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一小時前。
“喲~龍門,好久不見啊。”
龍門的邊境城墻之上,漆黑的羽衣在夜風之中微微擺動,里面的人對著這一座熱情的城市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即使是自言自語,其中的笑意也是掩飾不住的。
她將臉上灰白的面具摘下,朝著后方丟去。
一只戴著白色手套的手將其接住并收好。
“死...我覺得我們直愣愣地站在這里極有可能被龍門給直接照到,然后被逮到局子里請喝茶。”
那只手的主人如是說道。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高文,還有,現在不要叫我的代號,叫我伊倫諾就可以,就算被發現了,你覺得我可能會怕近衛局那點兒...”
羽衣下的人抬起頭,迎接她的是足以閃瞎雙目的巨型探照燈。
不巧的是,龍門恰好照到這里了。
“額...”
她尷尬地用手指卷曲著自己的銀發,思考著應對辦法,速度極快地把面具重新戴上,然后對著監控后的人們吧唧了一下嘴,招了招手。
于是燈光變成紅色,警報聲不斷響起。
“草草草,溜了溜了,都跟上,你們不想還沒進龍門就被請去喝茶吧。”
伊倫諾雙腿彎曲,從龍門的城墻上彈射出去,掀起一陣颶風。
“啊...雖然她之前和我們說過了她的行為方式...可是誰能接受這樣一個領導者啊喂!”
高文無奈地望著那道逐漸縮小的背影,嘆了口氣,繼續說道:“而且為什么給我取名高文啊!她以為她是那個歷史書上的亞瑟嗎?”
“大概是的,不然我也不會叫蘭斯洛特了。”
另一個男聲響起,他也扶了扶額,隨后指了指自己身旁的金發女性:“你又以為她為什么會叫加拉哈德的?”
“真是太草了,我明明和她沒半點血緣關系啊。”
莫德雷德毫不畏懼地直視著探照燈,無力地吐槽著,反正她戴著面具,不著急逃。
“該走了。”
一道的清脆女聲響起,讓四個人沒有再耽擱,馬上朝著伊倫諾的背影跟去。
“啊啊啊啊啊啊!飛過頭了啊啊啊!”
驚恐的尖叫聲回蕩在龍門的夜空之上,伊倫諾苦著臉環視四周,但完全沒有用處,她已經遠遠的飛過一片高樓大廈,接下來要不是一頭撞在近衛局大樓的窗戶上,要不是直接摔在近衛局大樓的門口。
經過她精確的計算,自己有百分之一百的幾率摔死在近衛局大樓的門口。
啪!(指肉體從上千米高空摔下的聲音)
“什么玩意?!還有人在這里跳樓?還他嗎濺老子一身血,真是晦氣。”
一個渾身穿著黑色衣物的男人皺著眉用手擦了擦自己西裝上的血跡,罵罵咧咧地走開了。
幾秒后。
“咳咳...早知道不這么玩了,飛過頭了啊,想必艾路德他們會很頭疼吧。”
伊倫諾穿著嶄新的漆黑羽衣,沉默地敲了敲近衛局大樓的墻壁,又對自己這如脫韁野馬的思想進行了一番口誅筆伐。
“投降投降!”
她聽見背后的腳步聲,立刻苦著臉舉起雙手,轉身看到了散發著極度危險氣息的老人。
“別打我啊…我真的沒有惡意的。”
那個鼠頭老人身披白色的大襖,手拄著拐杖,表情和善,笑瞇瞇地盯著舉著雙手的伊倫諾。
“你看我都舉起雙手表面誠意了是吧,...而且為什么你會在市區里啊!”
咚咚咚。
這是那根木質拐杖敲擊著地面的聲音,老人咳嗽兩聲,聲音沙啞地說道:“退休之后不是沒事情干了么,在這里散散步呢,所以你又為什么會在龍門里呢?”
“那群東西的子嗣...”
“駁回!”
伊倫諾反駁,她能感覺的到面前這個老人的殺意越來越濃烈,都快變成紅色的血液灌進她的身體里了。
“我承認我的氣息確實有點兒奇怪,但是我...”
她的嘴角先是上揚,然后咧開。
“我可是滅世黑龍的屠戮者,神靈與天災的獵手,晨曦公主的侍從官,幽暗監獄的逃脫者,世界壁壘的守望人...褻瀆神靈的逆反者——伊倫諾·艾德霍德。”
“可不要把我和那些辣雞相提并論啊,鼠王!”
伊倫諾認真地盯著鼠王,語氣絲毫不似作假,但又有誰知道她說的話里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但至少鼠王沒再說話,他輕輕地用木杖敲擊著地面,眼神少有的露出幾分凝重,他突兀的笑了一下,臉上的皺紋堆積到了一起,道:“沒什么了,你就把剛剛的話當成一個老頭的胡言亂語吧。”
然后便轉身離開這里,真正地如他所說,開始散步了。
“呼~”
伊倫諾在心里呼了一口氣,還好剛剛那套在0.5秒內編出的狗屁不通但逼格極高的說辭有用,要不然她可不想剛來到龍門就和這戰力天花板之一交手,雖然伊倫諾自認自己強的一批。
但那也只是曾經的過往,過去不值一提的輝煌時刻罷了,現在她也只能勉強算得上強吧。
她自認為是這樣的。
“好了...就讓我回到貧民窟,開始正式的工作吧…不對,只能交給高文他們幾個了嗎,鼠王盯上我了啊。”
伊倫諾心里深知想鼠王那樣的狠角色就算對她沒有了殺意,但是最基本的監視還是要有的。
而她又不想和鼠王打起來。
那也只好委屈一下她自己了。
“時間還早,先去吃一頓龍門夜宵吧!還得把他們幾個一起叫上...先偽裝一下吧,吃個夜宵可不想被打擾。”
于是這個銀發的少女伸出雙手,在心里默念著。
“第九虛數-同調開始...鏈接中...鏈接完畢,領域構造,質化-自我血肉,暫時機械思想賦予。”
她看著面前與自己并無二致的構造體,還算滿意地點點頭,然后消散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