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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威脅

  幸清溪眼眸逐漸泛起霧氣,言語之間帶著哭腔“可大家好好相處不好嗎,為什么非要這樣呢。”

  幸嘗云仔細看著幸清溪面容,這是個青春靚麗的少女,肌膚雖然嬌嫩,只是帶著不健康的紅色,發絲指甲因為修煉空無血氣,破元血爪,開采血元石而被腐蝕成暗紅。身上雖然有女子的香味,可也有另一種干澀的礦物氣息。

  這種氣息,幸家所有的年輕人都有。對于千元門的人來說,通過外貌氣息,就足以分別貴賤。高貴的從來都能對低賤的為所欲為。

  “清溪。”幸嘗云低下頭靠近她的唇邊親近,伸手將她拉入懷中。

  幸清溪睜大眼睛,看著這個她一直愛慕仰視的男人,隨即又閉上了眼睛,開始默默任他施為。

  生活太難,此刻竟是那么舒服。

  “現在有兩種可能,你父親幫助我,一起滅了千元門。我們地盤勢力擴大,他作為幸家二長老的權力自然擴大,但我依舊存在。或者他出賣我,出賣幸家,去賭千元門會賜予他權勢,同時他最恨的人,也就是我,自會死在千元門手中。”

  幸嘗云將她牢牢抱住,一番親近之后,再度開口“在我和你父親之間,你會選誰,你愿意選誰。”

  “我。”幸清溪靠在幸嘗云懷中,不知所措地看著他,說不出話。

  幸嘗云溫柔地撫弄著她的臉“清溪,幫我看住你父親,一旦他有任何異動,你就來通知我,好嗎?”

  “父親絕對不會背叛幸家的。”幸清溪靠在幸嘗云肩膀上,心中難受無比。自己最崇拜的兩個男人,偏偏就是不可調和的死對頭。

  幸嘗云一把將她抱到桌子上,雙手抬起她的頭,讓她與自己對視。

  “這世上沒什么絕對,我并不信任他。現在幸家的年輕一輩,基本都聽我的話。你父親如果真的要向外傳消息,肯定會有人提前告訴我。可是這樣事情鬧大了,我該怎么對付他?

  清溪,我不想讓你傷心。如果他真的背叛幸家,你先來告訴我,我還可以私下處理,保全他的性命。要是大家都知道了…現在所有人心中怨念郁結,若真有那時,我可救不了你父親。”

  幸清溪看著無比認真的幸嘗云,心中突然涌現出感動,原來他是在為自己考慮“嘗云哥,我一定會好好看住父親,要是有任何異動,我就來找你。”

  “這才是我的好清溪啊。”幸嘗云再度將她摟入懷中。

  幸嘗云房間之外,幸嘯側耳細聽,越聽越是憤怒,眼眶幾要裂開“賤人,賤人,不知羞恥!我怎么生了個這么白眼狼。讓你來探聽消息,你卻轉眼就和幸嘗云這個混賬好上了。

  還有幸嘗云,小時候我待你多好,可你卻不知感恩,搞出貢獻點來針對我,現在又欺騙我的女兒,利用她來監視我。我必殺你,我必殺你!”

  傍晚,天色昏暗,血元四家的各家族長帶著親信都來到了幸家。沒有人會相信幸家敢冒用千元門的名義,他們連這個可能都沒有想過。而違逆千元門命令的下場,他們都不敢想。

  “幸清義,這幸族長怎么還不來啊。”黃家族長黃鼎主動開口問道,“莫不是被什么事纏住了。”

  幸情義微微低首,面帶微笑“還請各位族長莫要著急,他馬上就會來了。”

  “他?這幸清義也是知禮之人,怎么如此言語。”黃鼎心中暗想。

  不一會兒,門開了,月光照出人形,那是個年輕人,那是幸嘗云。

  “嘗云,是你啊。”黃鼎驚訝道。

  幸嘗云將手中一沓書冊遞給幸清義,然后向諸位拱手示意。

  “各位叔叔伯伯好,幸嘗云傳書請大家前來,實在叨擾了。”

  燕懸空卻開口有疑“不是千元門要我們來的嗎?不知千元門使者何在,我等還是速速面見使者吧。”

  幸嘗云看了看幸清義,幸清義走到諸位族長身邊,開始將書冊傳下。

  “其實是這樣的,千元門使者意識到了我們修為低劣,不能更好地開采血元石來進行上供,所以賜下功法來讓我們修行,來讓我們更加強大。我請大家前來,自然是為了共享神功。”

  黃鼎打開書冊,震驚無比“這是周元萬流法,果然是千元門正統。不過千元門什么時候會瞧得起我們,讓我們修行正常的功法了?還是此等核心!”

