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克·謝爾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到了什么,公司注冊資金只有三百萬美元的皮包公司。
說的沒錯,低于一千萬美元注冊金的公司,在他的眼里全是皮包公司,隨時捐錢跑路的垃圾企業。
庫克·謝爾頓眼角抽搐,胸口憋悶,要不是近幾年修身養性,此刻很可能心臟病發。
“塔克,不要開玩笑,那可是八千萬美元,你真的要注資這家企業?”
這次他未用‘庫克先生’來稱呼庫克·謝爾頓,而是比較親昵的稱呼。
塔克再次堅定的點頭,隨后說道:“老爸,這件事晚上回家在告訴你......放心,我又不是白癡,自然有自己的考慮。”
庫克·謝爾頓皺了皺眉頭,想到自己的兒子單憑一己之力,在股票市場上賺了八千萬美元,應該不會傻得把這么一大筆錢扔到大海里。
當然,他還有一個不阻止的原因,錢是兒子的,不是自家的。
既然是兒子深思熟慮的決定,庫克·謝爾頓沒有繼續翻合同,沉聲道:“好吧!這是你自己的決定,不要后悔就行。”
西奧多總監雖未看合同,但憑借著對老朋友的了解,合同的內容絕對非常不友好。
但是,人家父子倆都不反對,他自己也無需做惡人,讓秘書把吉姆喊了進來。
吉姆走進屋子,領著塔克到其他房間辦理業務。
此時,總監辦公室內,只剩下庫克·謝爾頓和西奧多總監兩人。
西奧多總監喝了一口咖啡,平靜的說道:“你真的讓他把錢扔進水坑里?”
庫克·謝爾頓現在哪里有心情喝咖啡,那可是八千萬美元,雖然不是自己的,可也心疼啊!
不過,他不能在老朋友的面前丟孩子的臉,笑著道:“錢是他賺的,我這個做父親的總不能硬逼他吧!”
西奧多總監笑了笑,他知道眼前的家伙是在裝鎮定,實際上心疼的要死。
當然,換做自己,可定也要支持孩子的選擇,哪怕好像萬箭穿心一樣的心痛。
兩人結束了聊天,不在談論八千萬美元的事情。
一個驕傲加心疼,一個羨慕嫉妒,再談下去,都不舒服。
“對了,最近有消息說,第一銀行打算聘請戴蒙當CEO......你說,他回答應嗎?”
銀行也是金融業的一員,戴蒙在金融圈的名氣可不小,特別擅長兼并和合并。
三年期轟動世界,高達七百億美元的花旗銀行合并案。
旅行者集團與花旗銀行價值七百億億美元的交易之后,誕生了龐大的新花旗帝國,
那次的合并后,作為主導者之一的戴蒙,在金融界總算揚名立萬。
可惜的是,合并不久,戴蒙和韋爾失和并離開花旗,結束了長達17年的搭檔關系。
退出花旗集團后,他再未接觸金融業。
不過,2,芝加哥的美國第一銀行計劃邀請戴蒙擔任CEO。
只是,消息傳來傳去,美國第一銀行與戴蒙,都沒站出來承認。
久而久之,金融界的人也不再關注。
圣誕節前后,美國第一銀行又有內部人士傳出,即將跟戴蒙簽訂合約,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也引起了金融界人士的廣泛關注。
戴蒙可不是無名小卒,要是由他接手美國第一銀行,可能會引發不小的震蕩,其中必定有人倒霉。
這個對象不用說,只能是花旗集團。
庫克·謝爾頓沉思片刻,說道:“我見過戴蒙,那個人野心很大,這幾年礙于花旗集團的威勢,他只能忍著.......不過,因為網絡泡沫的原因,現在的美國第一銀行不太好過,需要一個強有力的領導者帶領渡過難關.......”
說到這里,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又道:“縱觀整個美國金融界,有此能力的人不少,但要說真正能帶領美國第一銀行重新的崛起的非戴蒙莫屬.......”
“因為,戴蒙別無選擇,必須成功......萬一失敗的話,花旗集團必然竭盡全力打壓,令戴蒙無法在金融界立足。”
西奧多總監點了點頭,他的想法跟庫克·謝爾頓的差不多。
戴蒙如今四面楚歌,自從退出花旗集團,三年來無人聘請。
說的好是蟄伏。難聽點,坐以待斃,巨無霸級別的花旗集團,敢跟其作對的沒幾個。
美國第一銀行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才想到了戴蒙,換成其他人未必會盡心盡力。
半個小時后。
塔克一身輕松的敲門走進總監辦公室道:“庫克先生,我處理好了,準備去吃午飯,你要一起嗎?”
庫克·謝爾頓抬手看了眼手表,不知不覺已經12點半了,點頭道:“嗯,正好我也餓了......”
說著,他扭頭看向老朋友,“西奧多,謝謝你的幫忙,今天中午請你吃飯當做謝禮。”
西奧多總監搖了搖頭,剛才耽誤了不少時間,他還有事情處理,再說也不好意思打擾人家父子。
“不了,我有文件要處理,下次吧!”
