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毅領頭,其他煉丹師也有了主心骨,被邀請來的煉丹師基本上都是外來者。
他們都是中低階煉丹師,在一些發達的修行區域只是煉丹師中最底層的存在,沒有什么存在感。
聽說了來鳳城的靈藥便宜,所以過來碰碰運氣,最后落腳。
作為外來者,這些煉丹師代表著一股不弱的力量,但卻都是各自為戰,需要一個領頭羊。
錢毅作為唯一的高階煉丹師,無論是十分地位,還是學識都能夠讓煉丹電滿意,所以他主動出頭,馬上就隱隱成為大家的中心。
“對,靈藥的價格越便宜越好,與我何干?”
“諸位大人們,這件事你們自己商量,跟我們煉丹師無關。”
煉丹師紛紛撇清關系,不愿意被人利用,當做炮灰了。
這些人的反應,全在黃華庭的意料之中,要是他們全都慷慨激昂,沖鋒在前,那才叫奇怪。
不過這些煉丹師代表著不弱的力量,能夠拉攏他們一起,才好對鄧家逼宮。
黃華庭哈哈一笑,諸般念頭已經在心間過了一遍。
只見他面色如常,不疾不徐的道:“各位說的有道理,靈藥的價格自然是越便宜越好,我等也支持便宜的靈藥,平時的修行也能省點錢財。
不過這些靈藥的來源實在奇怪,鄧家的底子我們都知道,莫非你們不好奇?
要是諸位也能如鄧家一般,能夠自由的支配大量靈藥,怕是對煉丹術也有所增益。”
說到底,還是一個利益問題,煉丹師無緣無故自然不會被當做炮灰。
但是以靈藥為誘餌,這些人真的不動心?
鄧家的情況擺在這里,他們能夠做到的,在坐的都能做到。
對煉丹師來說,如果能夠自由支配,尤其是高階靈藥,對自己的煉丹術當然大有幫助。
哪怕是錢毅,也不能回避這個問題。
他晉升為高階煉丹師,可是缺不得高階靈藥的幫助。
當初沖擊高階的時候,固然他的天份和決心占據了主要作用,但也不能忽視大量高階靈藥的幫助。
換一個地方,若是連高階丹藥的材料都湊不齊,何談晉升?
這幾年,錢毅陸陸續續的開爐煉制高階丹藥,他已經感覺到高階靈藥的限制,每一次都要費心收集材料,受到鳳棲山的影響非常巨大。
他本來不愿意趟這一次的渾水,不過黃華庭的話卻讓他心中一動:“靈藥本來源于鳳棲山,看來鄧家也獲得了類似的渠道。
若是我能夠知曉其中的秘密,豈不是能夠自由支配一些需要的靈藥?”
對他來說,這個誘惑著實不小,想要證明自己,也需要靈藥。
因此面對眾多目光,他坐了回去,暗示自己有意繼續聽下去。
錢毅的態度,又代表了很多煉丹師的想法,愿意冒險來這里拼搏的人,哪個心里都有點不甘心,不愿意屈居人下。
現在有機會了,都想看看是什么情況,若是有機會…他們不介意在這里開辟家族。
黃華庭見狀,露出自信的笑容:“看來大家都達成共識了,我覺得應該分兩路走,一路暗中調查,一路前往鄧家問問情況。”
一群外來的勢力在討論怎么竊取鄧家的秘密,此時鄧超也面對著一群自己人的質問。
和黃華庭這樣的外來家族不一樣,來鳳城本身也有大大小小十幾個世家勢力。
經過妖靈之亂,來鳳城的世家勢力相對團結,關系都不錯。
所以發現了鄧家的問題,他們沒有選擇暗中使絆子,反而是直接找上了門。
以陳家等為代表,陳烽因為年輕,被推舉出來成了代表。
若是談成功了,自然是千好百好。
若是失敗了,也不至于太糟糕,其他老家伙也可以出來收拾爛攤子。
陳烽本人是不愿意做出頭羊的,可惜陳家這些年欠下太多人情,他不愿意也沒有辦法,最后只能硬著頭皮找到了鄧超。
身為晚輩,陳烽自然不可能拿大,見面之后就老老實實的參見大禮,然后才抬起頭,直視鄧超:“晚輩見過鄧前輩。”
鄧超猜到了陳烽的來意,看著他年輕的臉,想到了很多。
不過這個話題,他自然不會主動提起,只是淡淡的打了聲招呼。
陳烽硬著頭皮,瞎扯了幾句,然后生硬的談及靈藥:“前輩,最近鄧家出售了一批便宜的靈藥,我們都是受益匪淺,不過根據我們得到的消息,一些外人似乎準備對鄧家不利,所以派我來告知一聲,希望前輩能夠重視。
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前輩盡管提,我等來鳳城世家同氣連枝,不會袖手旁觀。”
陳烽說的很大氣,若是外來人對鄧家動手,他們肯定是準備幫忙的。
但是鄧超也聽明白了他的潛臺詞,微微一笑:“同氣連枝,沒錯…我等自然是同氣連枝。陳家主要是感興趣,不防跟我走一趟?”
