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我還沒有柔弱到要烈陽的小弟幫我。”
拉擺擺手,把烏薩斯大漢遞來的源石推了回去,望著他驚訝的面容,聳了聳肩:“別看我只是一個小孩子,好歹也是和你們大姐頭一個級別的好吧...”
“那怎么稱呼,兄弟?”
烏薩斯大漢沒有執意去把源石給他,既然對方和大姐頭一樣蹲過大牢,就算不如他口中的和大姐頭一樣的級別,但至少比他們原來的級別也要高出許多。
把源石硬塞給這種大佬,烏薩斯大漢會認為這是對他的侮辱。
雖然他很奇怪為什么這么小一個孩子就蹲過大牢。
但說拉在騙他?
大漢想不出什么理由可以讓面前的男孩兒不要這白嫖的源石。
畢竟白嫖有多大的誘惑力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荷魯斯,叫我荷魯斯就可以了。”
拉笑了出來,看著這幾個大漢,他甚至能想象幾十個精壯烏薩斯大漢拿著刀追著那些該死的監工砍的畫面了。
嘖,真爽。
“對了,你們有多少人...多少可以信任的人?”
這是一個關鍵性的問題,如果只有這幾個壯漢的話,他的計劃是無法進行的。
大漢一愣,隨即說道:“二十三個,全都是烈陽大姐頭手底下的好漢子。”
拉很想問烈陽是不是帶著你們一幫子人去捅了另外一個礦場,結果有些人沒跑掉被抓了進來。
“這座礦場有多少礦工?”
拉問了個沒有多大實際意義的問題。
“對了!”
大漢的突然驚叫讓拉挑了挑眉。
“還有九個,雖然和我們合不來,但是也都可以信任,他們是切爾諾伯格另一邊老大的手下。”
“很不錯啊,三十二個人,就算除掉七八個二五仔也有二十多個人。”
拉的心里開始有些微微的喜悅了。
“今天就先聊到這里吧,我還要挖礦...抱歉了兄弟,名字跟我說一下吧。”
“叫我老火就可以了,那荷魯斯,我們先走了。”
拉用礦鎬再敲下一塊礦石。
“再見。”
“信任...背后就站了一個二五仔啊,唉,有些麻煩,不過幸好時間還夠,或許能反利用一下?等之后再說吧,至少要把這座礦場摸透吧。”
來到礦場的第一天就開始思考策劃該怎么掀翻這個礦場,原因不僅僅是那個主線任務,還有那個老火的眼神分明就在說“小老弟,一起來搞這些監工嗎?”。
拉相信他早有了預定的計劃,不過好像沒有發現自己的隊伍里有二五仔。
只能說幸好老火還只是把計劃在心里醞釀著,沒有明說。
不然等到這一批烏薩斯大漢被一鍋端掉,那拉可想不出來怎么憑借一群毫無戰斗力的死小孩和一大堆可能蘊含大量二五仔的礦工翻盤。
說不定計劃才剛制定就有麻木的礦工拿著礦鎬要敲死自己。
因為他們認為監工是不可戰勝的。
只是想讓自己再多活幾天罷了。
這座礦場十幾二十年的歷史同樣也證明了這一點。
大家都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誰都沒錯。
也沒資格去指責對方。
“一筐...夠了吧,挖礦真浪費時間啊...今天就這樣平穩的過去吧,第一天而已,不能太浪了。”
背起一大筐低純度源石,拉緩緩地朝著礦洞外走去,礦洞里地面崎嶇,摔一跤的話,要是運氣不好摔倒要害是可以直接送命的,而礦洞里的電燈又少的可憐,微弱的光亮根本照不清地面。
所以為了避免自己摔跤...
拉選擇爬著出去。
四足著地。
穩得一批啊。
五分種后。
拉正在快速爬行。
十分鐘后。
拉依舊在快速爬行。
半小時后。
拉緩緩停下自己的腳步,沉思著站起來,盯著這盞看到過五六七八次的電燈。
媽的...
迷路了。
這就尷尬了不是嗎?
拉終于體會到了不帶腦子趕路的壞處了,如果他早三十分鐘記路的話,現在已經有小半個礦洞都在他的腦子里了。
還真別說,漫無目的地跑來跑去其實挺爽的。
“多花點時間的事情...”
