心澆到了冰洞里。

  “丫頭,龍洞沒什么好看的。以前還挺好,這幾年,外圍那些個石筍被進去玩的孩子們從地上撿的石塊咂扔,都斷得差不多了。”

  “啥!老焉叔你說啥?”顧漢東幾乎要跳了起來,這十年他沒進去過,不想這些調皮的孩子們,對自然環境完全沒有保護意識!

  老焉叔喝了酒,漲紅著臉,擺擺手,也不愿意多講。

  顧漢東此時心已涼了半截,望了楚熏熏一眼,見她臉上顯得很平靜。

  “明天還是進去看看吧。”楚熏熏說道。

  顧漢東已再無吃飯之心思,不過楚熏熏乃是客人,自己也不好離場。等幾人酒足飯飽后,顧家父母替楚熏熏安排了房間,但不想楚熏熏已經在市區訂好了酒店。

  顧漢東不成想石洞突然變成這個樣子,心里撥涼拔涼的!

  徹夜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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