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開普敦的飛機順利起飛,大概兩個小時后,降落在開普敦國際機場。
開普敦是非洲一處非常重要的航空中轉站,每天都有航班飛往非洲大陸各個國家。
飛往班吉的航班明天上午9點起飛。
別看中非那邊不咋地,機票卻不便宜,要了500美金,比美國絕大多數的經濟艙都貴。
約翰內斯堡那邊目前白人尚算占據優勢,作為政治之都的開普敦現在完全是黑人的天下。
在過安檢的時候,因為白人的樣貌遭到一名黑人海關刁難,付出100美金才安全過關。
只不過,塔克在拿錢的時候,旁邊有人盯上了他,另一名海關人員悄悄的離開崗位。
種族妥協剛剛進入第七年,此時開普敦黑人占據了絕對的優勢,導致治安非常差。
貪污受賄不用人教,是個人一學就會。
坐著機場大巴,一路顛簸的來到市中心。
他不是不想在開普敦國際機場附近的酒店住宿。
實在是,那邊太亂了,一到晚上極其不安全,這是同程的一名意大利佬告訴他的。
雖說,開普敦的市中心黑人化,白人退向城市的角落,但南非政府為了面子,白天的治安比較好,到了晚上有巡邏的警員,只要不出門問題不大。
如果出了市中心,那就不好說了,警察肯定是有的,可會不會管事就另說了。
意大利佬,不,人家是雙國籍,擁有南非國籍和意大利國籍,兩年前吃過同樣的虧。
那時候,白人還未退出政治舞臺,黑人當家做主不久,治安迅速惡化。
以前有白人的管制,黑人尚不敢明目張膽,當換人之后,惡劣的性格徹底爆發。
出了市中心,當街搶劫,打砸外國人店鋪,那是常有的事。
要是偶爾有大規模的抗議示威,除了黑人商店外,其他外國商店必須釘上木板防止有人搶劫打砸。
當然,這些表面工作,依舊無法阻擋他們。
意大利佬兩年前住在開普敦國際機場附近的酒店,晚上有人偷偷摸進房間,搜走了他所有的現金和財物。
當時,意大利佬早就被肆無忌憚的小偷驚醒,卻始終裝睡不敢睜開眼。
后面他將這件事告訴朋友,得到了內情,原來是開普敦國際機場里有小偷的內應,專門盯著攜帶現金的客人。
這里可是南非,黑人的地盤,就算殺了你,官官相護,到最后不了了之。
開普敦市中心。
塔克下了大巴,攔了一輛出租車,上前后直接道:“桌灣酒店,謝謝!”
司機一言不發,一踩油門駛入車流。
塔克坐在后座,佯裝收拾背包,瞥了眼后擋風玻璃,一輛破破爛爛,在美國早就報廢的藍色汽車緊緊跟著后面。
這輛車已經跟了一路了,他也是無意間發現的。
桌灣酒店是一家5星級的豪華酒店,坐落在開普敦的海濱,享有一座繁忙海港的美景,也可欣賞到桌山和大西洋的美麗景色。
這家是意大利佬介紹的,據說背景很深,沒人敢在這里亂來,價格稍微貴點。
而且,此處距離開普敦國際機場很近,大概30分鐘左右的車程。
車租車停在酒店大門前,一名白人門童急忙上前打開車門道:“歡迎光臨,桌灣酒店,很高興為您服務。”
塔克付了車錢,拎起背包下車,隨手掏出一張10美元小費遞給門童。
門童接過小費說了聲謝謝。
一般國外的酒店普通服務人員工資并不高,他們的真正收入是靠客人給的小費。
甚至,有些酒店或者餐廳,在結賬的時候,會將小費算到賬單內,到了月底平均分配。
酒店不遠處,一輛藍色汽車停在幾十米外的地方,駕駛座上坐著一名黑人司機,他狠狠的砸了一下方向盤。
桌灣酒店的安保非常厲害,加上背景又深,很少有人敢動手。
“該死,這家伙居然進了桌灣酒店,塞廖爾說的沒錯,果然是有錢的白皮豬......”
藍車司機一踩油門,開車找到一處電話亭,塞了兩枚硬幣撥打了一個號碼。
鈴鈴鈴......
開普敦城區某處居民屋內。
十幾名黑人聚在一起,一邊吸食大麻,一邊飲酒作樂,滿桌子的垃圾,地上到處都是煙頭。
一名四十歲左右的黑人老大,抱著黑妹,隨手拿起旁邊的話筒,暴躁的說道:“有話說,有屁放!”
藍車司機直截了當道:“老大,塞廖爾讓我盯著的那個人進來桌灣酒店,現在怎么辦?”
“桌灣酒店!”
黑人老大沉思片刻道:“我記得基普好像是那家酒店的后廚對嗎?”
藍車司機想了想道:“沒錯,怎么,老大你想叫基普幫忙?”
“有問題!”