“嗯?”陳烽抬起頭,驚疑不定的看著鄧超,他想過對方很多種反應,唯獨沒想過會這么直接。
這種秘密,不是應該藏著掖著,不到最后關頭,絕對不會示人的嗎?
鄧家看似危局,實際上也不是輸定了,近有來鳳城許多世家為援,遠的有鳳棲山做靠山,那些外來者未必能夠拿他們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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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無名之書,封面上黑色和紅色糾纏在一起,充滿了不詳和瘋狂。
翻開書,一頁深淵一頁九霄。
這是一個選擇題,獲得機緣的同時,你是否愿意放出噩夢。
周陽就面對這樣的選擇,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面臨這樣的抉擇。
他想要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個荒誕的夢,但是現實讓他必須接受這個現實。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十八年了,他想過這一無名古卷展開之后,自己的未來會不會改變。
但是沒想到需要做這種艱難的抉擇。
他考慮大概三天,終于有了選擇。
“平庸的死去,我不甘心,哪怕代價是整個世界。”
周陽直視自己的內心,自私又冷酷。
撕開了一切偽裝,這或許就是本性吧。
翻開書,左右兩頁。
左頁!
靈氣復蘇,龍蛇起陸。
文字之下,是一卷風景畫。
峰巒疊嶂,一抹云氣從天而降,大地風云驟起,萬靈揚首。
右頁!
妖魔亂舞,天下大亂。
文字之下,依舊是一卷風景畫。
高樓大廈,烏云低垂,一點猩紅浮現,無數魔影重重,耳邊好像還有譫語碎碎。
左轉天堂,右轉地獄。
周陽沒有別的選擇。
關于左右兩頁,理解起來也很容易。
手指只是在書頁上方懸停,然后果斷的翻開。
天空突然一道霹靂,周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世界仿佛靜止了一般,兩道氣息從無名之書飛出,在他面前停留了一會,然后飛入虛空之中。
世界重新開始運轉,但冥冥中又真的不一樣了。
世人沒有發現異常,唯有周陽知道,這個世界已經不一樣了。
此時周陽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新翻開的書頁上。
左頁!
通靈寶玉!
玉自深山來,萬載生靈性,可做仙臺鏡。
右頁!
覆海大圣!
五萬里橫波,三萬尺龍宮,翻掌覆滄海。
周陽眉關緊鎖,那寶玉巴掌大小,青、藍、紫三色流彩,看起來神意盎然。
一看就是極其珍貴的寶物,說不定就能夠打造出仙家寶物。
但是右側的那個覆海大圣就讓人頭疼了,雖然寶冊看似有限,但是卻仿佛一個世界,覆海大圣不知幾長,但是張牙舞爪,肆意張狂。
周陽用腳趾頭都能想明白,這種恐怖的人物出現在現世,難道讓衙門里那些吆五喝六的家伙去捉拿?
