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寧一臉茫然的看著陳默言。
許久后,才緩緩的說道:但是,我不明白他們為什么找我來作為辯護律師?
魏天臣急忙湊上前,對著鐘寧連忙說道:你是第一次上庭,一定要選擇一個有把握的,否則這對你的打擊很大。
鐘寧似乎還有一些猶豫,陳默言隨即緩緩的開口說道:沒事,我在呢,接下來。如果李銘杰是無罪的,而你又找到了證據,幫他洗脫了罪名。如果敗訴了也沒關系,在你的努力,你把李銘杰送到監獄,壞人繩之以法,這不也是好事一件嗎?
鐘寧微微一愣,隨后笑道:看上去你是在安慰我,其實你在損我,我若是成為李銘杰的辯護律師,在我據理力爭下,他被送進監獄,我……
他就是在坑你。魏天臣在一旁煽風點火的對著鐘寧說道。
鐘寧沒有理會魏天臣,抬頭看向了陳默言,你幫我?
當然。陳默言應道。
那好,如果勝訴,他們付的律師費,一人一半怎么樣?
這怎么好意思呢?陳默言笑了笑。
鐘寧轉頭看向了魏天臣,滿臉疑惑的問道:剛剛您說什么,我在想事情,沒聽見……
這句話給魏天臣留了一些面子,鐘寧肯定是不喜歡魏天臣的那句話,但是魏天臣又是他的前輩,只好裝作沒聽見。
魏天臣搖了搖頭,略微有些尷尬的說道:沒事沒事,我也可以幫忙。
陳默言隨即看向了魏天臣,你是不是想要分錢?只要你不打擾我調查,等結束后,我可以分你一百二百的。
魏天臣哼一聲,我怎么好意思要你的一個月生活費?
我不和你做無意義的爭吵。
說罷,陳默言示意鐘寧離開。
二人走出大廈后,陳默言看向了鐘寧,隨即說道:現在時間還早,要不要去現場再看一看?
昨天不是看過了嗎?鐘寧反問道。
陳默言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昨天沒太注意……
這可不像是你的做法啊……昨天現場是不是有哪個美女,你只顧著看美女了?
我沒有,我不是,別瞎說……
二人打了一個車,直接來到了昨天肇事現場。
這里,是三環路上。
街道兩旁的商家也不少。
銀行前面的led屏幕上推出著最新的理財產品,旁邊一家藥店的喇叭播放著會員日促銷的錄音。
但是光顧的人卻很少。
路上的行人不多不少。
陳默言和鐘寧坐在公交車站的長椅上,看著不時駛過去的車輛……流量并不是很大。
如果在這發生寫什么事情的話,肯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車輛又不是很多,周圍的人不應該能夠看錯。
周圍沒有監控。
正常情況下,撞到人肯定會下車查看,或者是肇事逃逸。
但是李銘杰似乎從頭到尾都沒有下車,還在車里淡定的玩著手機,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想開一局王者榮耀。
除了前擋風玻璃碎掉了外,車子其他的地方并沒有被撞擊過的痕跡。
陳默言看了一眼正在四處張望的鐘寧隨即問道:你在看什么?
我在觀察周圍的環境,這里并不是人行橫道,吳文宇為什么要橫穿馬路。昨天聽付隊說,吳文宇的家并不在這附近,他為什么會出現在這?
陳默言微微一笑,隨后說道:不錯啊,我這邊也有兩個問題,第一個是為什么車子的前擋風玻璃完全破碎,但是車子其他的地方卻沒有撞擊的痕跡。第二點,就是李銘杰和旁邊的那個女生為什么不下車查看死者,而是選擇直接報警!
咱們現在有四個問題要解決。鐘寧歪頭看向了陳默言。
陳默言指著前面一個地方,當時李銘杰的車子在這個位置,吳文宇在那一個地方。
又指了一下前面稍遠的一個地方。
這得多塊的速度才能撞到那么遠?
