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小巫師都帶著不滿的表情低聲地咕嚕著翻開了書本。其實也不怪小巫師們討厭斯內普教授,喜歡他的人在霍格沃茨里沒幾個,就連食死徒隊伍當中也不是每個人都信任他,斯內普教授的性格就是這般不討喜,刻薄,毒舌,不留情面。事實上就連費恩也不會在不需要交流知識或者制備魔藥的時候去找魔藥學教授。
“你們誰能告訴我,怎樣區別狼人和真正的狼呢?”斯內普教授說。
每個人都面無表情地,安靜地坐在那里,除了赫敏,她和平常一樣,在空中直直地舉起手來。
“有沒有人知道?”斯內普教授不理會赫敏,繼續問,他那陰險的微笑又出現了,魔藥學教授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黑死對頭的機會,“是否你們的盧平教授還沒有教你們的基本知識去分辨——”
“我們告訴你了。”帕瓦蒂·佩蒂爾突然說,“我們還未學到狼人,我們還在學——”
“住口!”斯內普教授大聲吼,“嗯,我從沒有見到過三年級的學生連狼人都認不出來。我得向鄧布利多教授報告一下,你們這班的進度實在太落后了…”
“老師,請求你,”赫敏說,她的手仍然高高地舉著,“狼人和真正的狼可以從幾方面分辨出來,狼人的鼻子是——”
“這是你的第二次插嘴了,格蘭杰小姐。”斯內普教授臉上帶著怒意,“格蘭芬多因為不安分再扣五分。”
赫敏紅著臉低下了頭,她放下手,充滿淚水的眼睛看著地板。全班同學都瞪著斯內普教授,所有人都討厭他,班里每個人都曾經稱呼赫敏為“萬事通”,這是小巫師們對赫敏的稱贊。而上一個被這么叫的人是莉莉·伊萬斯...不難理解斯內普教授對于赫敏有多么的厭惡,因為小女巫很容易讓他想起莉莉。要是費恩在這里肯定會吐槽斯內普教授纖細敏感,經受不起一點波折的心靈,對小女巫發泄憤怒簡直是人間之屑。
課堂結束之后,斯內普教授留給格蘭芬多的小巫師一份作業,關于如何分辨狼人與如何殺死它們,星期一交。離開教室的時候赫敏的眼淚還是在眼眶里打轉,所有小巫師在確保斯內普教授不會聽到的情況下議論紛紛,當然了,都是負面評價。
現在是下午,給餓了一天的實驗體喂食的小法師離開有求必應屋之后就在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外的樓梯上遇到了小女巫。這實在太過湊巧了,以至于費恩還沒有找到合理的借口說明為什么他會在八樓。不過并沒有人在意這一點,因為所有格蘭芬多的小巫師還在對斯內普教授表達憤懣。
“下午好,哈利。下午好,羅恩。下午好,赫敏。”費恩笑著向三人組打招呼,“赫敏你是被人欺負了嗎?”
“不,是斯內普教授。”羅恩對小法師的戒心來得快去得也快,尤其是費恩向三人組遞上巧克力之后,羅恩·韋斯萊開始向費恩大吐苦水,尤其是斯內普教授安排他留堂,并且讓他把校醫院的床單都洗一遍,還不能用魔法。
“這會給龐弗雷夫人帶來大麻煩的。”小法師不由得笑出了聲,“一般這種活都是家養小精靈來做的,恭喜你,羅恩,你在斯內普眼里不再是弗洛伯毛蟲了,你進化了。”
除了被調侃的人,其他人聽到這種不怎么幽默的說法都會笑一笑,赫敏也是。“現在離晚餐還有一段時間了,要一起去吃點水果嗎?伊芙倫特開始制作新的點心了。我不介意舉辦一場小型讀書會,三年級的黑魔法防御術課程并不算太難,斯內普教授的作業也并未超出你們的能力太多。”
哈利和羅恩齊齊搖頭,為什么要主動去經受折磨呢?事實上思維與他們不同的也有。
“我要去!”赫敏紅著眼眶說道,“我要先把論文寫完...”
