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趙銳就帶著兩千精銳親衛營,渡過了黃河向北而去。
兩千人全是騎兵,只是五日就抵達了太原,至于請戰的奏疏,年前就送往了京師。
崇禎和一眾文官自然不會拒絕,他們還巴不得趙銳去打蒙古人,最好死在那西海湖畔。
趙銳一離開河南,孫傳庭的心思就活絡了起來,開始拉攏那些營統領,第一個找到的就是紅娘子。
因為紅娘子不但掌握著6000蒙古騎兵,和周王府的2000女子親衛,還掌握著城外那三萬新軍。
尤其是那三萬新軍,雖然火器只到位了十分之一,但孫傳庭依然每天都羨慕的睡不著覺。
但事實是紅娘子根本就不買賬,反而天天帶著騎兵去官兵大營示威,弄的三萬多明軍氣士全無,毫無斗志可言。
畢竟開封府附近一馬平川,那6000蒙古騎射兵,殺傷力實在太大了。
孫傳庭氣的半死,只得將目標放到了其他各營頭上,可一番了解下來,心都涼了半截。
大罵趙銳無恥。
因為哪怕那些營統領就是想要反水,手下的士兵也不會跟著反。
原因是士兵竟然全部掌握在趙銳學生手里,只有戰時他們才有領兵作戰權。
平時訓練,上課,執行軍紀發軍餉,那些營統領完全插不上手,只能在旁監督。
孫傳庭仍不死心,又轉拉攏那些校尉,可面對高官厚祿,美女爵位,那些校尉依然不動心。
弄得孫傳庭實在想不通。
他自然想不通,趙銳幾乎天天讓那些宣傳官,給士兵和校尉洗腦。
跟著趙大帥,只要殺敵勇敢,美女金錢會有的,高官厚祿會有的,土地爵位會有的。
事實是趙大帥確實有十幾萬待嫁夫人小姐美婢,且個個貌美如花。
去年已經賞賜了一批,今年大帥回來后會再舉行一次什么相親大會,聽說凡是老兵以上,人人有機會。
所以現在全軍都盼著趙大帥早日凱旋而歸,腦子壞了才會反叛。
趙銳在太原也只是停留了一日,視察了一下工業區,去學院上了一堂課,就繼續北上。
畢竟他好歹也是院長,那幾萬學生都是他的門生,就是再忙回到了太原也是要上一堂課的,而且還是幾萬人一起上。
在朔州同樣只停留了一日,看了看女子學堂的近況,相比起太原的書院,女子學堂的規模同樣不小。
共有女學生三萬余人,全部是20歲以下的丫鬟小姐和農家女孩,其中又有一大半都是從河南送來的。
一千多名專業的女教師。
除了基礎教育,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同樣沒有落下,可以想象這些女子畢業后,必定個個都是大家閨秀。
看著三萬余鶯鶯燕燕的少女,趙大帥樂得嘴都合不攏了,再過一年半載,他起碼可以在數省推廣全面教育。
一番安撫許諾,在馬韻兒那不舍的眼神中,趙大帥繼續馬不停蹄地向關外奔去。
抵達草原時,已經到了四月中旬,馬英帶著一隊騎兵,都跑到了長城邊上來迎接。
“英姐,你又擅離職守。”
一年多未見,趙銳還是有些想念這妞的,翻身下馬,將她摟在了懷里。
“還不是你這個沒良心的家伙,將我丟在草原這么久,信也不來一封。”馬英眼圈紅紅的,在他胸口捶了一拳。
“就是給你寫了,你看的懂嗎?”趙銳調笑一句。
“哼,別小瞧人,三字經千字文我現在可是倒背如流,那十個阿拉伯數字我也認得了。”
馬英有些得意道,絲毫不知那三字經和千字文是趙銳六歲時學的東西。
“好好好,等你什么時候會寫所有的常用漢字,本帥就晉升你為大將軍。”
趙銳也不想打擊她的積極性,有馬英坐鎮草原,確實給他省了不少心。
“當真?”
馬英呼吸都急促起來。
“君無戲言!”
趙銳大手一揮,心里卻道大將軍可不是那么好當的,這廣闊的草原總得要人鎮守。
四月的草原,雖然還有些冷,但風景卻非常優美,縱馬馳騁在一望無際的草地上,迎著微風,人的心境都仿佛開闊了不少。
兩人騎著一白一紅兩匹汗血雜交馬,在草原上賽起了馬,將一眾衛隊都甩在了身后。
“二郎,那有句話叫什么來著?什么三日,刮目相看…”
看著與自己并駕疾馳的趙銳游刃有余,馬英不由得嘖嘖稱奇。
“是士別三日,刮目相看!”