半小時后。
“我龍門粗口!累死我了...媽的,里面怎么還有這么大的鬼東西?!”
拉心有余悸的站在礦洞的出口,剛剛他在路過一塊電燈損壞的無光區域時居然看見了好幾個和他一樣四足爬行的龐大黑影,那種鬼東西居然比他的腦袋還要大得多。
要不是自己機智先聲奪人 ,威懾了那些鬼東西一下,恐怕現在已經出不來了。
還要感謝自己先迷路爬了四十來分鐘,對于四足爬行熟練無比后才能擺脫那些鬼東西的追擊。
拉不清楚那是什么,逃命都來不及哪兒還有心情看那些東西張什么樣。
反正他記住了,絕對不要去礦洞的無光區域,那只會白白地送命。
但幸好...
拉望著礦洞外已經排起長龍的隊伍。
數百名感染者礦工正在以自己挖出的源石換取自己今晚的口糧...兩塊黑面包還有一碗粘稠的湯。
有人拿的更多,當然也有人因為挖的礦石不夠多在被抽了兩鞭子后又被趕回礦洞的。
而那些被趕回去的礦工有一大部分部分都是和拉一起,今天才到這個礦場的感染者。
無視了被趕過來的感染者們,拉再怎么說也不是一個愛心泛濫的大善人吧。
頂多在自己有余裕的情況下再視情況予以幫助。
他掂了掂自己木筐中分量剛好的源石。
自己的也才剛夠,又有什么能耐去救濟別人呢?
由于中午到達時毆打路西法的事情,拉在領食物的時候就連頭都不敢抬,生怕自己被哪個無聊的監工認了出來。
這可不是可以開玩笑的。
于是就在唯唯諾諾的氛圍之中,拉安全地領回了自己的晚飯。
三兩口喝完不知道用了什么東西混合成的惡臭濃湯,拉把那個塑料碗隨后一丟,差一點兒嘔出來。
難喝又難喝的要死,而自己五秒不到就把這整一碗喝掉,像是得了戰爭后遺癥似的。
結果就是像拉這種吃了一個月營養棒的男人都差點吐了出來。
可想而知到底有多難喝。
也還好“晚餐”時間監工們要不就是聚到他們的房屋里去大吃大喝,要不就是在那里分配食物。
所以趁著這個大好的時間,拉拿著兩塊黑面包就朝著葉蓮娜的秘密地下室跑去。
而為了被某些仔細的監工發現,拉順便把自己的足跡也都順手掩埋的完全不留痕跡,這種小技巧也是從伊倫諾那邊學的。
咚×7
七下之后,拉便靜靜地等待,他拿著那兩個黑面包,盯著上面細小的坑洞,若有所思。
拉轉回目光,將手伸出,準備下去。
一聲遠比剛剛響的多的尖銳響聲混合著些許灰塵濺到拉的臉上,他伸出的那只手還僵在半空中,正準備扯住鐵蓋。
鐵蓋下。
一個烏薩斯少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深吸了兩口氣,對著自己說了幾十聲“看錯了”之后,他又鼓足勇氣重新打開了鐵蓋。
那張完全陌生的男孩的臉再一次的出現在他的眼中。
謝洛夫的嘴角一抽,又猛地將鐵蓋關上。
拉又被濺了一臉的灰塵。
“...龍門粗口...”
拉無奈地低聲說道:“關門的那位,不要害怕,我是今天剛來的,如果你想要驗證身份的話可以問里面的路西法,當然如果葉蓮娜他們回來了之后也能作證。”
聽見幾個熟悉的名字,還有剛剛拉毫無惡意的舉動也讓他思索了一下,于是謝洛夫小心翼翼的重新打開了鐵蓋,看見了那個滿臉僵硬的男孩兒。
“進來吧。”
拉終于沒有再被濺一臉灰了。
“那可真是謝謝你了。”
男孩兒有些小小的不滿,任誰無緣無故的被弄得滿臉灰塵...特別是食物上還沾了灰塵后他特別不滿。
可惜對方不是故意的。
不然他就能好好地把他揍一頓,讓他知道到底什么叫做珍惜食物。
地下室內。
路西法已經醒來,在看見進來的人是拉后她的臉色救變得古怪起來。
“小路...你說那個救了你的人就是他?”
