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言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看了看安見雪,又瞅了瞅鄭國維,輕聲說道:不知道你們有人發現沒有……
鄭國維和安見雪立刻側耳傾聽。
這年頭,是個人行兇就是高智商犯罪,感覺人人都是福爾摩斯一樣。
鄭國維十分無語,因為……智商不高的犯罪都偵破了。
安見雪掩嘴笑了起來,旁邊的黃小飛也抿著嘴,似笑非笑。
我無話可說。陳默言為了掩飾尷尬,又拿起了卷宗看了起來,片刻后,隨后對著黃小飛,說道:你把那三名大學生直播的視頻發給我。
鄭國維微微一愣,隨后說道:那三名大學生和文物殺人案也有關?
陳默言撇了撇嘴,不知道,反正現在案件進行不下去了,看看那三名大學生的直播視頻。
黃小飛把視頻發到了陳默言的手機上。
陳默言隨即躺在沙發上開始觀看,上一次大概的瀏覽了一下,但是只關注其中的細節問題,卻忽略了他們的談話內容,如果從他們的談話內容之中進行分析,說不定可以找到案件的突破點。
陳默言眼睛盯著手機屏幕。
在腦海之中,把自己想象成其中的新增成員。
原本的三名大學生變成了四名……
在直播開始時,他們所在的位置并不是在樹林之中,而是在那個將軍廟前。
其中一個男生靠近了將軍的石像,還合了照,隨后對著攝像頭說道:根據傳言,這里當時出土了一件這個將軍當時所使用的青銅短劍,并且上交了國家,然后村子里面就傳出來將軍靈魂殺人事件,而且,在對面的那篇樹林,誰進去都出不來。
哈哈,這種鬼話只有這些山野村夫能相信,我們三個今天帶齊了設備,給大家做一個視頻,打破這個傳言。
現在,我們準備過去。
一邊說著,一邊向著那片樹林走了過去。
如果我們運氣好還能找到一個寶貝的話……
陳默言微微皺眉。
還能找到一個寶貝?
說明他們已經找到了一個寶貝?
陳默言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放在包里面的那個青銅酒樽。
這個酒樽是劉啞巴給自己的,那么他很有可能就是從那三個人身上拿到的。
果然,下一刻。
那位男生就在鏡頭前面展示了一下,那個青銅酒樽。
此時,三名大學生已經走到了樹林之中。
這個地方確實挺冷,目前我們回頭還能看見外面的景象。男生回頭看了一眼外面,為了防止意外,我們還是要沿途做一些標記。
很快,三人就來到了他們即將出事的那個地方。
陳默言低頭看了一眼的手機,隨后又看了看正在直播的三名大學生。
收回思緒,關掉手機。
陳默言抬頭對著鄭國維說道:鄭隊,那三名大學生的死亡時間9月21日,但是這個視頻卻不是當日拍的。
正在擺弄著電腦的黃小飛連忙回頭,問道:這個不是直播嗎?
陳默言點了點頭,我曾經去過那個樹林兩次,鄭隊可能也知道,在那里可能因為磁場的干擾,導致在樹林之中手機沒信號,而且在視頻的全程,三位大學生都沒有觀眾互動,所以這個視頻是提前錄制的,并不是直播,是后來有人發布到直播平臺的。
鄭國維驀的一凜,以劉啞巴和陳瀟瀟對手機的了解,他們并不會使用直播平臺,所以當時還有人在森林之中。
陳默言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對,讓我們形成誤區的是在視頻之中,他們受到了攻擊,而且死亡時間也是9月21日,這讓我們以為他們在受到了攻擊后死亡。如果,黃小飛能查到視頻錄制的時間,我們可以進行下一步推斷。
鄭國維連忙說道:我們在抓捕劉啞巴的時候,在他的洞發現了手機,不過我在打開手機后,并沒有發現其中的視頻。
黃小飛此時接著鄭國維的話說道:如果把手機給我,是有可能恢復的。
鄭國維連忙打了一個電話,讓人把手機給送過來。
大概四十分鐘后,來了一名警員,把手機送來了。
黃小飛連忙用數據線連接到電腦上面,隨后一頓操作后,竟然真的將視頻給恢復了。
這個視頻的拍攝時間是八天前,9.17日10點錄制的。
陳默言隨后說道:兇手把三名大學生關起來,四天后殺死,并且將其扔到河邊,但是為什么要這么做,如果是為了制造不在場證明,但是沒什么用啊?除非……
黃小飛連忙追問:除非什么?
