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今天沒有什么事兒,所以楚白今天回來的時間就比昨天早了一些,剛好趕上關嘉雯他們準備午餐。
楚白和關嘉雯的午餐依舊是在沉默中結束的。
而且接連兩天,關嘉雯和楚白之間都沒有發生任何對話,即使有所接觸,倆人也相是完全沒有看到對方一樣,總給人一種這倆人沒辦法在同一時間段上線的感覺。
在這期間楚白有去注意到長尾怪手的餐食情況,在沒有搭理楚白的同時,關嘉雯也沒有去準備長尾怪手的寶可夢食物,長尾怪手對楚白的態度也越來越差了。
剛開始似乎還樂意和楚白對話,但是到后面好像就又恢復到了初見時的陌生,別說是對話了,連看楚白一眼都是那種泛著冷光的,給人一種很難接近相處的感覺。
這天晚上,吃完飯楚白被慕禹和張珂叫住了。
話題是關于關嘉雯的。
本來他們倆是不打算摻和這事兒的,但是楚白和關嘉雯之前的氣氛越來越冷,而且已經持續了那么多天,倆人都感覺這樣下去似乎事情要不妙的樣子,于是就找了關嘉雯,想讓她向楚白服個軟。
畢竟楚白這段時間教了他們很多東西,楚白雖然沒有正式承認要把他們倆也收下做學生,但是多少也算是個長輩,而且關嘉雯那天的脾氣確實也發的很莫名其妙。
慕禹認為向長輩道歉是理所當然的。
張珂雖然不這么認為,但是他的性子在這三年的時間多少也被米晴糾正了一些,他認為關嘉雯那晚的脾氣發的有些莫名其妙,做錯了事情主動認錯不是件壞事。
兩人抱著各自不同的觀點卻相同的目標找上了關嘉雯。
但是換來的只是關嘉雯冷眼和怒火,而且被這樣對待他們自己也攢了一肚子的火氣,最后實在沒辦法才終于找上楚白的。
“您怎么看關嘉雯最近的行為?”
慕禹試探性的把話題引到目標人物上。
張珂此時也側目看來,很在意楚白的回答。
“沒什么可看的,小孩子別扭的壞脾氣而已。”楚白淡淡的說道。
慕禹換了換坐姿,兩手放在兩腿之間,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輕輕摩挲著左手的拇指:“我的意思是,她一直這個樣子也不是個辦法啊。”
楚白看了他一眼,想笑卻不能笑。
這意圖未免有些太明顯了。
眼睛里閃爍著若有所思的光芒,不斷的在思考下一句話要如何試探,坐姿無意識的調整也說明了他對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充滿了不自信甚至是不確定性。
“那是她的問題。”稍加思考,楚白最終決定堅定立場:“該說的那天我都說了,沒說出口的不是我不想說而是她不想聽,既然不想聽我說得多了又有什么用呢?”
“我們的意思是你們之間的關系,你們總不能一直冷戰吧。”張珂對慕禹的思前顧后看不過去,干脆自己湊上來問了。
楚白看了他一眼,又道:“所以呢,你們覺得我該怎么做?現在跑上去道歉求原諒?犯錯的人又不是我,我為什么要把地位放那么低。退一萬步講,即使這一次她好了,說不定哪次脾氣又上來了,到時候又該怎么辦?”
“這次是和我,如果下次是和別人呢,甚至...是和陌生的訓練家呢?”
“現在她可以仗著自己天賦高實力強欺負欺負同期生,如果惹到的是實力更強的訓練家呢?”
“這個世界上,不是每個訓練家的對戰結果,都是按照寶可夢失去戰斗能力和點到為止來算的。遲早有一天,不止她自己,就連她的寶可夢都會為了她的愚蠢而買單。”
“這些...會不會考慮的太遠了啊。”
慕禹抿了抿唇。
相反,張珂倒是低著頭認真思考了片刻。
楚白笑著起身:“我們的事情你們就不要操心了,讓一切順其自然吧。”
說完他便徑直的向帳篷里走去,掀起帳篷時他卻忽然頓了頓,又回到原地看了看慕禹又看了看張珂——
“你們是不是一直都認為自己算是個天才啊?”
慕禹和張珂扭頭相視,雖然遲疑了下,但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好像確實是...
從入學起,他們就取得了同齡人里比較尖端的成績,成了別人眼中望其項背而不可比擬的那類人,交流賽后直接就進了米晴的班級,米晴的教育手法又很適合催化學生的天賦。
所以他們應該是注定了會一直向上走并且成為頂端訓練家的那一批人,至少此時慕禹和張珂心中都是這樣認為的,而且把它當做成了自己畢生的目標。
“我還以為我要多嘴了,沒想到還真的是啊...”
“聽好,所謂天才,指的通常是在某個領域能很迅速很輕松就登頂的那一批人,在此之前不論你和其他人有多大的區別,就算你臉上都寫滿了天才兩個字,最多也就像個麻子和天才沒有半毛錢關系。”
“而且你們是覺得自己在這個年齡段里很難遇到敵手了是嘛?那我告訴你們,真正的天才眼里是沒有年齡段這種說法的,新人訓練家就能贏下大師級的賽事,甚至能在成為訓練家的短短三年的時間里硬剛世界級冠軍賽...”
寂靜...
慕禹和張珂又互看了一眼,對方臉上是不是寫滿了天才他們沒看出來,但是不約而同的他們都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三觀被顛覆的情緒,而且在楚白這段話結束后,雞皮疙瘩就迅速爬滿了全身。
“怎...怎么可能嗎。”
“這種人,應該是不存在的吧,應該是不可能。”
慕禹訕笑著擺了擺手。
張珂卻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表情空前嚴肅:“我記得三年前看過一則視頻,北歐那一帶就曾出現過這種天才,才做訓練家短短兩年的時間里,在同齡人還都坐在教室里上課時,他已經開始為了沖刺世界級冠軍賽做準備了,而且是歷屆特邀選手里,最年輕的一位。”
這下換慕禹沉默了,但是好像也并沒有太失望,只是有點失落而已,幾乎是瞬間他就調整了情緒,把心底的那一丟丟不舒服的感覺徹底壓了下去。
“我就是聽剛剛你們覺得我對關嘉雯的分析看的太往后了才說的,這個世界上有很多聯盟官方舉行的賽事,但是也有很多是非官方的賽事,甚至有很多違法的地下賽。”
“如果關嘉雯再保持這種心態繼續下去,萬一得罪了這類人,別說以后成為寶可夢大師了,她的寶可夢倒是有可能被人家打死,真正付出生命的那種。”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