坐在路西法身邊的烏薩斯少女面色驚訝,她指著從梯子上下來的拉問道。
“嗯。”
在得到肯定后,較其他人都明顯年長許多的烏薩斯少女站了起來,對著拉深深地鞠了一躬。
“非常感謝你救了路西法。”
這突如其來的感謝,讓原本腦海里還在策劃該怎么才能讓路西法給自己道謝的拉有些慌了神。
她是誰?為什么是她替路西法給自己道謝?她的年齡好像比我大?這時候我應該怎么辦?是道謝還是什么?
諸如此類沒有營養的問題又開始紛紛冒了出來。
然后在瞬間被拉一拍腦袋之后給丟掉了。
“如果是感謝的話...”
男孩走到她的身前,用手推起她的肩膀,語氣認真。
“你應該讓路西法自己來。”
瞟了一眼神情茫然的路 西法,拉收回眼神,面容嚴肅地盯著眼前這個烏薩斯少女。
“因為她是我用性命救下來的,所以不論你是她的好友還是其他的什么。”
拉盯著眼前少女驚愕的神情還有她那對碧藍的眸子。
“都無法替代她。”
男孩兒再向前踏出一步,聲音極具壓迫力。
“也沒有人能替代她。”
烏薩斯少女忍不住偏頭,男孩兒凜冽的目光刺得她有些難受。
“沒有人。”
沉寂...幾秒的沉寂。
“初次見面,叫我荷魯斯就可以了,如果剛剛的話讓你不舒服的話,那我就先道個歉啦。”
男孩伸出自己的手掌,展露笑顏,表達出善意。
“佩特洛娃,剛剛的話,說的不錯。”
佩特洛娃伸出自己的手與拉握住,上面遍布的老繭與傷痕讓拉有些驚訝。
太多了吧...
而此刻佩特洛娃也處于震驚之中。
因為她握到的這一只手掌...
皮膚光滑細膩,沒有任何勞作的痕跡,除了稍微有些凍傷之外,根本就不像一個礦工應有的手。
拉才不會告訴佩特洛娃其實他今天中午才“出生”呢。
所以這一份小小的奇跡與方才的一番話語結合起來,就讓佩特洛娃在心中對拉的出身得出了一個結論——來自家教良好的落魄貴族或者那些新資產階級。
不然的話,怎么可能擁有這樣的一雙手,怎么可能說出剛剛的那番話,又怎么可能落到與她在礦場見面的這種田地?
“多謝夸獎了,佩特洛娃小姐。”
拉再次對她禮貌道謝后,便走到了依舊按照原來姿勢躺著的路西法。
當然不管她變成什么姿勢拉都看不出來,因為沒有人能知道一個粽子里面包裹著些什么。
“感覺有沒有點好些了?還是說哪里依舊有明顯的痛感?”
拉盤膝坐在路西法的身旁,伸手用力地捏了捏漂浮在她頭頂上的光圈。
真的扯不動唉。
此刻拉心中的一個謎題已經被破解了,早就不知道從哪里聽說天使的光環扯不下來,但是在碰見老大的時候他不太敢嘗試,而他和能天使又不熟。
所以當真的知道了這光圈扯不下來的時候,拉的心里其實還是蠻開心的。
“左肋…還有些痛,其他的地方好多了。”
路西法扭了扭身子,輕聲開口說道。
“那你別動,我把繃帶拆開再給你看看。”
拉扯開了在路西法胸前打得那個結,一圈一圈地把繃帶扯開。
“他才幾歲啊,佩特洛娃,為什么我總有一種碰見了我那個混黑的叔叔的感覺。”
謝洛夫看著拉嫻熟的拆開繃帶,為路西法檢查肋骨位置,然后上藥,綁回繃帶一系列流程,頗為感慨地對佩特洛娃說道。
佩特洛娃盯著那個集中了注意力的男孩,對他說道:“又是一個葉蓮娜啊…或許...他會比葉蓮娜還要...”
“這是做什么?”
不解地看著拉把從她身上淘汰下來的繃帶珍而重之地收起,這種人類迷惑行為讓她有些懵逼。
“廢話!這東西關鍵時刻能救命的,總比又破又臟的衣服要來得好吧,而且衣服還撕不開。”
路西法:“他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