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了幾秒鐘后，聶鹿輕輕的對著匣子來上一拳，啪的一下耐久掉了一點。
這一點就是約翰康納多的那一年。
按照正常邏輯，如果是減少一年只需要再用掉一枚幸運硬幣，所以減少的一點耐久只能代表增加一枚幸運硬幣。
這樣的話，只要世界變動無法直接干擾聶鹿的邏輯思維，那這記錄就跟幸運硬幣的數量一樣牢不可破。
剛回到車邊還沒上車，買好了東西的約翰康納手對著聶鹿肩膀拍了一下，使了一個眼色。
聶鹿撓了撓頭跟他走到了一邊。
“嗯…你要干嘛？”
一邊問著聶鹿心里想著，這人還真配合，都不用他來找機會就主動制造了一個可以進行測試的空間。
“我想問你一點事情。”約翰康納略微有點不好意思。
“什么事情，問吧。”聶鹿大大方方的說道。
“你為什么這么有信心啊？”
“哈？”聶鹿沒搞懂他在說啥。
“你是我見過最特殊的一個人類了。”
“因為我有超能力？”
“不，因為你對人類非常有信心，我能感覺的到，你對天網不像我們一樣有著恐懼的心理，就好像你能確定人類一定會贏一樣。”
約翰康納說著說著嘆了口氣，別看他身份是個未來人類反抗軍領袖，但他自己心里其實信心也不是很足。
經歷了這么多的事，天網依舊屹立不倒，而人類在天網面前實在太脆弱，天網一啟動就直接讓人類迎來了末日。
“你們很沒有信心么？那你還吵著要終結天網？”聶鹿反問道。
“天網和人類是兩個絕對的對立面，沒有信心也只能繼續堅持，可我一直在想人類真的能贏么？天網的機器人只需要一小時甚至更少就能從流水線中下來，而人類不僅要十月懷胎，生下來后還要至少十多年以后才能長大。”
約翰康納說著說著有點激動，“這根本就不是一場公平的戰爭！”
“戰爭哪有什么公平不公平一說，你是想知道我為什么不擔心天網會獲得最終的勝利么？”聶鹿感覺自己可能要兼職一下心理醫生的角色。
約翰康納在與機器人的斗爭中患上了嚴重的心理疾病。
“為什么？”
“因為能滅了人類的災難多了去了。”聶鹿淡淡說道。
“啊？”約翰康納驚詫不已。
“洪水、火山爆發、傳染病、隕石等等等等，這些東西都是有能力將人類從地球上抹去的，可我們到現在還不是存在？”聶鹿拍了拍約翰康納的肩膀，“不要太悲觀啊。”
約翰康納撓了撓頭，怎么在聶鹿的嘴里，天網的威脅聽起來就那么不是一回事呢？
“你經歷過零下五六十攝氏度的低溫么？你能想象整個世界的溫度最高也在零下十度么？這種世界人類都扛住并且尋找著出路，一個人工智能就讓你徹底失去了信心？”
聶鹿接著說道，他確實沒把天網太過于當回事，重視它但絕對不絕望。
天網還是用人類自己制造的武器才能將大部分人類消滅，剩余的人類還能跟它打的有來有回。
而超低溫呢？
冰氣世界的超低溫讓整個世界的人口減少了百分之九十九，并且對剩下的人來說，每一天都可能是末日，而且這種末日是看不到盡頭的那種。
但人類不還是堅持住了么？其他地方聶鹿不清楚，但冬日之家就算沒接觸主神空間的時候也沒有放棄過希望，認為能戰勝這次災難的永遠是大多數。
“真的有那么恐怖的世界么？”約翰康納有點懷疑聶鹿是編了個故事來安慰他。
“就算沒有，你想想黑死病，想想霍亂，這些傳染病的殺傷力也不比子彈什么的差吧，但是人類不還是走到了現在。”
“其實你們一直有點小家子氣了，總想著毀滅天網，就算解決了天網，人類未來肯定還會有地網，水網，太空網，多動動腦子，多思考關鍵比什么都強。”
聶鹿接著說道，人類的歷史就是重復錯誤的歷史，總有人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類似的錯誤。
要是聶鹿在約翰康納的位置，有回到過去的機會，他給的任務除了保護重要人物之外，更多的一定是想辦法提前開始研究反制手段，達成一個正循環才對。
說到底，是這個所謂的人類反抗軍中的大部分人心氣被打掉了，他們永遠思考的是維持局面，約翰康納算好的，還知道想辦法提前終結對手。
聽著聶鹿的話，感覺著他話里的底氣，約翰康納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
“你說的對，人類不會這么容易輸掉這場戰爭的。”
這時的約翰康納才真的有了點反抗軍領袖的氣質。
“雖然一直沒弄懂穿越世界造成的悖論是怎么解決的，但是我想既然t800、t850能夠回到過去，那未來的我一定還有類似的機會，我們甚至可以提前十年，提前二十年甚至更久就開始針對人工智能研究對策！”
聶鹿也不知道約翰康納到底明白了些什么，反正這個家伙在這轉瞬之間，從喪氣十足的狀態一下轉換到了信心滿滿的狀態。
“走吧，我們上去，這次可以先試一試，試試能不能直接解決掉天網。”約翰康納看著聶鹿說道。
“你想通了就好。”聶鹿聳了聳肩膀。
他感覺約翰康納從一個極端到了另一個極端，希望是必要要有的，可是不能膨脹啊。
最可怕的不是無知不是渺小，而且莫名其妙的自負。
聶鹿估摸著，這么膨脹的約翰康納搞不好又會弄出什么更加奇葩的事情出現。
不過現在看他這個樣子，聶鹿估計自己現在潑冷水效果應該不咋地，還是等日后找機會再說吧。
回到車上，聶鹿又開始了他的例行問詢。
“約翰康納死于2039年7月11日，人類對天網的首次反攻戰役，核彈的首次發射在今天下午的六點21分。”這是老爹最新的回答。
看，約翰康納最終還是膨脹了，不過死在反攻中也比死在刺殺中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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