  眾人聽了,心中都有疑惑。千元門會送正常的功法,就好像太陽從大海里面升起一樣扯淡,可這又實實在在的發生了,整個世界都荒誕起來。

  “千元門難得仁慈,我們何必糾結呢。使者待會便來,我們何不在此時先學習一番。若是這功法之中有什么謬誤,此刻人多,也能討論糾錯。”

  燕懸空看了看黃鼎,黃鼎看了看齊云,齊云看了看云霆,云霆看了看燕懸空。四位族長都做了判斷,幸嘗云這個好孩子,肯定不會欺騙他們的。

  這即是幸嘗云過往所表現出的個人修養取得的信任,也是千元門這個強大威懾做出的保證。如果不是千元門傳法,那么功法又從何處來呢,難道還能是幸嘗云搶來的,這可就更荒誕了。

  幸嘗云平靜地看著所有人,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大家開始閱讀千元門的功法。這是打破禁錮的開始,這是反抗的開始。

  功法,總是讓人著迷。閱讀的過程,便是忘記時間的過程。

  “各位叔叔伯伯,大家想必也餓了吧。幸家準備了晚餐,還請叔叔伯伯們享用。”幸嘗云微微笑著。

  還沒等大家開口,他便打開了門。幾個年輕人,扛著巨大的長方形的碟子,上面被鐵蓋罩住,一步一步遲緩地走了進來。

  眾人面面相覷,這種碟子上面會裝什么菜,難道是人?就算要玩這么口味重的,也不用大家一起吧,都幾十歲的人了,實在沒這精力啊。

  幸嘗云一臉溫和地看著各位長輩,已經他們身后的年輕人。昔日他帶領五家子弟主持修路之時,認識了他們。正是因為了解,所以他才有把握如此做。

  “叔叔伯伯們,我們開飯吧。”

  那巨大碟子被放在桌子中間,幸嘗云將那鐵罩子掀開,平靜地放到一邊。

  “這,這是誰?”

  所有人都驚的呆了。

  只見桌子上躺著一個雙手雙腳具被粉碎,口里胸前滿是鮮血的中年男人。這男人不知是死是昏,全然不能動彈。仔細瞧來,其身上還有很多鞭痕,一只眼睛也被挖出。

  男人的身邊,放著五把利刃,具是亮銀干凈,與那血污格格不入。

  “幸嘗云,你這是什么意思!”

  “這個男人是誰?你到底想做什么!”

  幸嘗云依舊那副溫和的模樣,伸手拿過一把尖刀,隨手將男人耳朵割下。

  “啊!”

  那男人清醒過來,但只是胡亂狂吼,說不清話。

  幸嘗云一邊看著耳朵,一邊平靜地道“這就是那位仁慈的傳授給你我功法的使者啊。不僅如此,他還有感于千元門吃我們血元五家子弟血肉而生,故愿獻身,讓我們懲罰他的血肉。

  叔叔伯伯們,你們何不與我一起動刀,完成這位使者的心愿呢?”

  “他,他,他叫什么名字?”燕懸空結結巴巴地道。

  幸嘗云朝他笑了笑,瞬間舉刀插入那男人的肩膀“說出你的名字!”

  “我叫羊千魚!”那男人猙獰地在盤子上扭動起來。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或驚恐或興奮地站起身來。羊千魚,這個名字他們如何不知,千元門中有名之輩,在他們眼中可就是難見的高人。

  可此時,高人卻如同一條半死不活的肥魚般,任由幸嘗云宰割。

  這可是靈泉境界的修士啊,要將他打敗囚禁,這說明了什么?幸家難道也有了靈泉修士,或許還更強大!只是這位修士到底是誰呢?幸嘗云嗎?

  這些族長不敢再繼續深思,強烈的恐懼,阻止了他們的思考。

  “幸嘗云,你到底想做什么,不如直說,何必如此行事。”黃鼎勉強鎮定下來,“千元門,我們可得罪不起。”

  “得罪?”幸嘗云有些驚訝,隨手將那耳朵丟在地上,“我做了這么多,你們居然認為我是在得罪?”

