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嘗云微笑看著這些即將拜入圣女峰的小家伙們,一臉溫和。
“按照宗門規矩,你們本該先拜師尊,弄些儀式的。不過圣女峰不同,圣女峰除了師尊,就只有我,儀式能給誰看啊,難道給你們看?
沒意思,真的沒意思。我不喜歡說空話,我喜歡做實事。你們的書面成績我已經看過,挺差勁的。”
幸嘗云依舊是那副笑呵呵的臉,毫不在乎地鄙視著他們。
這些人可都是來自各國的天驕之子,哪里受過這種氣。縱然知道青元宗強大,可被捧習慣了,心理必有落差。
一個個看著如此帥氣的幸嘗云,全沒什么好臉色。
幸嘗云才不在乎這些人的眼神,自顧自接著道:“唯一一個滿分的,赤銀君。麻煩你出來一下。”
人群之中,一個劍眉星目,英姿颯爽的女子走了出來,身穿青元宗外門弟子制式道袍,呈青白之色。
“赤銀君拜見大師兄。”
幸嘗云面色瞬間變化,由溫和化作冷淡:“你的理論學的不錯嘛,我看了你的試卷,真找不出什么錯誤,全部都是一板一眼,標準極了。
不過別誤會,我把你叫出來,不是來表揚你的。理論,是標準人體的實際。而實際的人,都不是完美標準的。所以理論應用到實際,必然會有偏差。
修仙與別的不同,其力量直接應用于自身的,大家都不是標準之人,感受又怎會完全相同。
赤銀君,我在你的答案中,只看見了書本上理論上的標準之人,沒看見你自己。之所以叫你出來,就是想看看你是否長的那么標準。可惜不是啊。”
赤銀君低下頭,紅著臉咬牙道:“敢問師兄,先學好理論,再結合實際,難道不對嗎?”
“對啊,對啊,好像是沒毛病。”幸嘗云點點頭:“你今年十六歲,學了九年理論,即便都是些淺薄之語。可是你難道要告訴我,九年時間,你都沒結合實際過嗎?”
幸嘗云朝她身上打眼一瞧,然后道:“三重小成,你已煉氣四重。真理需要在實踐中認知,檢驗,發展,能煉氣四重,總也不算沒實踐過,可寫出來的答案,還是一副陳腐的標準腔調。
你到底是讀的太傻,還是覺得我們青元宗是靠分數測試弟子?”
赤銀君說不出話,也不敢抬頭,只是暗暗發誓,要好好讓這位大師兄看看自己的真本事。
幸嘗云背過手,昂著頭,緩緩踱步:“不過你比其他那兩百九十九個廢物,還是要強的太多。起碼你還能把理論背清楚,修成個煉氣四重。至于別的,想的太多學的太少,盡是些庸庸碌碌,不堪培養之徒。”
新弟子們還沒來得及感受圣女峰的氣勢威儀,就感受到了大師兄鄙視脾氣,心中滿腔的怒火,即將就要爆發。
誰還不是個天驕了,憑什么在別的峰就是正經弟子,在你這就是不堪培養了。你不就比我們這些王公貴族出身好嗎?出身好就能鄙視人?
還沒等幾位儒雅隨和的師弟開始口綻芬芳,幸嘗云便長袖一揮。
師弟師妹們腳下花紋有藍光冒出,法陣力量顯現,虛空挪移。
幸嘗云擁有整個圣女峰除峰級攻擊法陣,以及師尊私人法陣之外的所有法陣第二權限,通過天元玉碟控制。師尊幸含風幾乎從不管事,所以一切事物,都由他來安排處理。
“哎呀,忘了你在我身邊。”幸嘗云微笑地看著赤銀君,讓她感到驚恐無比。不對吧,流程應該不是這樣的。
赤銀君幻想的流程,是大家排好隊伍,師尊在上面發表演講,按照自古傳承的禮儀完成拜師大典。師兄帥氣溫和,給大家指點修行疏漏,自己意氣風發,同輩之中無敵天驕。
怎么這圣女峰就一切不同呢。別說流程了,師尊高冷不見人,唯一的師兄居然是個可怕毒舌,自己優異的成績被鄙視成這幅模樣。
現在他還要做什么?大家為何都消失不見了,好可怕啊。
赤銀君還在自己腦補,便又見長袖揮過,自己眼前世界開始顛倒變幻。
“嘗云師兄,你很討厭他們?”元柯在他身邊,突然開口問道。
“哦,怎么說。”幸嘗云反問。
元柯嘻嘻笑著:“你應該是把他們全部丟到獸園了吧。若不是真心討厭,怎會這么折騰他們。”
幸嘗云搖搖頭,拿出澤光劍通過大小如意禁制,將之變得門板大小,自己跳上盤膝而坐,然后朝劍身拍拍,元柯也坐了上來:“倒也不是討厭,只是我喜歡認真,包括教徒弟。這些家伙太過驕傲,書面考試又看不出個什么。
所以我得安排一場戰斗,看看他們對對理論掌握多少,應用到實際多少。而且體力耗光了,就沒精神驕傲了。”
澤光劍下,藍光升起,法陣之力,虛空挪移。獸園安全區中,圓形巨壁之內,三百弟子驚慌不已,來自人間的他們有幾個試過空間傳送陣法?
這些人一個個都控制不住的跪地嘔吐起來。唯有寥寥數人,能夠站立,勉強不出丑。赤銀君便是其中之一。
半空中,幸嘗云與元柯坐在澤光劍上,俯瞰下面一切。
“我會開放三十個出口,十人一隊,選一個出去。現在是上午九點,我給你們的考核是,在下午五點之前,一隊獵殺三只一階怪獸。
你們可以成功,也可以不成功,可以獵殺更多,也可以見好就收。我不會因獸園表現來將誰驅逐,只會根據你們的表現來制定不同的教學計劃。
坦誠點說,我的風格與諸峰不同,宗門考核用的那些什么都區分不出的試卷,在我眼中沒多大價值。
到了圣女峰,師尊不會管你們,一切按我的規矩來,如果有誰想要放棄圣女峰,那我也無所謂。
反正我只需要對師尊負責,并不用給宗門一個交代。”
幸嘗云說罷,下面都叫嚷起來。
“一階怪獸,相當于煉氣三重,我們人雖然多,可是在怪獸熟悉的主場作戰,這怎么打嘛。”
“媽媽啊,我只打過人,還是自己侍衛,沒打過怪獸啊。”
“我比你好一點,我還打過受傷的怪獸呢。”
赤銀君聽著周圍慘叫,遠遠看著天上幸嘗云一臉淡漠,氣不打一處來,隨即高聲道:“怕什么怕,有什么好怕的。我們當中煉氣三重的還少了嗎?以多打少,還哭哭啼啼,丟不丟人。”
說罷,赤銀君就隨便選了出口,大踏步出去。有幾個聰明的,連忙跟在她身后,畢竟這是唯一能抱的金大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