趙銳可不會告訴她,這一身馬術,都是被追殺出來的。
和蒙古雜交出來的汗血寶馬,果然繼承了蒙古馬的優良傳統,耐力十足。
兩人一口氣跑半個時辰,足足奔出去了上百里,跨下的寶馬仍然游刃有余。
讓趙銳越發肯定要大力培育這種雜交馬,別的不說,光用來通信優勢就非常大。
百里一個中轉站,換人換馬,一天跑個上千里都不是問題,從北京城發出公文,最多只需三天就能抵達廣州。
一路上走走停停,時不時就會遇見商隊,放牧的牧民,和在田間地頭勞作的漢人,一座座小堡聳立在草原上,處處都是一片祥和之氣。
第二天,一行人就抵達了歸化城,這座以前周長四里的小土城,早已今非昔比。
五米高的青磚城墻,周長達到了十二里,城中店鋪林立,酒樓茶館應有盡有,商旅絡繹不絕,比起中原地區一般的縣城都還要繁華。
張翰帶著一眾人,早就在城門口迎接,來往的牧民商旅都被驅趕到了南城門和西城門。
“拜見主公!”
“拜見大帥!”
“嗯,大家都辛苦了,歸化鎮能有今日之局面,在座的都功不可沒,本帥很滿意。”
趙銳一番鼓勵后,就在眾人的簇擁下,前往官廳。
“英姐,土默特部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對他們下手嗎?為何不聽?”
待廳中只剩下馬英和張翰兩人后,趙銳才黑著臉,訓斥道。
“我可什么都沒做,是他們自己緊張,要遷移走,關我何事?”馬英一臉委屈。
“主公,這件事確實不能怪副帥,都是那些牧民自發來投效…”
張翰也趕緊在旁解釋。
原來是牧民和漢民混居在一起后,剛開始雖然矛盾不斷,但馬英秉公處置了一批人后,漸漸的雙方就相處融洽起來。
加上商人的涌入,牧民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不但定居了起來,還有的甚至蓋了磚瓦房,買了大量的家具。
正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在馬英這邊既沒有壓迫,日子又過得好,招災了還可以向銀行貸款,生病了還可以去衛城的藥鋪抓藥。
反觀土默特部那條件,吃飽飯都得看天,還得被那些頭人們壓迫,漸漸的就有些牧民拖家帶口的偷偷逃到了這邊。
對于這些人,馬英自然是來者不拒,通通接納,不但分了草場,還讓銀行貸款。
短短一年時間,就有上萬牧民逃了過來,而去年夏季那0萬流民抵達后,有60萬人被馬英安置在了五原和包頭。
為此,還成立了四個衛,五原左右衛,云中前后衛,大大的壓縮了土默特部生存的空間。
而土默特部又不敢反抗,當真是欲哭無淚。
幾十萬漢人和十幾萬牧名混居在一起,對那些牧民影響太大了,有的甚至都不愿意在放牧,竟然跟著漢人開起荒,種起田。
人心一散,隊伍就不好帶了,除了選擇帶著族人遷徙,卜失兔是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趙銳聽完后,也覺得不能怪兩人欺負土默特部,是他們自己將日子過不好,牧民要跑,這是誰都管不了的事。
不過,趙銳可不會讓土默特部就這樣遷走,這么好的打手走了去哪里找?
“二郎,我看干脆將你老丈人,大舅哥和那幫頭人都抓起來,弄到關內去,再將牧民全部編為軍戶,省事兒多了,我保證沒人敢造反!”
馬英拍著胸脯道,若非趙銳不許,她早將土默特部吃得連骨頭渣滓都不剩了。
“胡說,要是這樣做了,那以后其他蒙古諸部,誰還愿意和咱們做盟友?投奔咱們?怕不是最后要全部聯合起來,和咱們拼到底。”
趙銳翻了個白眼,這么粗魯直接的事,他是絕對不會干的。
“主公言之有理,確實不能因小失大。”張翰點點頭,也不贊成這樣直接吞并。
“那怎么辦?最近你那老丈人在偷偷的囤積物資,還以為我不知道,真是笑話,鬼都知道他要跑路了,我已經讓第一鎮和天狼營做好了隨時出擊的準備。”
“這件事我來解決,跑肯定是不能讓他們跑的,英姐你就不要管了,繼續坐鎮歸化。”趙銳擺了擺手。
“不行,西征林丹汗我也要去,第一鎮天天訓練,早就等的不耐煩了,正好試一試那龍騎兵的厲害。”
馬英哪里不知道,趙銳要將她撇下,立即就不答應了。
“區區一個喪家之犬,哪里需要勞師動眾,出動大軍?”
見她還要在說,趙銳趕緊一擺手:“放心吧,今后有你仗打的,這次先收拾林丹汗這個百足之蟲,明年收拾后金,還有漠西,漠北,波斯,目標多得你分都分不清…”
趙銳說到一半,打了個響指,兩名親衛走了進來,將一張世界地圖掛到了墻上。
馬英眼睛頓時就直了,張翰同樣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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