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緘默機關...”
拉接過老兵遞過來的緘默機關的專用終端,凝視著上面的任務,又看了一眼老兵手上那個圓形的金屬小球,沉著臉對他說道:“那個也給我看一下吧。”
說罷,拉就先把終端放在了輪椅上,拿起了那個冒著紅光的小球,思索了一會兒,開口道:“路西法,你走遠一點。”
站在他身后的路西法露出了不解的神色,但是并沒有多說什么,轉身很快地就跑到了樓梯口。
于是拉就看見,小球上的紅光消失了。
他身旁的老兵面色一變,說道:“是搜尋她的工具。”
拉點點頭,隨即閉上眼睛,回想起了雪原上的那一幕...好像,距離沒有這么短吧?
男孩覺得這是一個值得探究的地方,思考著當時與現在到底有什么不同。
他睜開眼,環視著周圍的陳設,沒有哪里有奇怪的地方,周圍的醫生也都只是在勤奮地默默工作,沒有發出什么大的聲音,環境很是安靜。
“你覺得是什么原因,矮子?”
“嘖,叫老子莫爾亞。”
老兵冷哼,隨后瞇著眼開口:“可能是因為人數的問題?”
“也許是因為這里的人太多了,這個探測裝置需要分辨路西法的那個‘特殊’的氣息更難,而如果人少了,‘氣息’也就變少了,分辨起來容易,范圍就擴大了。”
老兵說得拉一愣一愣的,隨后就贊嘆道:“角度刁鉆。”
三分鐘后。
“沒想到這是真的。”
拉盯著手中的圓形金屬小球,準備找一條下水道把它給丟掉那些,但天知道緘默機關有沒有朝著這上面安裝了什么自爆系統,自毀發送定位系統之類的,說不定還有監聽器超小攝像頭一類的,也就是說還要在這上面安一個定時炸彈再丟才可以。
和這種家伙打交道真是累啊。
“我也只是說說,沒想到...居然還真有這種技術。”
老兵感慨道,然后拍了拍拉的肩膀,讓他抬起頭,看向了那一個神色堅毅而正直的菲林族男人,他的身上是一絲不茍的黑色正裝,整個人嚴肅的好像是要去參加哪里的典禮的紳士一樣。
可隨后拉就不這么想了,他相信任何一個看了那一對眸子的人都不會在以外表來標榜這一位。
“軍人?”
拉輕聲說道,他身旁的老兵就搖搖頭。
“將軍。”
他糾正道。
“軍銜這么高?!”
拉的眼神瞬間就不對了。
“大佬!請受我一拜!”
赫拉格默默地看著老兵,老兵嘴角則抽得跟個發動機似的,這小子...在雪原上吊的跟什么一樣的,怎么一聽到“將軍”兩個字就變這樣了?
拉好像也覺得自己這樣不是很好,于是輕咳了兩聲,對著赫拉格伸出左手,他背后的路西法適時地將他推到前面去。
“初次見面,將軍閣下,我是荷魯斯,一個死小孩。”
如此清奇的自我介紹也讓赫拉格感到略有有些新奇,而且雖然剛剛那一幕確實讓人感到挺殘念的,可赫拉格沒有在拉身上看見哪怕一丁點的諂媚與卑躬屈膝,哪怕方才對方大吼著什么“受我一拜”之類的話。
所有的經驗都在告訴赫拉格,他面前的這個殘疾的小男孩,是驕傲的,就算表面再多變,可是這種刻在骨子里的東西是改不掉的。
就像他聽見腳步聲的時候下意識就會把手放在刀柄上一樣。
“赫拉格,退役的軍人,阿撒茲勒...這家地下感染者診所的領導人。”
與拉握了手之后,赫拉格對著拉輕輕點頭,等待著他的反應。
“啊...診所啊,那個...我應該稱呼您為赫拉格先生還是將軍?”
一提到“診所”兩個字,拉就顯得有些局促不安了。
“請隨意,老實說,我并不在乎小先生你怎么稱呼我。”
赫拉格端起手旁溫熱的白水喝了一口。
“何出此言?”
拉已經飆出了炎國話。
“蓋因是您怎么稱呼我都不會把我在您心中的形象改變一分一毫吧。”
赫拉格說出的話讓拉皺起了眉,等到赫拉格將話說完,他才連忙道:“將軍啊...我哪里有能耐被您用敬稱啊,您再說下去的話恐怕那個老家伙都要打死我了。”
老兵捏起拳頭的樣子讓赫拉格灑然一笑,可是話語卻十分的認真。
“小先生,你得知道,我對于每一個戰士都會保持應有的尊重,而你,同樣是一個合格的戰士。”
“我?合格的戰士?”
拉指了指這只會貪小便宜,市儈,整天抱怨世界不好,是狗屁的負能量制造機,一個遇到大事就會變成傻逼不計后果做事還把重要的人拖累的死小孩。
“將軍閣下,您開玩笑也得有個限度。”
男孩肅然道,金黃的瞳孔里是對著所謂“戰士”的尊敬。
“如果像我這種世界的垃圾也有機會成為戰士的話,那真的很抱歉,赫拉格...”
他的左手重重地拍在輪椅的把手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凜冽地看著眼前的將軍。
“恐怕是我不知道所謂的戰士到底是怎么樣的了。”
面對拉的質問,赫拉格卻并沒有發怒,他只是驚訝地看著這個輪椅上的男孩,語氣輕松,可是內容使人疑惑。
“沒關系,荷魯斯,你的人生才剛開始,還有很長的路在等待著你走過,我想你在以后漫長的歲月里會明白的。”
赫拉格盯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道:“到底什么人,才能夠被稱為戰士。”
“雖然很期待你的答案,可現在,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了,荷魯斯,你應該知道我在說什么。”
于是,拉身上好不容易營造起來的氣勢又瞬間垮掉了,他可憐巴巴地看著這個剛剛被自己高聲質問的軍人。
“那個...將軍啊,能給我緩兩天嗎?您也知道我才剛到這里,手頭實在是緊啊...”
唯有在涉及到龍門幣的時候,男孩才像是一個男孩。
而不像是其他的一些什么高傲的東西。
老兵用疑惑的目光看向赫拉格,意思是“烈陽不是幫他交過醫療費了嗎?”
而赫拉格則更為隱秘地回敬了他一眼,其中的話是。
“我在逗這孩子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