“老大,基普的哥哥是治安官,恐怕說服不了他。”
黑人老大滿腦子都是錢,冷哼道:“廢物,你去告訴基普,不用他親自動手,只要想辦法讓我們混進酒店就行。”
藍車司機傻乎乎的問道:“他不同意怎么辦?”
黑人老大暴怒:“這還用我教你......治安官又怎么樣,又不是沒殺過......要是基普不答應,就殺他全家。”
話筒中傳出的大吼嚇了藍車司機一跳,急忙道:“知道了,我現在就去找基普。”
治安官雖然是開普敦最底層的警方管理者,但手底下也掌握著十幾名警察。
黑人老大說歸說,卻還是叮囑道:“告訴基普,事情之后,分他兩成。”
藍車司機撇了撇嘴道:“嗯,明白!”
說完,他掛掉電話,一扭頭停在路邊的車不翼而飛,頓時破口大罵:“那個混蛋偷了我的車......”
足足不帶重復的罵了五分鐘,藍車司機發泄完后,嘆了口氣,朝著桌灣酒店走去。
他的打扮連門都進不去,只好站在外面等著。
沒過多久,一名穿著白色廚師服,三十歲左右的黑人廚師走了出來,看到藍車司機,瞬間皺起眉頭。
這人基普認識,以前的鄰居,一名混混,語氣生硬的道:“找我有什么事?”
藍車司機左右掃視,進進出出的人比較多:“去個安靜點的地方,我這次是代表阿貝老大來的。”
基普皺了皺眉頭,阿貝老大是以前他們家鄰居,同時是貧民區一幫專門盜竊搶劫游客財務團伙的老大。
自從他的哥哥當上治安官,他們一家搬離了貧民區,已經很久沒聽過對方的消息。
基普原本想要拒絕,可是看到藍車司機兇光閃爍的眼睛,下意識點了點頭。
兩人離開酒店大門,隨意找了個無人的地方。
基普停下腳步,沉聲說道:“說吧!找我什么事?”
藍車司機僅僅一名普通的混混,阿貝老大不怕治安官,不代表他也不怕,小心翼翼的道:“阿貝老大盯上的點子住進了桌灣酒店......”
不等話說完,基普神色大變,驚呼道:“什么,你們想來桌灣酒店偷東西......你們簡直瘋了.......”
他在桌灣酒店做了七八年的廚師,多少了解一點內情。
有一次,吉普同酒店廚師長喝酒,對方無意中泄露了桌灣酒店的背景。
雖說,桌灣酒店是外資企業,但后臺卻是彭斯將軍,南非軍方實力派代表,現任國防部部長兼陸軍上將。
拒絕是意料中的,藍車司機繼續道:“阿貝老大說了,事成之后,分你兩成,夠意思了。”
基普搖了搖頭,不假思索道:“你們不要命了,知不知道,桌灣酒店是誰罩的......你們今天敢在這里動手,恐怕見不到后天的太陽。”
藍色司機一驚,桌灣酒店是開普敦的老牌酒店,背景深不見底是真的,但很少有人知道它的靠山是誰,不由問道:“是誰?”
基普想了想,張嘴道:“彭斯將軍!”
“什么,彭斯將軍,你不是再開玩笑吧!”
基普警告道:“這件事我是無意中聽到的,千萬別告訴其他人,不然的話.......”
話未說完,言語中的懼意卻毫不掩飾。
彭斯將軍在南非可謂是大名鼎鼎,藍車司機自然認識。
聽到桌灣酒店的后臺是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暗自慶幸,幸好以前沒在這里動過手,否則的話,現在已經飄到大西洋喂魚了。
有了彭斯將軍的威懾,藍車司機那里還敢逼迫基普,一句話不說,轉身一溜煙跑了。
瞧著狼狽而逃的家伙,基普沖著對方的背影呸的吐了一口濃痰。
非洲想要不勞而獲的數之不盡,但也有勤奮努力的普通人。
基普就是其中一員,為了能到桌灣酒店干活,他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勤勤懇懇的干了七八年,最近酒店有意提拔他當副廚師長。
如今正是關鍵時刻,基普怎么可能自廢武功,去幫助一些混混損害酒店的名譽,毀了自己的未來。
再說,現在的基普一家可不是以前。
他的哥哥半個月前升了一級,正式成為一名分區警督,手下掌管著上百人。
阿貝老大敢硬抗治安官,但對上分區警督純粹是送菜。
一聲令下,不用警方出手,那些想跟基普哥哥交好的幫派老大們就會撕碎阿貝老大。
藍車司機跑出酒店頓時一陣后怕,來到先前的電話亭再次撥打電話。
阿貝老大囂張歸囂張,卻也有自知之明,得知了桌灣酒店的背后是彭斯將軍,唯有偃旗息鼓。
錢好賺,可也要有命花才行。
就這樣,塔克有驚無險的躲過一劫,不,應該說阿貝老大他們躲過了一劫才對。
以塔克的性格,這幫敢來,恐怕沒有一個人能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