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警署,野原白和神谷肩并肩漫步于夕陽余暉下,緩緩走出警局。
獻祭案牽扯太廣,影響比較惡劣。所以做筆錄以及細節瑣事的詢問耗費了他們不少時間,等到結束已經是傍晚18點。
“白君,我好餓哦,咱們去吃拉面吧?我記得有一家拉面特別好吃!”
細聲細氣的聲音從耳邊傳來,野原白胳膊傳來溫暖的觸感。趁著他思索間,神谷已經悄悄湊了上來,雙手環住他的肩膀不好意思的傻笑著。
確實,一整天都被審問,做筆錄,午餐也只是簡單的泡面。神谷肚子早就餓得咕咕亂叫了。
“抱歉呢,神谷,我今晚還得找個住處,沒時間陪你,下次吧...”
想到家里還躺著無頭女尸,野原白就煩躁的頭疼。滿地腦漿血肉,再加上警方取證,短時間內是不可能住回去了。
“我家!”
“住我家!我的房子很大,空房間也很多,白君你可以隨意挑一間,我不介意的!”
神谷摟緊野原白的胳膊,撒嬌般小幅度晃動著。兩只水汪汪的眸子可憐兮兮看著他,讓人不忍拒絕。
野原白僵著臉,既有些尷尬又有些為難,畢竟男女授受不清。神谷和自己住一起總歸是不太好的,讓千歲知道了,還不知得怎么鬧騰。
“白君!連這點要求都不答應我嗎!?你還記得昨晚不要人家,強行趕我走的時候,對我說了什么惡劣的話嗎!?你好過分...”
見野原白扭扭捏捏一副不愿意的樣子,神谷眼圈微微泛紅,委屈巴巴揉搓著野原白的袖口,抱怨的話傾瀉而出。回憶起昨晚的事,她更難過了,嘴里的聲音愈發低沉,情緒向著失控的態勢發展。
“腿!渣男。”
“又是這家伙,上次就弄哭一位女孩,這次還腳踏兩只船,人渣!”
正值下班高峰,紛紛往往的路人不時路過他們,偶爾有幾個喜歡熱鬧的社畜既羨慕又鄙夷的看著野原白,撅到扁平的嘴里念念有詞。
皮膚被酸到極致的目光刺得發痛,野原白拇指揉著印堂,頭疼得不行。
昨晚是自己太過了,就算情況緊急也不是借口,他已經在千歲的教誨下好好自我反省了。正準備找個時間道歉,沒想到因為這些瑣事,神谷就先一步爆發了。
果然...女孩子的爆發大多是有理由的,只是看你能否跟上那清奇的腦回路。
按照前世小說和這輩子狗血漫畫的劇情來看,此時自己只需一句‘無理取鬧’就能把神谷氣炸,從而專一對待千歲,避免背負腳踏兩只船的渣男稱號。
受到某在校園的影響,野原白對霓虹的女孩子都抱著某種敬畏。畢竟連可愛的jk都能揮舞柴刀,誰知道小惡魔千歲和一根筋神谷會做出什么,一人一半都是輕的。
但想到拒絕神谷,野原白又于心不忍,那句無理取鬧終究變成了干脆道歉。
“停!我錯了,這是給你的補償!請原諒我,請務必帶我回家。”
“補償,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早就說過為你準備過禮物吧?這里人多眼雜,先帶我回家,我會好好補償你。”
看著破涕為笑,雙眸睜大的神谷。這一刻,野原白不得不承認自己有渣男潛質的事實。
原來前世網絡中流傳的我全都要不止是說說而已,人本質上都是貪婪的,真遇到難以抉擇的情況,都想全要...
按理說,神谷和千歲加起來也不打不過自己,被柴刀是不可能的。就算真成了,也是自作自受,何況這點風險和回報比起來,微不足道。
啊——我怎么會產生這種惡劣想法,原諒我道祖...這是最后一次了。
幾秒之內,思緒翻騰。野原白苦笑著晃晃腦袋,驅散腦中不負責任的想法,但潛意識卻誠實的‘保留’了下來。
“好啊!白君跟我來,我家就在附近。”
神谷擦干眼淚,紅著小臉主動牽過野原白的手。手指觸碰的一剎,獨屬于心上人的溫度使得心臟噗通作響,她羞嗒嗒的垂下視線,用余光觀察著野原白的側臉,見他沒有反感之色。頓時喜上眉梢,興奮的扯著他奔向自己的小窩。
“慢點,你不是餓了嗎?先去吃東西吧!”
“不餓啦!家里有吃的,我想和白君在家里吃!”
隔膜好似被打破,兩人之前‘若有若無’的距離感徹底消失。他們以近乎于打情罵俏的曖昧氣氛,有說有笑的在街上慢慢走遠。
“可惡!我長得也不差啊,憑什么可愛的女孩子都被渣男拐走了!”
“對啊!腳踏兩只船都能被原諒,豈可修!”
“我好酸啊...社畜已經夠辛苦了,為什么還要虐我?”
幾位長相普通,大腹便便,不修邊幅的中年大叔,眼睜睜看著渣男拐賣無知少女。痛心疾首的悲呼幾聲后,調轉方向,生無可戀的走近居酒屋,借酒消愁。
澀谷區,霓虹的不眠街區,年輕人之街,霓虹發達產業的聚集地。
就是這籠罩光環,寸土寸金的街區內,神谷竟然有房產。
沒錯只是因為任務暫住的神谷,居然花重金在繁華街區一次性付清買了房產...
財富的差距在這一瞬間體現的淋漓盡致...要知道,他費了幾年功夫起早貪黑才經由高橋介紹,低價在中野區的夾角買了套二手房,還時常為房貸發愁,直到最近收入暴漲才還清債務。
默默注視著眼前的日向高檔房區,又用余光掃了掃身邊興致勃勃的神谷,野原白按奈住內心的疑惑沒問出口。
“神谷,你家住幾樓啊?”
“什么幾樓?”
神谷轉過頭,稍顯疑惑地看著野原白,腳步卻不停,拉著他坐上電梯。
“總覺得這里太安靜了,一個人都沒有,你大概挑到鬼宅了...”
“噗!白君你好有趣,整棟樓我都買了,當然沒人啦。”
話語卡在喉中,野原白幽幽看著小富婆作態的神谷沉默了。
“謝謝,有被冒犯到。”
“啊?”
“沒事,我是問,千刃和花子怎么樣了?”
最近邪雷用多了,連思想都變得齷齪了...野原白暗罵自己仇富,趕緊轉移話題,試圖緩和氣氛。
“嘿嘿,沒事的,我知道白君得救后,就先把它們送回了白君家里,不過平野神官也看到了,他雖然答應保密,但提出事情結束后想見你一面。”
“哦,沒問題...我會見他的。”
“嗯嗯,這件事你也要和我講清楚!千刃和花子竟然是羅剎,白君你瞞我瞞得好苦唉,我明明值得你信任的。”
神谷從兜里掏出鑰匙,插進鎖芯,扭轉半圈把野原白請進玄關后,不滿的嘟起嘴,氣呼呼的看著他。
白君太壞了,羅剎這么危險的東西,竟然不提醒自己。要知道現在她回想起自己以前蹂躪的千刃是羅剎,都有些頭皮發麻...
果然,世界太危險,自己能活到現在,是多么幸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