“那我們晚餐時候見啦。”小法師對著哈利和羅恩點了點頭,轉身就把小女巫帶向有求必應屋,對此兩個小巫師絲毫不在意,反而覺得赫敏腦子出了問題。
“我們要去哪?”原本赫敏以為費恩要帶她去圖書館之類的地方,但是費恩并沒有下樓而是繼續待在八樓。
“你應該看過《霍格沃茨,一段校史》吧,我們要去的地方就是有求必應屋。”
“那可是傳說中的地方,據說有人去過那里,但是后來又找不到了。”
“是這樣的沒錯。”費恩點了點頭,走到一副掛毯前,“但是對于有經驗的人來說,有求必應屋并不難找。”
空空如也的墻壁上勾勒出門框的花紋,這里本就是偏僻的角落,此時即使是下課時間也沒有人經過。小法師推開門走了進去,赫敏猶豫了一下也隨之跟上。
“我要的是一個書房。”費恩說道,他自然不可能帶赫敏去“除了我誰都不能進去的房間”,讓小女巫看到人體實驗的過程,這對她來說刺激還是太大了。這個房間布置得十分溫馨,墻紙與掛毯都是暖色調的,房間正中央有一個沉重、干凈的小圓桌,還有兩把鋪著軟墊的扶手椅子,壁爐中正燃燒著溫暖的火焰。在房間的邊上豎立著一個書柜,里面的書籍都是霍格沃茨小巫師的常用課本,小法師指了指圓桌,“坐吧,我去拿一些點心。”
費恩將一個試管取了出來,將里面的水銀傾倒在了地毯上,伊芙倫特直接出現在了赫敏的面前,隨后費恩將次元袋遞給了水銀女仆。作為一名赫奇帕奇,隨身攜帶零食與甜品都是十分正常的事,不過這對于赫敏來說就有些震撼了。
“所以伊芙倫特一般都是待在試管里的?”小女巫見過伊芙倫特,就在魁地奇球場上。
“當然,這是礦石科埃爾梅羅學派的至高禮裝,高速演算機。”小法師和小女巫一起坐在了扶手椅上,“只不過一般用來當女仆而已,可以省下一個隱形仆役。”
“埃爾梅羅學派?那是你之前上學的地方嗎?”小女巫有些好奇,魔法界對于其他魔法界的信息一般不多,并且一般來說魔法界的交流不算太多(老巴蒂·克勞奇十分清閑),只有魔法部的相關職員才會去了解一些,畢竟有些貨幣和魔法不同,而鄧布利多打敗德國魔法界的格林德沃的成就對英國魔法界來說不亞于打敗了外星人。
“可以這么說,不過我在那并沒有待太久,主要還是自己一個人研究法術。”費恩往茶壺里填滿了水,讓伊芙倫特開始泡茶,“我所學習的法術有很多都需要寶石來發動,所以我才會接下鄧布利多的任務。”
“可以讓我看看嗎?”赫敏將作業拋之腦后,有什么東西能讓一個求知若渴的小女巫更感興趣的嗎?只有與眾不同的知識。對此小法師并無不可,一個充能過后的寶石可以使用許久,只要不像遠坂凜那樣為了追求威力將寶石爆破就行。而且洗劫了彌林的小法師本身就有許多寶石儲備,更何況有些寶石魔術根本不需要完整的寶石就能發動,并且魔術基盤在這個世界十分穩定。
演示魔術并沒有花費太多時間,即使赫敏眼饞這些法術,她也無法學習,因為即使她的父親是收入頗豐的牙醫也支付不起如此巨大的寶石消耗。演示結束之后,伊芙倫特正好端上熱茶與點心。
“我想你大可不必與斯內普教授爭執。”小法師拿起白瓷茶杯喝了一口,面對費恩的勸告赫敏有些不服氣。
“但是——”
“姑娘,先聽我說完。”費恩決定曝光一些魔藥學教授的小秘密,“你被格蘭芬多們叫做‘萬事通’,但是這個稱號并不只是你擁有而已,前一個擁有這個稱號的人叫做莉莉·伊萬斯。”
見赫敏對此沒有太大的反應,他提醒了一下,“或者叫做莉莉·波特,就是哈利的母親。只不過剛好是斯內普教授的同學和初戀而已。”
接著小法師就將斯內普教授的虐戀情史大致地講了個遍,小女巫顯然不能接受魔藥學教授還有這樣的一面,不過赫敏對斯內普的態度還是十分氣憤。“所以斯內普就是因為我和哈利的母親相像才會對我發脾氣?”