  “這是復仇,這是戰爭。”

  “幸家子弟不能因為千元門的私欲毫無意義地死去,我幸嘗云同樣不想重蹈兄弟們的覆轍。黃家,燕家,齊家,云家,這些年因為千元門的緣故死了多少人?我的仇恨,你們有。我的危機,你們同樣也有。”

  “叔叔伯伯們,我們一起殺了這羊千魚,然后共同反抗千元門吧。”

  幸嘗云拿起黃鼎面前的尖刀,輕輕遞了過去“黃叔叔,動手吧。”

  黃鼎看著面色平靜如水,絲毫沒有波動的幸嘗云,背后冷汗不停冒出。他有一種錯覺,幸嘗云下一秒就會發怒暴走,直接將刀子捅入他的咽喉。

  “不,幸嘗云,黃叔叔要走了。這件事我不會往外說的。”

  黃鼎作勢要開溜,幸嘗云并不出手阻攔,冷冷地道“黃叔叔,你該不會這靈泉二重的羊千魚,是自廢修為,主動送到我面前的吧。

  沒有足夠的把握,我怎么可能選擇在這個時候對千元門出手。”

  黃鼎轉過身來,心中已經了然。幸嘗云的確是靈泉修士了,不然他不可能抓住羊千魚的。今日他邀請血元其他四家前來,就是要強逼一起舉事。

  該怎么選?該怎么選!

  對抗千元門是一個死字。可是面對幸嘗云,不也是同樣的下場嘛。

  黃鼎努力克制顫抖的聲音道“幸嘗云,你是想把我們都留在這里嗎?我們好歹也是你長輩,與你素無仇怨。何至于此啊。”

  其他幾位族長看了看黃鼎,決定先不開口,接著看看再說。

  幸嘗云點了點頭“黃叔叔說的對,是我太過無禮了。黃叔叔既然想走,我作為晚輩絕無強行阻攔的道理。不過有一點,我還是要提醒。希望黃叔叔能忘了適才記下來的功法。”

  黃鼎面色一變,大怒道“幸嘗云,你害我,你害我!”

  幸嘗云面無表情地舉起雙手,露出暗紅色的指甲“黃叔叔,我絕不會向千元門通報你看過周元萬流,可只要你自己忍不住學習,終有一日必會被發現。那么問題來了,黃叔叔,你想做個正常人嗎?你想把我們身上這些丑陋的暗紅色褪去嗎?你想把那股礦物的味道,被命名為低賤的味道洗凈嗎?

  以前你沒有機會做正常人,現在我給你機會,可你又不敢想。在千元門的統治下,做個正常人,是會死的。

  黃叔叔,你如果情愿這樣,接受自己連個正常人都不算,老老實實為千元門做牛做馬,那我又能如何呢?”

  黃鼎面色凝重,說不出話來。可是他身后帶來的年輕人,他的兒子黃極天卻突然動手,拿起尖刀,直接捅穿羊千魚的臉皮。

  黃極天身量矮小,頭發紅黃雜亂,臉干腮癟,但偏偏天生力氣極大,又善于搏殺,如今亦是培土五重。幸嘗云不用神兵,一對一正面對決,也沒把握能拿下他,最多拼個同歸于盡。

  “哈哈,哈哈。”黃極天一口咬上羊千魚的臉皮,撕下一層血糊,“幸嘗云,你還記得昔日修路之時,你對我說過什么嗎?”

  幸嘗云微笑看著他“我當然記得,我說過的每一句話都記得。路況對于千元門中強者并無大的影響。受限于地形的,從來都是我們這些弱者。

  所謂修路,表面上是方便為千元門運輸血元石,我可以得到他們的支持。可實際上,當我們要反抗時,那些暢通無比的大路,就是我們殺入千元門的最好助力。我們本就是要反抗的呀!”

  黃極天顫抖著身子開始狂笑“我的妹妹就是死在千元門手中,我答應過為她報仇的。這些年我一直在忍,可我真的忍不下去了。

  幸嘗云,你知道我接到你信時有多開心嗎。在那一刻,我就知道你要開始行動了,你要帶著我去復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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