庫克·謝爾頓也不勉強,起身告辭。
塔克禮貌的打聲招呼,跟著父親離開房間。
望著父子倆的背影,西奧多總監感慨了一句“虎父無犬子”,接著,低下頭拿起一份文件看了起來。
中午12點半,正是下班時間,無數大通總部的職員站在電梯口等待。
能到大通總部上班的,幾乎全是各大常青藤的精英學子。
在這里除了能聽到英語外,還有德語、法語、西班牙語等等各國語言相互交流。
塔克掃視大通職員之際,一些打扮靚麗的都市白領女性也在悄悄觀察著他。
她們聚在一起竊竊私語,旁邊的男性職員們不由露出同仇敵愾的目光。
庫克·謝爾頓感覺到劇烈的視線凝聚,下意識向右邊靠了靠,避免跟自己的兒子站在一塊殃及池魚。
想當年,他同樣是翩翩風流公子哥,老了也是俗稱的中年大帥哥,加上長久以來身居要職以及儒雅的風格,所到之處怎么說都是引人注目的對象。
可自從兒子漸漸長大,庫克·謝爾頓的壓力越來越大,每次出門,女人們的眼神幾乎全部集中在塔克的身上,自己成為了綠葉。
一般的父親或許甘當綠葉,但他好歹也是帥哥一個,平時出門令女人回頭的對象。
常年的經歷,已經讓庫克·謝爾頓習慣了女人的目光只注視自己,潛意識里有種小傲嬌。
現在有了塔克,女人已然不再看自己,那種失落感叫人十分沮喪。
所以,兒子十六歲以后,除了必要的聚會外,他絕不跟塔克同時出門。
“果然又來了,我就不該跟他站在一起!”
庫克·謝爾頓憤憤不平的暗道。
叮咚!
電梯來了。
庫克·謝爾頓怎么說都是總部高官,沒人敢亂擠他,職員們一窩蜂的涌了進去。
就連剛才顯得嬌滴滴的職場女白領,現在也變成了女漢子。
午飯時間有限,不抓緊恐怕要餓肚子。
頃刻間,電梯擠滿了人,但在庫克·謝爾頓凌厲的眼神逼迫下,電梯內最前面的兩名男職員委屈巴巴的主動走了出來,讓出兩個位置。
“我們走吧!”
庫克·謝爾頓領著兒子走進電梯。
由于總部高官的存在,電梯內靜悄悄的無人敢說話。
塔克瞥了眼便宜老爸,想不到這家伙在公司的威望不低。
職場上,上級性格好,偶爾開開玩笑無所謂,但也要掌握分寸。
可要是面對陌生的領導,再未摸準脾性前,最好老實一點。
即便是其他部門的領導,敢亂來的話,人家是不管你,只要隨便動動嘴皮,就能要你欲仙欲死。
除非,有上級力保,現實中的可能性不大。
畢竟,同時公司高管,抬頭不見低頭見,很少有上級為了自己的手下而去硬頂同級別的存在。
庫克·謝爾頓雖說是投資部的總經理,可平常接觸的都是其他部門的頭頭,隨便歪歪嘴,就有他們受的。
1樓到了,謝爾頓父子率先出去,電梯內瞬間仿佛活了過來,所有人大大的出了一口氣。
有人說,美國的職場跟國內的不同,純粹是扯淡。
有人地方就有爭斗,辦公室政治那是全球統一。
美國是開放,但又有幾個人敢當面頂撞自己的上級。
公司也是有圈子的,一旦頂撞上級的事情傳出去,沒有公司敢聘請收留。
我請你終究是來工作的,不是頂撞上司的。
出了大通總部。
塔克到停車場取車,打開車門隨手將合同扔到了車廂的后門,一踩油門前往總部門外,接上便宜父親,到附近的餐廳共進午餐。
時間過的很快。
午餐期間,庫克·謝爾頓什么都沒問,什么也沒說,兩人靜靜的吃著牛排喝著紅酒。
公共場所不是家里。
家里的餐桌上大家可以交流。
到了外面,上流社會的禮儀是食不言寢不語,小聲交流也行,但不能影響到別人。
今天的午餐是塔克付的錢,理由是自己賺錢了。
站在餐廳大門外。
塔克幽幽的說了一句讓庫克·謝爾頓放心的話。
“老爸,哪家公司是我的,隨意你不用擔心!”
得到了答案,庫克·謝爾頓終于松了一口氣,用欣慰的目光看著遠處高大的背影,孩子總歸長大了有自己的世界,雛鳥總有展翅翱翔的那一天。
不過,他信心,塔克不是雛鳥,而是一只雄鷹。
雄鷹展翅,鷹擊長空。
庫克·謝爾頓堅信,八千萬美元不是他極限,未來的塔克將會登上福布斯榜,帶領謝爾頓家族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