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一直小心盯著錢毅的表情,見他不怒反喜,竟然放下了丹藥,還沒有一絲生氣的模樣。
“多謝管事為我解惑,不過這丹藥我就不要了。”錢毅喜滋滋的告辭離開。
再次出來,感覺一切都這么美好。
“師父,你怎么不多買一些藥材,這里的靈藥都好便宜。”
“買什么買,很快就有人給我們送藥材了。”
錢毅呵斥了自己的弟子,心想就這水平,你們最后還是得求我。
既然有人相求,那還買什么靈藥,日后自有鳳棲山供給。
錢毅的弟子似懂非懂,見錢毅已經離去,紛紛緊隨其后。
鳳棲山,錢勝現在有些麻木。
此時的丹房之內,到處擺滿了玉瓶。
從一階丹藥開始,到三階丹藥,從最尋常的輔助修行的靈丹,到復雜的解毒丹等,都各有一部分。
顯然煉制這些丹藥的是一位資深的煉丹師,掌握了很多丹藥的煉制手法。
可是錢勝知道,這一切都是出自自己的師叔組之手。
這也是他不敢相信的原因,因為不久前師叔祖還是一個丹道新手,可是現在已經在嘗試煉制凝神丹了。
“錢勝!!!趕緊引火,你在發什么呆?”
高陽回頭看見錢勝又在走神,大嗓門震的后者腦門都疼。
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喜歡走神,不知道什么時候學的毛病。
錢勝哎呦一聲,慌亂的開始引火。
他要做的事情都很簡單,尋常丹師學徒就能做到。
不過引火成功之后,他再次陷入自我懷疑之中。
“莫非…我真的是個蠢才?”錢勝看看自己的雙手,陷入了深深的懷疑之中。
其實他這些天進步也很快,各種基礎的手法,甚至是引火控火,都有了不俗的造詣。
如果按照正常的煉丹師學徒來說,已經可以嘗試煉制一些無評級的丹藥練手了。
這般進度,可以說一聲略有天賦,足以自豪了。
可是這也要看跟誰比,對于某位一路順暢到沖擊高階煉丹師的人來說,這點天賦無意義螢火與皓月爭輝,實在不值一提。
搞得錢勝自信心受到了極大的打擊,這些天時不時就走神。
高陽可沒有時間關注錢勝的心理建設,這一爐凝神丹至關重要,意味著能不能短時間成為高階煉丹師。
高階丹藥有無數種,凝神難度不算最低,價值卻是數得上號的。
哪怕一個高階煉丹師只會這一個丹方,也能自稱高階煉丹師了。
比如說錢毅也是拿凝神丹作為自己沖擊高階的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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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無名之書,封面上黑色和紅色糾纏在一起,充滿了不詳和瘋狂。
翻開書,一頁深淵一頁九霄。
這是一個選擇題,獲得機緣的同時,你是否愿意放出噩夢。
周陽就面對這樣的選擇,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面臨這樣的抉擇。
他想要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個荒誕的夢,但是現實讓他必須接受這個現實。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十八年了,他想過這一無名古卷展開之后,自己的未來會不會改變。
但是沒想到需要做這種艱難的抉擇。
他考慮大概三天,終于有了選擇。
“平庸的死去,我不甘心,哪怕代價是整個世界。”
周陽直視自己的內心,自私又冷酷。
撕開了一切偽裝,這或許就是本性吧。
翻開書,左右兩頁。
左頁!
靈氣復蘇,龍蛇起陸。
文字之下,是一卷風景畫。
峰巒疊嶂,一抹云氣從天而降,大地風云驟起,萬靈揚首。
右頁!
妖魔亂舞,天下大亂。
文字之下,依舊是一卷風景畫。
高樓大廈,烏云低垂,一點猩紅浮現,無數魔影重重,耳邊好像還有譫語碎碎。
左轉天堂,右轉地獄。
周陽沒有別的選擇。
關于左右兩頁,理解起來也很容易。
手指只是在書頁上方懸停,然后果斷的翻開。
天空突然一道霹靂,周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世界仿佛靜止了一般,兩道氣息從無名之書飛出,在他面前停留了一會,然后飛入虛空之中。
世界重新開始運轉,但冥冥中又真的不一樣了。
世人沒有發現異常,唯有周陽知道,這個世界已經不一樣了。
此時周陽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新翻開的書頁上。
左頁!
