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惡之金的輻射范圍,十分廣大,約莫有一千平方公里。不過這點距離,對于幸嘗云來說,又怎會是問題呢。履電步云靴連續三次提速,兩人瞬間帶出殘影。
“幸嘗云,慢些,我要窒息了。”圣心開始吱呀亂叫。
不得已,幸嘗云只能停下腳步:“怎么了,之前也是這個速度,你不是還能承受嗎?”
圣心大喘氣道:“你的衣服雖然厲害,能夠隔絕極惡之金的輻射,但是也隔絕了外面的種種靈氣。我只靠體內循環,倒也可以,只是速度一快,身體失衡,便就循環打破。
還是慢些吧,我身子承受不住。雖然不會有什么傷,但還是難受得緊。”
幸嘗云控制履電步云靴,提速為二檔:“這樣感覺如何?”
“還行,還行,就這樣吧。”圣心長舒一口氣,然后閉上眼睛。
兩人重新極速向前運動,不多時,便到達了輻射濃度最高的中心點。
“這里應該就是極惡之金的所在地了,想來是在地下,需要挖掘。”幸嘗云判斷道,圣心也瞧了瞧,“不錯,我感覺也是在地下。”
幸嘗云拔出澤光劍,白光一閃,地面便出現數條裂縫。
“當用祖師給的寶物來探測收取。”幸嘗云拿出一個石質方盒打開,開口朝著裂縫。果然,有吸力涌現,一團璀璨奪目的金屬,散發著白色光芒,從大地之下升起。
“閉上眼睛。”幸嘗云在看見此光的那一刻,緩緩閉眼,然后伸手遮住圣心雙目。
那金屬閃耀光芒,神秘至極,卻在方盒之中,受到束縛。
蓋子合上,光芒消散。
幸嘗云與圣心重新睜開雙眼,極惡之金已被收納。
“周圍環境中,那些特殊的輻射正在逐漸散去,沒有了極惡之金作為力量的來源,殘存的輻射對于思維的延緩,其實作用不大。這個地方,在未來將會適宜生存。”幸嘗云道。
圣心卻說:“可是青元城的鬼民來源,全是陽間人死后,部分僥幸來此,鬼眾之間并不會像自然誕生的那些冥界之獸一般繁衍。青元城已經夠住了,我們并不需要建立其他的鬼城。
而且有萬聞的威脅,外面并不安全。”
幸嘗云沒有多說,只是帶著圣心前往下一處材料的搜集點。
鬼之間不會繁衍,但這不代表未來青元城不會鬼口爆炸。巨獸旅于星際之間,動輒一星球一星球的滅絕,人類死亡無數。哪怕他們死后來到青元城的概率再小,可是基數上去了,一樣會是個可怕的數字。
現在青元城可以安于一隅,可未來卻是不確定。而萬聞這個怪物,青元城總是要面對的。想躲開,也不是什么易事。在幸嘗云看來,研究更具普適性的鬼修之法,對外擴張,探索冥界,掠奪鬼口資源,改造環境,適宜鬼類生存,這才應該該去做的事。
陰黑焦油蔓延大地,一股極度濃烈的刺鼻味傳來。
看不出形狀的畜生,肢體在黑色油污中掙扎,可是卻越縛越緊。口鼻毛孔,一切可被滲入的地方,全部都被油污堵塞。無法呼吸,無法進食,極度驚恐之下,越動便越消耗體力。
任何陷入陰黑焦油的生命,都將沉入最極致的黑暗。
“等等,不要呼吸。”幸嘗云突然開口,“空氣之中,一樣彌漫著陰黑焦油的分子。你吸入太多,他們就會堵塞肺部,進入血管,阻礙一切,最終將你殺死。”
“對了,你作為冥族人,有沒有肺和血管啊。”
圣心翻了個白眼:“我當然沒有人的肺啊,血管之類。但我有冥族人的肺,血管啊,反正都是相似的東西。不過你說的這些當真嗎?我沒有感受到什么危機啊。”
幸嘗云道:“我的法袍可以隔絕外界有毒氣體,當然了,冥界幾乎所有靈氣都有毒。不過陰黑焦油不同,你看…”
幸嘗云抬起手,伸向圣心。圣心目力極致,竟然真的看出了異常。
“這貼衣護身的防護罩上,居然有一絲油膩之感。這陰黑焦油看起來黏黏糊糊,渾然一體,實在想不到,居然真的能在空氣中傳播。”
幸嘗云渾身一抖,衣衫白光一閃,油膩瞬間消除:“這東西真是臟透了。你還是好好檢查一下,自己體內有沒有被焦油入侵,想辦法排除吧。”
圣心點了點頭,然后雙手與地相平,指尖對立,自腰間推至胸口。
“嘔!”
圣心一陣干嘔,兩塊綠色的肉從食道中吐了出來。
幸嘗云無比驚訝地看著圣心,圣心道:“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是冥族人,和你們人類有些差別,能把肺吐出來是什么很值得奇怪的事嗎?”
“行吧,這不奇怪,一點不奇怪。”幸嘗云隨便點了點頭。
圣心拿出一把刷子,拿出一壺酒,然后將酒撒在肺部,開始用刷子開始用力刷洗:“我的身體比鬼類優越的地方,就是可以部分拆卸,以及我不會隨意因為極端情緒而身體魔化。
父親跟我說,我還沒有真正長成,等我成年后,完成變態發育,將會展現出冥族人真正的天賦。”
“你的感應,有可能不是什么天道所終,就是一種天賦,未來成長還會有更強的變化。也許是預知未來,或者是其他什么的。”幸嘗云猜測道。
圣心道:“嗯,有可能。青元城有鬼類來自一些武道世界,據說那里的人武道修行到了極致,就會有神通,至誠之道,可以前知。
冥界作為萬界之下的陰土,承載眾生靈魂,而我是冥界第一個智慧生命,能有類似的力量,也實屬正常。在我身上,任何奇跡都不算奇跡。”
幸嘗云聽著圣心日常自吹,實在不知該說一些什么,只好拿出那小葫蘆,對準陰黑焦油,開始收取。
粘稠無比的陰黑焦油,在葫蘆與大地之間劃出一道弧線。隨著焦油平面的下降,一個個快被腐蝕殆盡的骸骨漏了出來。
“我已經洗好了。”圣心突然開口,收走了酒與刷子后,便張開大口,一只手拎著兩片肺,向口里面丟去。
“嗯,肺洗干凈后,果然感覺不同呢。整個人都清爽了起來。”
幸嘗云拿著葫蘆頸,胡亂晃了起來,一臉無奈地看著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