“你可以這么理解,畢竟我們的魔藥學教授的黑袍子下是一顆纖細扭曲的心,你只需要當他是一年級小女巫就行了。”費恩面無表情的吐槽道,“所以你可以稍稍不那么刺激斯內普就行了,在他的課堂上回答問題可不會加分。當然,你也不用太過于同情他,畢竟他當初可是自愿加入食死徒的。”
“為什么鄧布利多不把他抓起來?!”赫敏像一只炸毛的貓咪一般跳了起來,與她的寵物克魯克山亂糟糟的毛發頗為相似,“他應該被關進阿茲卡班。”
不過這些信息費恩就不會對小女巫透露了,“坐下吧,姑娘,鄧布利多相信斯內普,這就足夠了。”
“你是不是還知道些什么?”
小法師沒有回答,只是喝茶。
“告訴我!”
“不。”幸好這間房間沒有畫像,那些校長的小耳朵,有求必應屋也是鄧布利多為數不多監視不到的地方,否則剛才小法師說的話會加重校長的疑心。“那些秘密并不屬于我。”
“但那是個食死徒!”
“你可能還不了解斯內普教授對哈利的感情,如果有一種魔藥能讓哈利變成女孩子的話,他就會成為斯內普的掌上明珠。”小法師帶著一種惡劣的笑容,“字面意思上的。”
重新坐下的赫敏想象了一下如同蝙蝠一般的魔藥學教授和哈利的互動,加之之前費恩對斯內普的描述,一切看起來就沒有那么可恨了,反而帶有一種別扭的趣味。費恩趁機給小女巫的茶杯加入一勺砂糖,“接下來就是我們的補習時間了。”
“你要好好教我。”小女巫即使在求人的時候也是翹起下巴的。
“好好好。”
如果說有什么東西是霍格沃茨千年來的傳承,那就是分院帽、賓斯教授了以及一個惡作劇精靈,皮皮鬼。這個惡作劇精靈自霍格沃茨創辦之初就已經存在。喜歡制造惡作劇和混亂的他一直都讓學校和在校師生,準確來說,他是“和整個建筑一同誕生的”。
幾乎所有小巫師在霍格沃茨上學的時候都被皮皮鬼欺負過,伏地魔和鄧布利多小時候也不例外,魔法界鮮少有能夠直接攻擊靈體的法術,只有與皮皮鬼同樣惡劣喜歡惡作劇的家伙才能制止得了他,比如“掠奪者幫”,盧平教授一開學的時候就與皮皮鬼打得“難解難分”(讓我們為皮皮鬼留點面子吧,他只是被盧平教授欺負了而已)。而作為擁有攻擊靈體法術的小法師也不曾欺負過這個惡作劇精靈,畢竟皮皮鬼是霍格沃茨的笑料制造機,當然了,他并不是沒有來惹過小法師,但是一個死靈系戲法“打擊死靈”就像一根鞭子一樣抽打在皮皮鬼的身上,嘗到痛苦之后皮皮鬼就鮮少來招惹小法師了,這也是費恩的一個遺憾。
話說回來,我們并不能排除皮皮鬼闖進哈利的臥室是不是為了報復當初被詹姆·波特欺負的仇,他在凌晨四點半拼了命地往哈利的耳朵里吹著冷風,直到哈利醒來。
今天是魁地奇比賽的日子,天氣依舊不好,遙遠的雷聲從未停下,狂風撞在墻上的聲音清晰可聞,禁林當中也有樹木被颶風刮倒在地。幾個小時后,哈利就要在魁地奇球場上比賽了,雖然他嘗試再次睡下,但是怎么也睡不著,最后他只能起床穿好衣服,拿上光輪2000,躡手躡腳地走出宿舍。
當他打開門的時候,有東西撞到了他的腳上,哈利彎下腰,將克魯克山抱了起來,“放過斑斑吧。”
雷聲越來越大,傾盆而下的雨水絲毫沒有因為時間的推移而減弱,雖然哈利十分希望比賽就此取消,但這是不可能的,在魔法界所有人的眼中,魁地奇比賽遇上暴雨是一件“小事”,并不會因此取消比賽。而哈利擔心的不止暴風雨,還有塞德里克·迪戈里,伍德說過迪戈里是五年級學生,遠比他來得強壯,雖然找球手一般身體輕盈,但是在這樣的天氣里,迪戈里至少不會被吹下掃帚。
哈利呆坐在壁爐前,任由火光溫暖他的血液直到天亮,他還是不是需要站起來阻止克魯克山再次偷偷爬上樓梯。直到早餐時間,他才走向畫像去往禮堂。
“你這個黃毛小子!我要和你決斗!”卡多根爵士大喊道。
“閉嘴,卡多根爵士。”哈利打了一個大哈欠。