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的有些彷徨。
北地荒原上的這座小城入了冬,清冷的月光傾瀉而下,幾點淡淡的星芒綴在遙遠的天邊。
大雪夾著呼嘯的北風,紛紛揚揚得飄落在街道,屋頂,門檐下,狂風猛烈地拍打月光酒館掩得厚厚實實的大門。
燒的通紅的火爐令屋內的溫度拔高,待在里面極為舒適,與外面的冰天雪地簡直是天差地別。
“菜鳥們,今晚的酒敞開了喝,克烈大爺買單!”
克烈說的很是豪氣,屋內的氣氛瞬間火熱得快要炸裂開來。
在營地里壓抑了那么久,得到克烈的允許后,士兵們終于開始放縱自我。
丟掉了手中的酒杯,北地人豪爽的本性暴露出來,他們提起酒壇大笑著對飲。
“加油,強尼!干翻阿爾瓦!”
也有些不勝酒力的士兵湊在一旁圍觀,看著戰友們比拼酒量,不時發出吆喝替自己同隊的伙計打氣。
壯碩的強尼抓起酒壇對準嘴就是一頓猛灌,在同伴的山呼中,他一口不停地將酒咽下。
對面的阿爾瓦也不甘示弱,也許在氣勢上比不過強尼,仍以行動表示他無畏挑戰。
結果并不出人意料,強尼終究是更勝一籌,酒館大廳內響起熱烈的鼓掌。
吧臺后靜坐的杰里柯看著手下之間的比拼,面色平靜無波,當決出勝負后,他隨著眾人的節奏鼓掌,嘴角微微揚起。
這樣的氛圍,令他感到很是舒坦,戰友之間的交流就是這么簡單,有時候也許就是一杯酒、一句話,卻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藏著的深厚情誼。
吧臺后,杰里柯按照記憶里索菲亞調酒的步驟嘗試調一杯“諾克薩斯司令”,上次飲過后,至今仍感覺回味無窮。
“似乎是這酒,再加一點朗舌蘭,對了,還有金吉姆,大概就這些了。”
杰里柯從酒駕上取下幾瓶酒,開始進行調制,不銹鋼制的調酒罐在他纖長的手指間上下飛舞。
索菲亞那雙精致的手是如何進行下一步程序的,杰里柯早已忘記,注入了一些奶油,扔下幾塊冰塊,抓起銀勺快速的進行攪拌。
不一會,一杯“諾克薩斯司令”半成品呈現在手中,將酒倒入透明的玻璃杯中,杰里柯遞到自己嘴邊淺嘗了一口,方正的額上劍眉微皺。
似乎,與自己上次喝的并不一樣?
杰里柯見四下無人注意到這里,悄悄將酒水倒入了收容廢酒的桶中。
“咯咯咯,杰里柯大少這是在干嘛?”索菲亞悄然靠近,看到杰里柯這副囧樣,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索菲亞,這么巧!”小動作被人現場抓住,杰里柯轉頭看見是索菲亞,抓著頭發尷尬出聲問候。
索菲亞看了眼吧臺上的幾瓶酒,一雙嫵媚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翹,她已知曉杰里柯在調什么酒了。
輕移蓮步,搖曳生姿,索菲亞款款而行繞過杰里柯不小心攔路的臂彎,站到他跟前。
索菲亞柔聲道:“把手給我。”
佳人在前,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縈繞在鼻尖,不是花香,不是香水味,是索菲亞身上獨有的自然清香。
杰里柯微微一愣,并沒有反應過來,疑惑道:“什么?”
“把手給我。”
這會他聽清楚了,不知道索菲亞究竟要做什么,卻還是將自己的手遞出去了。
她的手纖細滑嫩,比自己的要小上一些,杰里柯能清晰地察覺到手背上傳來的溫暖柔和。
“是這樣嗎?”
“難道不是先加奶油后放冰嗎?”
“還有這個原酒是怎么配的?”
......
此刻的杰里柯活脫脫像個問題寶寶,不停地提問。
索菲亞耐心的教杰里柯調酒,絲毫不厭煩回答這些在她看來理應是常識的問題。
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難免有些肢體碰撞,杰里柯在調酒時身子不小心貼在了索菲亞后面,他拿勺的右手稍稍頓了一下,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不自然。
索菲亞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暈,她故作鎮定地繼續指點杰里柯調酒,就像是沒有注意到一般。
經歷過短暫的尷尬后,兩杯完美成色的“諾克薩斯司令”成功出爐,索菲亞取來兩個精致的酒杯,將調酒罐中調好的酒水緩緩斟入杯中。
杰里柯伸手將酒杯拿起,湊在索菲亞耳邊輕聲說道:“這位美麗的小姐,能否陪我共飲一杯?”
吧臺后的燈光有些暗淡,酒杯反射出的異樣光芒映照在兩人之間,有一種獨特的朦朧美,曖昧的氣息像一粒石子落入平靜的水面,泛起一道道輕微波動的漣漪。
索菲亞精致的臉上露出絲絲嫵媚,清淡的妝容難掩她極美的姿色,笑著接過杰里柯遞來的酒杯,微微晃了晃。
兩人的酒杯輕輕一碰,高腳玻璃杯中晶瑩剔透的液汁順著喉嚨流入,一縷說不準是醇香、果香、奶香濃縮而成的特制雞尾酒的香氣,撲鼻而來,沁人肺腑。
唇齒之間殘留的酒液沾在索菲亞潔白無瑕的牙齒上,柔柔一笑勾魂攝魄,杰里柯有些著迷了。
酒館大廳里士兵的喧鬧絲毫影響不到兩人,四目對視中,耳畔仿佛響起了一段舒緩的交響曲——致愛麗絲。
兩人之間僅有的距離再次縮近,杰里柯不由自主的伸手摟住了索菲亞纖細的腰肢,隔著衣衫仍能體會她沒有一絲贅肉的小蠻腰上的絲滑手感。
杰里柯將索菲亞溫柔的擁入懷中,他們的身體貼合在一起,俊逸的面龐緩緩貼近,呼吸變得灼熱。
這種異樣的感覺讓索菲亞情不自禁閉上了眼睛后,兩瓣嘴唇微微抿起,正如期待的那樣,杰里柯淺淺的吻印在了上頭。
環境渲染的恰到好處,兩道年輕的身影做著并不成熟的嘗試,親吻變得熱烈,漸入佳境。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沒人注意到的昏暗小角落里,兩名年輕人停止了這荷爾蒙蠢蠢欲動的動作。
余意未了,杰里柯在索菲亞耳畔廝磨片刻,呢喃道:“出去走走嗎?”
索菲亞微微頷首,也許是酒意未消,臉上的紅暈久久不曾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