“這無名古卷,左頁好像是正面的東西,右頁應該是負面的事物,不過現在樣本太少,不能武斷。”周陽想了想,決定先不具現這兩頁寶冊:“第一卷半賣半送,尚且花費了我十八年的積攢的香火之力,單單這個覆海大圣,恐怕我到死都具現不出來。”
不說覆海大圣這個讓人顧及的存在,僅僅是簡單的取舍,周陽也是懂得的。
將那一絲絲不舍拋棄,周陽將無名古卷閉合。
雖然金手指終于打開,但是還沒到自己騰飛的時候,以前該干什么,現在還是要干。
周陽簡單的洗漱了一遍,然后準備去上工。
他來到這個世界,可謂是孑然一身,靠著吃百家飯長大。
能夠安安穩穩活到今天,固然有前世的見識心態的幫助,但是也得益于這個世界的民風淳樸。
雖然時不時就有江洋大盜屠滅滿門,偶爾也有叛軍割據的消息,但是周陽所在的酈山道卻相對安穩。
磕磕碰碰活到十二歲,因為鎮上屠戶張大牛生意興隆,需要一個小廝幫忙,所以便雇了周陽。
這其中多少有些可憐周陽孑然一身的原因,也因為這幾年灣河鎮來往的人流大增,人口也增長不少,所以張屠戶的生意興隆。
雖然金手指到了,周陽還是要老老實實干活上工。
給張屠戶打下手,只管一日三餐,偶然打賞點工錢,還別說人家苛刻,這等待遇比起其他店里的學徒已經是高了一個檔次了。
因此周陽不敢曠工,否則他攢的那點錢,還不夠半個月吃飯的。
收拾干凈,這是周陽穿越之后保持的為數不多的習慣了,也是他對前世最后的堅持。
再多,就不能奢求了。
推開漏風的門,周陽今天的腳步格外輕快。
他住在小鎮的最外圍,僅有茅屋一間。
本來張屠戶是讓他住在商鋪的后院小屋,可是被他拒絕了。
因為這個,當初可是被張屠戶罵了好幾天。
“錢大娘,早啊!”
“小尾巴,這么早就出來干活啊?”
“劉獵戶,你這是從哪弄的兔子?”
周陽一路上輕快的和熟人打招呼,生活了十八年,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極其熟悉。
一刻鐘后,終于走到小鎮唯一的商街,老遠周陽就聽到了豬哼叫的生意。
他的腳步瞬間加快,知道今天是來晚了一會,肯定是張屠戶自己在動手了。
果然,一進后院,就看到張屠戶將一頭大黑豬綁在案板上。
“張叔!”
周陽喊了一聲,上前搭了把手,將繩子綁牢實了,然后兩人合力將案板豎起來,靠墻放好。
張屠戶拍拍手掌上的污垢,粗聲粗氣的問:“你小子今天來晚了,小心我扣你人口糧。”
面對張屠戶的‘威脅’,周陽毫不在意,笑嘻嘻的道:“張叔你知道我現在正是能吃的時候,是想餓死我嗎?”
他知道,別看張屠戶說的兇狠,實際上只是說說,到頭來不會少自己一口吃的。
張屠戶也拿他沒辦法,兩人都很了解對方,知道這小子肯定不會害怕。
于是他怒氣沖沖的催促:“趕緊把盆子拿來,滴出來一滴血我都唯你是問。”
其實不用他說,周陽已經自覺的將一口大木盆搬起來。
干這一行,他已經是業務熟練了。
張屠戶也不廢話,從吊著的籃子里抽出一把殺豬尖刀。
然后他不理會周陽,獨自擺起一個案臺,點起三根劣香,點燃。
周陽聽不清張屠戶在嘀咕什么,這也張屠戶的習慣了,每次動手之前總要祈禱一會。
不過干這一行的大多都信奉這一套,不稀奇。
“不管你想干什么,肯定會有所行動,我只需要盯著,你遲早會露出馬腳。”
高陽想不出來,索性就不去想,不管妖靈想做什么,肯定避免不了這三彩靈菇,否則這行為就沒有意義了。
事實也跟他想的一樣,沒有多久就等來了變故。
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一只妖獸,這只妖獸似乎被人激怒,四處肆虐。
然后一些吳家修士就倒霉了,不得不避開。
高陽一連看到三波吳家修士從三彩靈菇面前經過,都沒有發現不遠處的三彩靈菇。
直到第四波修士如期而至,他們就在附近休息,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