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找不到證據。
這就是整個案件之中,最大的難點,想要偵破未來的案件,只能憑借著未來鐘寧發來的照片和文字來推理,靠的全是想象力。
所以的一切,都只能猜測。
而比這個更加困難的是未來鐘寧被威脅,無法幫助陳默言繼續調查案件。
即使發現了兇手是誰又能怎樣?
兇手采用如此高明的作案手法,而且知道了未來的鐘寧正在調查她,如果她也任何的風吹草動,兇手都會采取行動。
未來的鐘寧很有可能被滅口。
陳默言從保安室走了出來,漫無目的地走著,來到工地門口,找了一塊平整的地方坐了下來。
掏出手機,開始翻看與未來鐘寧的聊天記錄。
目前,在不能完全找到兇手殺人的證據前,他不能透露給未來的鐘寧任何的信息。
如果有那么一絲的希望,未來的鐘寧都會試一試,但是可能就會打草驚蛇。
所以,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陳默言不會在向未來的鐘寧,說起任何和自己被謀殺案件相關的事情。
突然,陳默言想到,還有一條線索沒有利用上。
未來的自己死于郊區野湖湖水堵塞呼吸道而死,在整個案件之中,自己了解到的線索,只有王云騰接觸過野湖之中的湖水,而且是在未來的自己死亡之后。
除了王云騰之外,還有誰能取得野湖中的水呢?
另外,兇手為什么要燒自己的四肢,他想要隱藏什么呢?
陳默言重新的走回到了空地,站在未來自己尸體所在的地方。
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在大腦中開始構建案發現場的模型,當他緩緩睜開眼睛的時候,雖然面前空無一物,但在他眼中,他正身處與自己被謀殺的案發現場。
而他的面前,站著一個隱藏在迷霧之中的黑影。
“你謀殺了未來的我。”陳默言面無表情的問道。
“所以,你猜出我是誰了嗎?”迷霧之中傳來詭異的男聲。
“我會找到你。”陳默言說道。
“你贏不了的。”
“其實,你留下了很多破綻,你知道嗎?”陳默言的神情稍微緩和了一些。
“那你說說看。”
“未來的我雖然缺失一條腿,但是靠著外骨骼仿生假肢這種比好的價值,穿戴上后基本上可以做到和常人一樣。即便是我沒有寫推理小說,也沒有當上偵探,但是我還是習慣在生活中運用推演的能力,比如賣女性內衣的時候。”陳默言緩緩的說道。
“繼續。”
“所以,一個人想要悄無聲息的將我帶走,幾乎是不可能的。”
“如果,你的假肢出現了問題呢?”黑影反問道。
“這就是問題所在,為什么我的假肢會出現問題,巧合嗎?”陳默言搖了搖頭,“凡是概率問題,都可以人為操控,有人故意讓我的假肢出現問題,這樣我才有機會離開房間。”
“當然,我的計劃怎么會隨便用在一個普通人的身上?”
陳默言笑著點點頭,“但事實證明,我只是一個普通的網店店主,收入一般,如果我被列為謀殺目標,那么很有可能就是我在無意中做了一些事情,說了某些話,才會成為我的死亡原因。”
“因為你的言行舉止威脅到我。”黑影淡淡的說道。
“其實,我在想,我第一次購買假肢的時候,是在王云騰所在那家醫療器材公司,巧合的是,店主曾經也在那輛公交車上。因為共同經歷的事情,共同的遭遇,我們能夠理解對方的感受,我們二人會聊一些東西,極有可能和公交車縱火案有關。”
“但是,你發現你買了劣質的假肢后,便把對方舉報,對方會不會因為惱羞成怒把你殺了。”
“我舉報他是在認識鐘寧的第二年,也就是在鐘寧被綁架之后,我決定賺錢照顧好鐘寧的時候,我購買假肢,而且我是匿名舉報,不存在與韓慶德聊天中,無意中說出對自己不利的一些言論。”
陳默言繼續說道:“然而,我卻發現了韓慶德和兇手一些巧妙的聯系,韓慶德所用醫療器材的品來,來自于某個制造廠,而這個制造廠卻在一個龐大的企業交叉持股網絡之中。然而,這很可能就是冰山一角而已。
在我目前的時間線上,韓慶德沒沒有與高子健進行產生過交集,但是高子健卻是品希諾醫療器械的生產廠家的股東,雖然他目前已經死了。但是在你的那條時間線上并沒有死,而且還成為了仿生假肢研發的領軍人物。”
“所以,我到底是誰?”黑影緩緩的說道。
陳默言并沒有說話,反而是低下腦袋,深思,梳理著各種的線索,并且做了無數的假設。
最后,只有一條線是清晰的。
許久,緩緩的抬起了腦袋,對著黑影說道:“你是高子健。”
在陳默言面前迷霧逐漸消失,高子健的身影緩緩的顯露出來。
“找到我又能怎么樣?你的推測可以作為證據嗎?未來的你能夠復活嗎,說到底,你還是輸了。”
陳默言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他腦海中與建立的思維模型也隨即消失,面前只有一片空地。
但是,還有一個疑點,高子健是如何取得也湖水,還有如何殺死自己的手法?
陳默言摸了摸衣兜中的手機,想了想后,放棄了把這結果告訴鐘寧,并且自己還沒有找到可以定高子健罪的證據,在這個節骨眼一定要謹慎一些,否則未來的鐘寧和女兒可能就會有生命的危險。
又待了片刻后,陳默言回到家中,并沒有回到公司,如今的他徹底是進入了瓶頸,該分析出來都已經分析出來,他實在是沒有任何的頭緒了,便向著請教一下杜叔,破案之神。
進屋后,杜榮瑞還在叫著徐靜唇語。
“杜叔。”陳默言打了一聲招呼。
“回來了?”杜榮瑞笑著反問了一句,“你現在沒有處理那些冷案吧,在忙什么呢?我聽說你還開了一個公司?”
陳默言笑了笑,坐在了杜榮瑞的身旁,隨后問道:“杜叔,我問你一個問題,我寫小說卡文了,我小說的主角遇到了一個案子,死者被拋尸在工地旁的室外停車場中,死因是在三十公里外的野湖中溺水身亡,四肢末端有火燒過的痕跡,而且左腿的假肢也不見了,背部沒有被燒,但是有推拽的痕跡。我現在圓不上了,叔你能幫我想想不?”
杜榮瑞干笑了兩聲,隨后說道:“原來這些天你是在寫小說啊?具體案情我就不幫你分析了,我說一個我曾經接觸到的案子。
有一個兇手是如何制造自己不在場證明的…好多年前,那陣還沒有外賣呢,死者死于家中,死亡時間為12點,兇手行兇成功后,打電話訂了一份餐,當店員把餐送到后,大概過了十分鐘后,他又帶著餐去那個飯店。
說是飯里面有只蒼蠅,并且和老板吵了一架。
因為是飯點時間,店內顧客多,老板哪里能記住他是誰?
但飯菜確實是他家的。
兇手在吵架的過程中,一直強調自己在飯店內等了很長一段時間,所以給他們留下的印象是,兇手來到飯店,等了很長時間,最后把飯菜打包帶走的假象。
這就是慣性思維的誤導,所以你在破案的時候,要跳出慣性思維。”
陳默言點了點頭,“雖然檢測的出來時野湖的水,但是未必是死在野湖,這一點,我想到了,但是還是有疑問....”
杜榮瑞笑了笑,說道:“我想喝杯咖啡,就一定得去咖啡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