陳默言繼續說道:他是他們至北向南,根據剎車的痕跡判斷,他們在很早之前就開始剎車。就算是前面有人,應該很早就看到了……
如果是撞到人的話,李銘杰的反應有些不對勁,而且,他和身旁的女子,都說自己沒有撞到人。
但是破碎的擋風玻璃絕對不是之前就出現的,他們應該是看到了其他的東西砸碎了擋風玻璃。
便停下車了。
隨后就看到前面躺著一具尸體。
在這種情況下,他絕對會報警。
但是對于擋風玻璃為什么會破碎的事情,卻只字未提。
這就有些奇怪了。
鐘寧抬頭看向了前面的馬路,隨后緩緩的說道:你看,這里貨車的數量還是很多的。
陳默言皺著眉頭,猶豫了一下,隨后說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將吳文宇從貨車上扔了下來,扔到了李銘杰的擋風玻璃上面,吳文宇就是這么被撞死的?
鐘寧點了點頭,隨后說道:因為我想不出吳文宇有什么理由去橫穿馬路。
陳默言低頭沉思了片刻,隨后說道:倒是有這種可能,但是有一個問題,貨車能夠追上保時捷?而且,貨車上扔下來東西,李銘杰肯定會看到,就算是李銘杰忽略了這件事情,但是周圍的人也應該能看到啊。
所以說,我不想接這個案子……
陳默言默默的嘆了一口氣,隨后緩緩的說道:我看那個李銘杰有些眼熟,感覺在什么地方看到過,但是有點想不起來。
此時,天色見晚,路燈亮起。
陳默言抬頭看了一眼路燈之后,隨后對著鐘寧緩緩的說道:走吧,先這樣,明天去警局問問去。
鐘寧看了一眼時間,隨后說道:才七點,哪里晚了?你看那邊那個寫字樓里面,還有好多人沒有下班呢?
陳默言順勢看了過去,隨后說道:在這待著也想不出來東西來。倒不如,我們明天在肇事的時間,在來一次現場,說不定還能發現些什么線索?
也行。
明天咱倆贊成去警局,下午的時候,來這邊看看。
恩。鐘寧應了一聲。
不多時,一輛公交緩緩駛來,二人連忙上車。
車上的人并不是很多,二人做到了最后一排。
陳默言看了看鐘寧的手,本來出來的時候,拎著一個包,現在二人坐著了,拎包的手也空出來。
正準備有所行動的時候,鐘寧突然把手機拿了出來,擺弄了起來,看了兩眼之后,便關掉了手機,握在了手中。
陳默言暗嘆一口氣,又沒有機會拉手了。
就在此時,鐘寧突然歪頭看向了陳默言,問道:你在想什么呢?
拉手!陳默言脫口而出,說出去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
鐘寧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的疑惑,什么?
陳默言略微有些尷尬,但是靈機一動,隨即說道:我說辣手!
鐘寧臉上的疑色更重了,什么辣手?
就是這個案子非常的辣手……
鐘寧翻了一個白眼,無奈說道:那個字叫棘,棘手!你是不是傻?
啊?棘手啊陳默言臉上出現一絲茫然,那我還和他們……哎,不提了,丟人丟大了。
咯咯咯。鐘寧捂嘴笑了起來,你個大文盲,哈哈哈!
陳默言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幸虧自己靈機一動,蒙混過關,自己咋就這么聰明呢……
回到家,陳默言回到自己的房間之中。
看了看手機,竟然是未來的鐘寧發過來的。
是五點半發送過來的。
但是陳默言和鐘寧在一起的時候,絲毫沒有掏出手機的想法,也就沒有看手機,甚至連手機響了都沒聽見。
昨天你提拉手的事情,我想起來一件事情,有一次你在公園發呆,我問你想什么呢,你說想拉手。然后你解釋說,辣手,這個案子很辣手現在想想還想笑這個事情剛剛坐公交的時候發生了我當時我覺得好聰明 那你知道我當時咋想的嗎?