通靈寶玉!
玉自深山來,萬載生靈性,可做仙臺鏡。
右頁!
覆海大圣!
五萬里橫波,三萬尺龍宮,翻掌覆滄海。
周陽眉關緊鎖,那寶玉巴掌大小,青、藍、紫三色流彩,看起來神意盎然。
一看就是極其珍貴的寶物,說不定就能夠打造出仙家寶物。
但是右側的那個覆海大圣就讓人頭疼了,雖然寶冊看似有限,但是卻仿佛一個世界,覆海大圣不知幾長,但是張牙舞爪,肆意張狂。
周陽用腳趾頭都能想明白,這種恐怖的人物出現在現世,難道讓衙門里那些吆五喝六的家伙去捉拿?
“這無名古卷,左頁好像是正面的東西,右頁應該是負面的事物,不過現在樣本太少,不能武斷。”周陽想了想,決定先不具現這兩頁寶冊:“第一卷半賣半送,尚且花費了我十八年的積攢的香火之力,單單這個覆海大圣,恐怕我到死都具現不出來。”
不說覆海大圣這個讓人顧及的存在,僅僅是簡單的取舍,周陽也是懂得的。
將那一絲絲不舍拋棄,周陽將無名古卷閉合。
雖然金手指終于打開,但是還沒到自己騰飛的時候,以前該干什么,現在還是要干。
周陽簡單的洗漱了一遍,然后準備去上工。
他來到這個世界,可謂是孑然一身,靠著吃百家飯長大。
能夠安安穩穩活到今天,固然有前世的見識心態的幫助,但是也得益于這個世界的民風淳樸。
雖然時不時就有江洋大盜屠滅滿門,偶爾也有叛軍割據的消息,但是周陽所在的酈山道卻相對安穩。
磕磕碰碰活到十二歲,因為鎮上屠戶張大牛生意興隆,需要一個小廝幫忙,所以便雇了周陽。
這其中多少有些可憐周陽孑然一身的原因,也因為這幾年灣河鎮來往的人流大增,人口也增長不少,所以張屠戶的生意興隆。
雖然金手指到了,周陽還是要老老實實干活上工。
給張屠戶打下手,只管一日三餐,偶然打賞點工錢,還別說人家苛刻,這等待遇比起其他店里的學徒已經是高了一個檔次了。
因此周陽不敢曠工,否則他攢的那點錢,還不夠半個月吃飯的。
收拾干凈,這是周陽穿越之后保持的為數不多的習慣了,也是他對前世最后的堅持。
再多,就不能奢求了。
推開漏風的門,周陽今天的腳步格外輕快。
他住在小鎮的最外圍,僅有茅屋一間。
本來張屠戶是讓他住在商鋪的后院小屋,可是被他拒絕了。
因為這個,當初可是被張屠戶罵了好幾天。
“錢大娘,早啊!”
“小尾巴,這么早就出來干活啊?”
“劉獵戶,你這是從哪弄的兔子?”
周陽一路上輕快的和熟人打招呼,生活了十八年,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極其熟悉。
一刻鐘后,終于走到小鎮唯一的商街,老遠周陽就聽到了豬哼叫的生意。
他的腳步瞬間加快,知道今天是來晚了一會,肯定是張屠戶自己在動手了。
果然,一進后院,就看到張屠戶將一頭大黑豬綁在案板上。
“張叔!”
周陽喊了一聲,上前搭了把手,將繩子綁牢實了,然后兩人合力將案板豎起來,靠墻放好。
張屠戶拍拍手掌上的污垢,粗聲粗氣的問:“你小子今天來晚了,小心我扣你人口糧。”
面對張屠戶的‘威脅’,周陽毫不在意,笑嘻嘻的道:“張叔你知道我現在正是能吃的時候,是想餓死我嗎?”