除非那個人早就死了。陳默言淡淡的說道。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陳默言指的就是劉全有,而且的他的死亡時間和三名大學生被攻擊的時間靠的太近了。
莫非是劉全有殺害的那三名大學生?但是三名死者的死亡原因……黃小飛反問道。
鄭國維此時站起身來,對著三人說道:我出去打一個電話。
陳默言看著黃小飛,隨后說道:你會不會p照片……
略懂。
幫我p一個我和劉全有的合照。陳默言緩緩的說道。
你要干什么?
你別管,你只管p圖就可以了。
不多時,鄭國維從外面走了一來,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的,死者的尸體在被定性為意外事件后,已經被家屬取走,三具尸體都火化了。
哎……陳默言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咱們現在出去,去詢問一下村子里面的人,詢問他們在9.17日,也就是三名大學進入樹林那天,尋找目擊證人,并且調查他們的不在場證明。鄭國維對著三人說道。
三人站起身來,與鄭國維一同向著外面走去。
陳默言站在院子之中猶豫片刻后,向著劉全有他們家走去。
來到劉全有他們家,趙桂芳毫無生氣的坐在房門口,目光空洞。
這一次老伴兒是真的沒了,而且在村子里面徹底沒有口碑了。
幾個路過他們家門口的人,眼神之中都帶著鄙夷的目光,指指點點。
她的心里很難受。
陳默言走到趙桂芳的面前,你想查出來是誰毒死你丈夫嗎?
趙桂芳依舊看著前方,并沒有說話。
如果你不配合的話,我們無法找到殺死你丈夫的兇手。
趙桂芳歪頭看了一眼陳默言,依舊沒有說話,神情呆滯。
陳默言嘆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趙姨,我和你說實話,我算不上正規的警察,我只是一名輔警,甚至還是一個實習的,我可以不管這件案子,我也不是看你可憐,花一千塊錢去買一條線索,我只是喜歡隱藏在黑暗之中的真相被發現的那一刻,至于兇手如何定罪,我也不管。
但是,劉叔叔他不同,曾經我和劉叔有過一面之緣,那時,我大學剛畢業,找不到工作,很迷茫,誤打誤撞的來到了這個村子。
碰到了正在放劉的牛叔……放牛的牛叔……放……
我碰到了劉叔……
他一邊放著牛,一邊開導我,讓我走出了困境。
他告訴我,這做人和放牛一樣的,這片草它口感較硬,你也得吃,那塊草口感綿柔,你也得吃,不吃你就餓著。
劉叔就是我人生的導師,指明燈……
所以,趙姨我是真心想幫你找到兇手!
最后一句陳默言情感豐富,真心實意、真情流露、真假難辨,一邊說著還一邊拿出了手機,找到了黃小飛剛剛p的那張圖,給趙桂芳看。
趙桂芳嘆了一口氣,小伙子,看得出來,你是真的想找到兇手,你想知道什么,你就問吧。
陳默言心中暗笑,這都可以。
稍微的想了一下,隨后問道:劉叔假死真的是為了躲債?
那天上午他急急忙忙的回到家中,讓我給他辦一場假的葬禮,他說他之前借了幾十萬塊錢,現在追債的馬上就要找到咱們家了,他想躲一躲,我看他滿頭大汗的樣子,急得不行,我就安排了一場葬禮,這幾天他一直躲在橋洞下,我都是都是偷偷么么給他送飯。
趙桂芳連忙的說道。
他回到家的時候,是幾點?陳默言繼續的問道。
我沒看時間,大概十點多吧。趙桂芳回道。
劉叔他平常都有什么愛好?