咋想的?陳默言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當時做好被你拉手的準備,但是你的解釋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我都無語了。
未必,我看你笑的挺開心的。而且時間線不一樣,可能在你那里我拉你手沒事,在我這條時間線里,我可能會挨打 不可能……我不是那種人。
對了,問你一個事。你當初那個案子沒接,那個案子最后怎么判的?
那個案子啊,好像是魏天臣幫他打贏了官司,但是具體怎么贏的,我也沒太關注,那段時間,我總去醫院去照顧你去,好像是和李銘杰的女朋友有關。
我感覺魏天臣做偽證了。
為什么?鐘寧問道。
我今天無意之中看到了他的文件,上面寫著一些關于案件的內容。
就一百萬,至于拿著自己的職業生涯去賭?
可能做的比較好,沒被發現唄。在我這條時間線上,他好像還是準備制造偽證,可能是之前聽到你說你并不像接這個案子。
陳默言回想了一下,說不定,他下班后就是想準備去找李銘杰的父親去做此事。
那你想怎么做?
肯定不會讓他得逞的,我感覺李銘杰有些眼熟,似乎在那里見過,而且我感覺他確實沒撞到人,救不救李銘杰我倒是無所謂,我想要他的一百萬。
陳默言緊接著又發了幾個笑臉。
加油,我肚子有些疼,胎動的厲害,我先休息了,不說了。
好好休息吧。
陳默言放下了電話后,隨后做到了電腦前面,開始寫小說……
第二天一早,陳默言和鐘寧二人早早就來到了警局,但是付隊出現辦案了,下午才能回去。
陳默言和鐘寧二人便又跑到了當時肇事的地點。
這回,沒有做到公交車的長椅上,而是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二人隨即坐在了石臺上,聊著天。
想到和案情有關的線索,就提一句,分析一波后,繼續聊天。
知道下午二兩點,也就是李銘杰發生車的那個時間。
陳默言看到了馬路對面有一個賣橘子的,就示意鐘寧待在原地,不要走動,走到了公交車站旁,把手放在了額頭上遮陰涼……
但是,這樣橫穿馬路就太危險了,就返回到鐘寧旁邊。
掏出了電話,給鄭國維打了一個電話,詢問了一下,這個地方是不是經常出車禍?
片刻之后,鄭國維回復了陳默言。
那個地方確實是經常出車禍。
陳默言怪掉電話之后,對著鐘寧說道:那個寫字間外面的玻璃幕墻反光太厲害了,這個時間,光線正好折射到馬路上。
在公交車站上,還是馬路上都十分的刺眼。
鐘寧眼睛一轉,煥然大悟,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陳默言微微一笑,去警局?
恩。鐘寧點了點頭。
當陳默言和鐘寧二人趕到警局的時候,發現魏天臣也在警局,正在和付隊聊天,而李銘杰的父親李慶年也在其中。
李慶年見到鐘寧出現之后,臉上隨即出現一絲的歉意,小鐘,真是不好意思,昨天魏律師找到我,說是已經發現了我兒子沒有撞到人的證據。
鐘寧看向了魏天臣。
魏天臣連忙的說道:等拿到錢,我分你一般也行。
鐘寧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的怒色。
陳默言此時緩緩的開口說道:你是不是想要李銘杰車中的女子作為控方證人?讓他證明李銘杰撞到了人。然后你在拿出證據反駁女生。
如果,女生給李銘杰做證人,你的話也就沒有法律效應,但是她如果作為控方證人,你在列舉出女生的一些問題證明女主和死者之間關系非同一般。
這樣一來,女生在壓力下,承認自己并沒有看到李銘杰撞傷人,這樣一來,顯然要比直接為李銘杰作證的效果會更好一些。
李慶年的臉色突然一變,緩緩的看相冊了魏天臣,他說的可呃逆說給我的方法是一樣的。
陳默言看向了李慶年,緩緩的說道:李叔,我們已經找到證據了,絕對可以證明李銘杰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