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看不清男孩的臉,但是能很清楚地從他的“因為我可憐你”這句話里聽出男孩的悲傷,就好像被可憐的不是她而是那個輪椅上的男孩一樣,她甚至覺得自己應該去安慰他一下。
見鬼,她又沒做錯什么事情,只是拒絕了一杯可能有害的水而已,怎么這個輪椅上的男孩突然就迸發出了這種情緒,他以為他在干什么,拍什么三流悲劇嗎?
“你可憐我?”
黑實在是沒有聽到過這么可笑的理由了,敵人抓住了她,可是居然還對她說“我可憐你所以給你水喝”。
該死的,這是什么見鬼的邏輯。
“也許他也只是一個孩子罷了...畢竟這么小就殘疾了,說不定他從小就被欺負,還得了什么奇怪的心理疾病才會這樣吧。”
黑這樣想到,然后也就不再與孩子氣的小孩去對話了。
拉微微地嘆出一口氣,把紙杯放在了大冰塊旁,不再去看黑一眼。
他這里可不是什么感染者慈善機構,拉明白他今天出來是為了什么,反正絕對不是再救一個該死的感染者小孩,為了盡量不傷到黑,拉已經浪費了很多源石能量了。
待會兒要干的事要遠比定住一個感染者小孩要難得多。
“晨曦之星...開始了嗎?”
拉輕聲開口,讓路西法愣了片刻,隨后才反應過來拉的意思是不要暴露真名,她點點頭,輕聲開口,壓低了嗓音:“已經開始了,但是好像房子里的人要少上很多。”
拉回過頭看了一眼黑。
“她的同伴么...”
“等待吧,蛇鼠會還沒出來,而且周圍的家伙們也在等待著,我們的目標不會跑,所以等著就可以了。”
拉靠在輪椅上,一邊放松一邊給自己構建堅冰防護層,在切爾諾伯格的寒冷夜晚拉完全不需要多余的源石能量去維持堅冰不化,因為這里的溫度低于零度。
特洛爾仗著人多的優勢,在沖進宅邸的一瞬間就指揮著自己的大批人馬分散開來,留下兩個術士和三個老傭兵在自己的身旁,他可不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少爺,本身作為一個西西里人,他的戰斗技巧就能稱得上是強悍,留人在自己身旁只是為了避免突發狀況發生而已。
喊殺聲已經傳出,特洛爾大概能猜測里面有十五到二十個敵人,經驗應該很豐富,擅長打陣地戰,因為他的耳朵只要稍微一動就能聽見機關齒輪轉動的聲音。
對方只讓他在這里進攻二十分鐘,二十分鐘后就可以立刻退走,他不明白其中的意義所在,但是他盯著手中的表,已經過去一分半鐘了,對方想要干什么與他無關,他只需要等到時間到二十分鐘然后離開就可以。
他抽出腰間造型奇異的長刀,望向了身后。
有人繞過來了。
厚重的水泥墻并不能很好地阻斷隔開從外界傳來的聲音,無論是喊殺聲還是鐵器交擊的響聲,都清清楚楚地傳到她的耳中,她打開了自己的懷表,沒有去在意上面的那一張照片,她盯著滴答走著的時針,把它環繞在自己的手腕上,分出一些精力去注意時間的流逝。
她得抓緊時間,不然的話等到這二十分鐘過去后她如果還沒來得及拿完東西再離開那可就慘了,不僅東西拿不走,而且人被發現后那就更危險了。
她可不是什么善良的烏薩斯好市民,畢竟屬于她的名字是被印在緘默機關的通緝令上的,雖然等級不高,但是也需要用心堤防。
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從烏薩斯的另一頭跑來這種邊境小城,為的不就是擺脫緘默機關的大面積搜索么,要是再被發現了,那又會踏上時間漫長的逃亡旅途。
她沒有那么多時間耗在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上了,這種逃亡的事情也只需要干一次就足夠了。
雙極納米片到手之后她的實力將會再次上升一個臺階,因為她的劍缺了一塊,需要補全,雙極納米片雖然不是最佳選擇可也不是很差了。
她得要在切爾諾伯格拉起自己的第一批班底...這也需要時間,她必須要足夠信任那些人,要讓那些人也足夠信任她才可以。
收緊腹部,與一根絲線擦身而過,她不知道為什么這里面沒有使用更加高級的防盜手段,但是對她來說總歸是有利的。
那個存放著雙極納米片的箱子已經近在咫尺了,只需要再跨過七根線,兩塊觸動式石板,一把虛假的防盜鎖,她就能成功地打開箱子取出里面的物品。
“出來了。”
艾拉在盯著艾路德給她的說明書足足看了五六分鐘后才明白,自己手里拿著的這把狙擊槍經過了特殊的改裝,不需要什么源石技藝在內部觸動,她只需要扣下扳機里面的子彈就會發射。
說明書上寫著她只需要計算空氣濕度,溫度,下墜,風向,風阻,還有空氣中的一些灰塵就可以了,這種事情對她學霸艾拉來說簡直不值得一提。
還有她可以為狙擊槍裝上配件,比如現在手里拿著的一根黑乎乎的東西,說明書上管它叫消音器,裝上之后槍口的火光會幾乎看不見,聲音也會大大減小,艾拉正在一步一步地按照說明書給狙擊槍裝上這玩意。
說明書上最后提醒道,要是這把槍打中人后基本就會讓那個人斃命了,所以讓艾拉謹慎使用,據說理論射擊距離高達1.5公里,艾拉沒有想要嘗試的想法,因為在這之前她甚至沒有摸過槍。
也就是說她要用自己射出的第一發子彈殺死老鼠。
雖然有些難,但是艾拉覺得自己按照說明書上的來做應該就可以成功。
她相信自己。
拉滿意地打量著自己剛剛按照伊倫諾給的參數用冰制作出來的望遠鏡,嗯,伊倫諾管這玩意叫望遠鏡,據說可以看清遠處的東西。
他用左手拿起冰塊望遠鏡,放在了自己的眼前,原本渺小的人影瞬間變大了好多倍,他又在心底感慨了一句伊倫諾牛逼,然后開始認真地打量著自己能看見的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