他沒什么事的時候,就看電視,看一些新聞之類的東西。
陳默言皺了皺眉頭,似乎想到了什么,劉叔他賭嗎?
他突然覺得劉全有躲債可能是假的,但是之前或許有過欠款。
就是和村子里面的人打打麻將之類的,偶爾還能贏個一百多塊錢。趙桂芳說道。
劉叔他總去市內嗎?
趙桂芳點了點頭,我家的牛總病,他去市里找個獸醫問問。
他最近一次最市里是什么時候?
大概半個月前吧。
陳默言點了點頭,我大概就問這么多了。
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手機。
隨便打開了一個直播平臺,感嘆道:現在什么都能直播,睡覺都能直播,趙姨,要不你也開直播吧。
那東西我哪會?
劉叔應該會吧。陳默言笑道。
他只會看。
孩子沒教過嗎?
孩子工作忙,哪有功夫管他爸的死活,半年都沒有回來了,要不是我和他說他爸沒了,他還不打算回來,估計明天一早就能到家了。
陳默言點了點頭,哦。那趙姨我就先不打擾您了,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叫我就行。
你去忙吧。
陳默言隨即離開,在走出了院子后,陳默言撥通了蘇月的電話。
蘇姐,你看下劉全有尸體的右手大拇指肚是什么情況?
稍等。蘇月依舊是十分高冷的回答。
片刻之后,在電話中,蘇月告訴陳默言:死者的拇指指腹角質層增厚,表皮有堅硬的斑塊。形成原因是因為長期摩擦擠壓形成。
還拇指指腹我差點不知道什么意思,好了,謝了蘇大法醫!
劉全有大拇指肚變硬,應該就是長期打麻將所形成。
陳默言找了一處陰涼處,坐了下去,開始分析著剛剛的談話內容。
如果劉全有是兇手的話,他回到家滿頭大汗的樣子并不是著急,而是搬運三名大學生累的。
而且,劉全有他好打牌,那個欠款是真的,唯一奇怪的就是追債人應該不會那么的好說話,不給他鬧個家破人亡,不會罷休的。
如果追債人知道劉全有死亡,肯定會上門收錢。
甚至連牛都給牽走,什么事都能干出來。
但是現在出奇的安靜。
第一種可能就是因為警察在場,他們不敢造次;第二點就是欠款還清了。
如果幾十萬的欠款還清了。
對于他們家來說,十幾萬相當于巨款,一年也就能賺個幾萬塊錢,除非……
劉全有綁架了那三名大學生。
為了減少自己嫌疑,才想出來用假死的方法。
按照時間來估計,倒是比較的吻合,給三名大學生父母充足的籌錢的時間。
在拿到錢后,撕票……
但仔細想了想,又不太對。
如果孩子的父母在交了贖金,然而并沒有見到自己的孩子的話,肯定會報警。
這樣警方就會有三名大學生在9.17日失蹤的記錄。
但是,警方并沒有這樣的記錄,所以才因為直播視頻的關系,誤以為三名大學生是當天進入樹林,并且在當天遇害。
這樣就說明了,劉全有綁架三名大學生,并不是為了錢。
那十幾萬的欠款如何償還?
難道是自己的方向錯了?
追債人是因為警方在這里才不干鬧事?
但是,自己也就是昨天才來而已。
前面還有三天的空檔期,這段時間他們在干什么?
再或者,劉全有壓根沒有十幾萬的欠款?
陳默言突然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一團漿糊一般。
回去借用黃小飛的筆記本電腦寫一章小說壓壓驚....
早知道,就寫爽文多好,又賺錢,寫起來還快,總比自己現在寫得低智商推理強的多....
至于案件,等鄭國維他們回來再頭腦風暴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