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在你看見我之后就代表你已經被這本書綁定了。”
伊倫諾大喝了一口快樂水,笑著對他說道,眼神微妙,仿佛在欣賞他此時的僵硬表情。
很難想象這是她留下的影像。
“綁定就是說已經融進你的血里去了,想要的時候就靠自己的感覺一呼喚應該就可以出來,嗯...可能你直到現在還沒有發現,你身上‘尼德霍格’血脈目前的主要作用其實并不是你所認為的提高身體素質。”
銀發少女在他的面前變出了一張寬大的課桌,親切地為他倒上了一杯熱騰騰的依舊散發著香氣的紅茶,將它推到了拉的眼前,示意他喝一口。
伊倫諾勾起嘴角:“從一開始存在的時候,它的目的便是不計后果地加強源石技藝適應性的親和度,至于什么騰空的黑翼,斷金裂石的力量都只是附帶的東西罷了。”
不屑地擺擺手,拉最親愛的老師冷嗤一聲。
“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說到這里,拉就恍然大悟了。
“你的意思是要讓我朝著全能型號發展?”
可惜這只是伊倫諾的影像罷了,就算做的再真實也不會對拉現在的話有任何的反應。
“現在先給你介紹一下這玩意的基本功能。”
伊倫諾站起了身,用手指著這一塊突然出現的光屏,對著拉解釋道。
“第一,是用來上課的,有關于源石技藝的使用技巧和源石技藝在每一頁上面都有記載,要是想學的話就進來自己學。”
“第二,這其實也是一個工具,只要翻到哪一頁,輸入相應的源石能量,它就可以幫你放出對應的源石技藝,不過缺點是有些僵硬的話就對了。”
“第三,它可以幫你分擔過多源石能量的壓力,這里說也說不清楚,但是之后你在使用的時候應該會有很明顯的體驗。”
“暫時就這么多了,那個紅茶你再不喝就冷了哦,咱們第三頁再見吧。”
銀發少女俏皮的吐了吐舌頭,朝他揮了揮手。
“拜拜”
就在拉的眼皮子地下,伊倫諾整個人都化作了光點消散了,最后只留下了拉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了這里。
男孩怔怔地望著眼前的紅茶,似乎在考慮是否要不要聽伊倫諾的話去喝上一口。
色澤感覺蠻純正的,聞起來也挺香的...會不會是只有炎國那里才有稀少產出的“極品大紅袍”?
拉覺得有這種可能,伊倫諾沙雕歸沙雕了一點,可是眼光還是非常不錯的。
唯一需要注意的地方就是她會不會給自己整活。
就比如說喝了這紅茶會不會產生什么奇怪的反應...
作為伊倫諾的徒弟,拉覺得這非常有可能。
但是...極品大紅袍唉!在炎國,據說是只能給官位很高的官員喝的,是少數用錢買不到的東西之一,現在有機會可以嘗嘗,不喝的話豈不是血虧。
男孩閉上眼,咽了一口口水。
用顫抖的手掌握住茶杯。
一口把茶杯里紅茶全都倒進了嘴里,就算要被整活整到,他拉也要喝最多的茶!
“臥槽,太好喝了...”
這是拉倒下之前說的最后的一句話。
昏睡紅茶,成功生效。
如墨一樣的漆黑里。
有青銅的味道彌漫,和著煤炭的刺鼻氣息。
“他來了。”
有男人沉穩的聲音在黑暗中回蕩,只是聽著就感到了蘊含在其中的莫大威嚴。
于是,就有火亮起,從煤炭堆疊的縫隙里竄出,燃燒著自己,傳遞出了光與熱,將扭曲的黑暗驅散。
“火太少啦,再來一點吧。”
這是另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其中充滿了調侃的意味。
而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就有烈日一般的光芒自不存在的天穹上綻開,讓原本神秘又使人敬畏的氣息被沖散。
露出了高坐在臺階最上方的三個人。
“這么亮...當初我怎么就沒這種待遇?”
第一個男聲感慨著,把目光轉向驅使烈日的那個男人身上:“這可是你的個人行為,我們兩個不會替你買單的。”
“安啦安啦,你覺得黑一點或者白一點會影響到那個小子嗎?”
年輕的男人無所謂地擺擺手,嘀咕道:“當皇帝當久了原來喜歡疑神疑鬼么,真麻煩啊,修納。”
“這也要比某個人成天哭嚎著‘我不甘心’要好一點吧,說起來在這一點上你確實和他蠻像的。”
修納反唇相譏,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用手指敲打著鐵制的桌子,擊打著某種壯烈的旋律。
“好了,別再斗嘴了,沒看見他已經來了么。”
有清冽的聲音從漆黑羽袍之下傳出,讓兩個人心中一凜,對視一眼后正色看向了底下。
“還真是啊...”
拉從地上緩緩爬起,感受著顱內快要天翻地覆的眩暈感,他是真的想把伊倫諾給按在地上打一頓。
喝個紅茶而已,至于嗎?
“不整活就活不下去嗎?”
少年喃喃道,語氣里充滿了對伊倫諾的怨恨。
最高的臺階上。
“他還真說對了,伊倫諾不整活確實活不下去。”
修納的眼中同樣露出幾分不忿,他也早就想迫害伊倫諾了,可惜沒有一次是成功的,每一次還會被反套路。
“對了,她怎么玩你的,修納?”
那個年輕的男人將自己頭上白色的軍帽摘下,語氣難得的與修納有些相同。
“當時她給我們每個人負重一個女生,跑一萬米,要是超過半小時就穿她專門準備的黑絲女裝在全校面前跳HOP...還在公屏上不斷滾動你的大名,讓你‘流芳百世’。”
像是回想起了如同地獄一樣的生活,男人忍不住把頭低下,語氣悲傷,手指都在顫抖。
眼中露出那揮之不去的憤恨。
“我就是其中之一。”
“草。”
修納有被震撼到。
“她不會這樣吧...”
穿著黑色羽衣的少女有些疑惑。
“我也記得,當時那個該死的伊倫諾要讓我在一周之內學習完所有的基礎符文,說如果做不到的話就要和她吃一樣的早餐。”
修納的眼睛登時睜大,用手指比劃了半個他自己這么大,直到現在他的身體都不愿回憶起那個時候。
“你敢想象嗎?一只這么大多眼蠕蟲,配上仰望星空和黑皮怪物的腦髓...關鍵是她還在給我直播...不知道有多少人都記住我了...”
“草。”
年輕男人忍不住爆出了粗口,第一次的感覺與修納是如此的感同身受。
“你們...和我是同一個老師?”
少女不禁問道。
而拉站在底下,抬頭望著上面兩位“知己”的訴苦,突然感覺自己也找到了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