他知道,別看張屠戶說的兇狠,實際上只是說說,到頭來不會少自己一口吃的。
張屠戶也拿他沒辦法,兩人都很了解對方,知道這小子肯定不會害怕。
于是他怒氣沖沖的催促:“趕緊把盆子拿來,滴出來一滴血我都唯你是問。”
其實不用他說,周陽已經自覺的將一口大木盆搬起來。
干這一行,他已經是業務熟練了。
張屠戶也不廢話,從吊著的籃子里抽出一把殺豬尖刀。
然后他不理會周陽,獨自擺起一個案臺,點起三根劣香,點燃。
周陽聽不清張屠戶在嘀咕什么,這也張屠戶的習慣了,每次動手之前總要祈禱一會。
不過干這一行的大多都信奉這一套,不稀奇。
巡邏修士既沒有在背后非議主家,也為高陽解釋了他們高度緊張的原因。
高陽因此高看他們一眼,能夠不卑不亢的做到這一點,顯示了良好的素質。
這可能是巡邏修士自己本身的素質夠高,也有可能是主家調教得當。
高陽更愿意相信是后者,吳昌很有潛力,可能是他調教的結果。
沒有讓高陽多等,就看到從靈脈中間的小山包上飛出一道遁光。
“哈哈哈!高陽道友,我可是等候多時了,還以為你忘了我這小地方了。”
吳昌控制著遁光落在高陽面前,他身上的裝備已經更新了一遍,至少腳下的飛劍應該是剛剛更換的。
雖然品質相對一般,但是比起一年前一窮二白的情況,現在已經好了很多。
高陽掃過,對吳昌的近況有了些許了解。
這一年時間,至少吳昌度過了當初的窘迫困境,或許跟其他資深的高階修士比還是顯得寒酸,可是已經跨出了零的突破。
高陽不會因為他寒酸而另眼看待,見吳昌是真的因為自己到來開心,他也露出笑容:“吳昌道友,當初說好了還會再來,我就不會爽約,只是不知道你的酒菜備好了沒有。”
“這一次酒水充足,絕對讓道友您不醉不歸,哈哈哈!”吳昌也大笑起來,想起了去年的窘迫,那時候自己慘到極點,連酒水都不夠,哪里能夠想到今天?
這一年,對吳昌來說也是驚喜的一年,吳鵬老祖突然表示了對他這樣的靈園主的關注,道場方面也給出了優惠的采購價格,他趁著這個機會擴大規模,終于一舉翻身,積累了小小的資本。
此時高陽來的正好,略微彌補當初的遺憾,靈酒不敢說,但是普通酒水絕對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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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邏的修士看到這個陌生的修士跟自家園主這么熟稔,暗暗的感覺慶幸,幸虧剛才沒有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否則現在就慘了。
別看吳昌在高階修士中就是墊底的存在,可是對一干低階修士還是有一定的威懾力,加上他手段了得,這些雇傭來的修士都又敬又畏。
不過吳昌現在可沒有心情關注這些嘍啰,他拉著高陽一步步走入靈園。
放棄了遁光趕路,自然是想跟高陽炫耀一下自己的成果。
“道友且看,這些是最近開辟的靈田,全都種上了青靈米,我也請人布置了些簡陋的陣法,比不得道友的手段,到時候還要請道友再次出手。
這些是道友當初預留的地方,我都開辟了靈田,現在種上了一階靈材,收益比青靈米高了幾倍。
這些就是最早的靈田,道友應該有印象,我準備請人開辟出二階靈田,到時候種植一些稀有的靈植,免得一直跟其他人競爭。”
吳昌雖然是第一次經營一座靈園,不過顯然天賦了得,對未來的規劃十分清晰。
要不是受限于靈脈等級,他肯定還能折騰出更多的花樣,可惜這里只是一處二階靈脈,范圍也有限,否則肯定要好好謀算一番。
當然,這些都是高陽的評價,對吳昌來說這一處靈脈暫時夠用了,短時間也沒有生出這么大的野心。
他這一處靈脈,可是在吳鵬仙人#嗯道場之內,享受到仙人庇護,雖然是二階,卻安穩許多。
高陽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聽著吳昌的介紹。
很難說吳昌有沒有炫耀的心思,反正他努力的展現價值,不希望被高陽看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